养心殿前。
“柳儿,皇上说你奉茶太拖拉,影响他处理政事,以后你就别再干了,回御花园打打杂活吧。”
“周公公,你就行行好,在皇上面前替奴婢美言几句吧,奴婢好不容易谋得这份差事,不想这么快就把它丢了呀。”
“皇上的意思怎是我能够左右的?你快走吧,去去去,别杵这儿碍眼。”
“周齐礼!你就这么无情么?小心我把你私收官员贿赂的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到时候,就算无凭无据,也会减少皇上对你的信任吧,你想那样吗?”
“你,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周齐礼气得脸都绿了,“我看你是疯了!来人,把这个疯妇给我拖下去,杖毙!”
几个小太监听到后,麻利地架起柳儿的手臂,二话不说就往下拖,对柳儿撕心裂肺地叫喊充耳不闻。
随后,又是一片寂静——死一样的寂静。周齐礼轻轻拭去身上的尘土,将其狠狠地捏碎。哼,小东西,跟我斗,你还女敕了点儿。
乾西四所。
因着打死了个宫女,周齐礼不得不去乾西四所再挑个人儿,为皇上奉茶。
“若妍姑姑,洒家要在宫女中找个出色的,去御前奉茶,你来个洒家举荐一个。”
若妍听后,不卑不亢:“奴婢认为,这几个宫女都挺好的,究竟谁最好,还是得看公公的选择了。”
短暂的一阵沉默后,周齐礼道:“把头抬起来。”
若妍先是一愣,接着依旧不卑不亢,微微抬起精致的面容。“长得倒是不错。”周齐礼右手将拂尘一甩,“你可愿担任御前奉茶的差事?”
“公公,这不太合理吧。”若妍轻声道。
“怎么,若妍姑姑是不给洒家这个面子么?”周齐礼稍有生气。
“奴婢不敢。”若妍知道得罪周齐礼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便不再推辞。
“哼,这才像话。”周齐礼得意地一笑,“明日就来报道吧,这样的差事可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呢。”
话落,便离去了。
正午。
“若妍姑姑。”一名面目清秀的女子同着宫女服装,小心翼翼地跟在若妍身后。她叫翠枝,也是若妍管理的宫女之一。“这段时间你总是很伤心,可能是因为圆儿的死,又或许是因为后宫的寒冷,但翠枝希望你珍惜眼前人,过好眼前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一味的难过,只会让亲者痛啊!”
“谢谢你,翠枝。”若妍拍了拍她的手,“深宫寂寂,或许只有你们这些朋友,才能给我一丝温暖吧。”
“对了,若妍姑姑,”翠枝转移话题,“我们只顾着聊天,都忘了已过了午膳的点儿了,你饿不,我们去小厨房吃点儿东西吧。”
若妍知道翠枝是不想再让她想那些苦恼的事,心头一暖,也不点破,”好呀,我正好有些饿了,我们去吧。”
养心殿。
乾隆爷弘历正专心处理着政务,周齐礼来报,军机大臣刘统勋在门外候着。
“传他进来。”乾隆头也未抬,身侧的桌上是堆得如小山似的奏折。
“臣刘统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刘统勋进殿,立即跪地叩头。
“刘爱卿可有何要事?”乾隆这才收起奏折,抬头看向刘统勋。
刘统勋有些为难,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周齐礼,乾隆心神领会,屏退了左右侍奉的宫人,刘统勋这才开口:“皇上,臣深知您最恨结党营私。经臣的调查,在朝的几位官员间就发生了这种事情,甚至有几个还是您的心月复!皇上,请您允许臣彻查此事,抓住那些作乱之人,以巩固朝纲。”
这招使得真挺高明。刘统勋怎会不知,大太监周齐礼私下收了那些官员多少贿赂,这几年更加猖狂,还在江南等地建起了私人府邸,毁坏了数十家民宅,使当地百姓流离失所。官员都看在眼里,却敢怒不敢言,谁不知周齐礼在圣上面前是最炙手可热的红人啊!
因此致使皇上一世英明,也被蒙在鼓里。
如果刘统勋今日空口说来,皇上可能不会相信,不能一次除掉周齐礼,便会让周齐礼视他如死敌,这样一来,周齐礼定会借机报复,偷鸡不成倒蚀把米的事刘统勋是不会干的。
倒不如先禀报皇上,让皇上对此事有所关注,再进一步查出证据。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纵使周齐礼掩饰得再天衣无缝,也会留下些许蛛丝马迹,溃烂的伤疤要一次清理干净,才能保证不留后患。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殿内静得可怕。
“好,朕知道了,这件事朕便全权交由你处理,若办的好,定将重赏。”乾隆沉思良久,说道。
“谢皇上,臣一定不负圣望!”刘统勋历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胜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