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芊等人忙着照顾林晓芙和丰骁雨等人。大家热火朝天,兴奋难抑。虽然胜者只有一个,但他们不仅心服口服,而且他们完成了这场令人精神力崩溃的持久战,坚持下来就是胜利。
尹莼萱抬起寒冽澈的胳膊:“快活动一下吧。一定很难受吧?”她的心里一阵暖一阵酸,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坚持。
“没关系。”寒冽澈像往常一样淡然地说,轻轻紧蹙的眉头,如两道青烟交织在一起。
忽然她注意到两条黑色丝带在阳光中和风中飘扬着:“老师还真有意思,这丝带真漂亮!”
“回家好好休息吧。”尹莼萱看出他的疲倦,不免担心的嘱咐。
“嗯,我会的。”寒冽澈面色苍白冷清,却像一朵优雅詹静的水仙。
“你们快喝点水吧。”清朗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漠城哥,你怎么来了?”尹莼萱兴奋地迎了过去,亲昵地挽着来人的胳膊。
“刚上课时,我就听说,你们一年级有个班正在进行恶战。所以下了课,我就赶紧过来看看。”孙漠城身材颀长,即便是穿着普通的校服,也无法掩盖他如云烟清空般的风采。
孙漠城将水递给丰骁雨。
“思芊,你们先回去,我有事情要和漠城哥谈。”尹莼萱满脸红晕,带着盈盈笑意。
孔思芊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任羽泪突然不安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一会就要上课了。”
“上课之前就回来,放心好了。”
任羽泪别别扭扭的,不再说话。
寒冽澈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说是让他负责班级里的手抄报。原本要拒绝,但一想想自己本身就酷爱画画,区区手抄报应不在话下。
尹莼萱和孙漠城找到一阴凉处坐下,尹莼萱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慢点,别着急。”孙漠城揉揉她的脑袋,笑眯眯地嘱咐她。
“知道了,漠城哥。”尹莼萱擦擦嘴巴,笑呵呵地看着他。
孙漠城低下头:“对了,你应该听说了,过些日子……我就要走了。”
“嗯,爸妈和我说了。”尹莼萱放下水,眼睛直勾勾地没有焦距,“我本来很难过的。可是他们说的对,清虚镇把我们困得像井底之蛙,而漠城哥你是天上的星星,你需要更大更广阔的天空。这里确实不适合你。”
“莼萱……”孙漠城抬起头望着她,嘴角扬起苦涩的弧度,那明亮的目光里透着深深地伤痛,“没想到你比我想的透彻。我想了很长时间才同意父母的想法。因为这里我有太多的舍不得。”
尹莼萱突然笑了起来,挽起他的胳膊,脑袋搭在他的肩上:“我知道漠城哥最舍不得的人是我对不对?”
孙漠城随着她笑,勾了勾她的鼻子:“当然了,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
一转眼,孙漠城已经身处教室,读书声、谈笑声、玩耍声几乎将他淹没。但耳边始终回荡着尹莼萱银铃般的笑声,恰如清虚镇幽远迷旷山涧溪谷中的黄莺。
任羽泪见尹莼萱久久未归,心里七上八下。他的心仿佛像鱼一样被一刀一刀刮去鳞片,痛得他叫不出声。又像浮在空中的白云,不知道何时就会化雨降临在土壤中,消失无踪。
好像所有人都忘了,运动会就在明天,而今天这样肆无忌惮式地浪费体力,无异于将冠军拱手相让。
秋风送爽,校园里没有挥舞的大旗,没有高昂的口号。挺拔的树木就是他们胜利的旗帜,满园的香气就是他们夺冠的宣言。
学生们踌躇满志,老师们喜笑颜开。唯独高一三班的班主任王晴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刘硕千刀万剐。
“我说刘老师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明知道今天运动会还让学生们进行那么大的运动量,再说这样你有什么好处,你可是我们班的体育指导啊?”王晴瞪了瞪叼着棒棒糖的刘硕。
“真是对不起啊王老师,我忘记今天是运动会了。”刘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脸憨笑。
此时,高一三班的几位主力鱼贯而来,各个垂头丧气,打着哈欠。
刘硕笑嘻嘻地迎着几个人:“来来来,打起精神啊!”说着,便谄媚地给丰骁雨揉着肩膀。
“刘老师,我腿酸!”
“刘老师,我腰疼!”
“刘老师,我要喝水!”
“刘老师,我还没吃早点呢!”
……
刘硕擦了把汗,苦苦央求着冷眼旁观的王晴:“王老师,快帮帮忙吧。”
看着刘硕快哭出来的表情,王晴觉得十分好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喂!骁雨!没听见广播吗?要去拿时间表了!”一班的体育委员安渺冲着闭目养神的丰骁雨喊了一嗓子。
丰骁雨如梦初醒,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起去!”
“听说昨天你们班的主力们可是往死里加操呢!不知道刘老师是怎么想的?莫非这是你们的战术?”安渺爽朗的笑声仿佛打碎了丰骁雨的困意。
“别挖苦我们了。别说刘老师了,连我们都差点忘了今天是运动会。”丰骁雨尴尬地笑了两声。
“对了,今年的冷门项目是踢毽子和万米接力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中头奖?”安渺莞尔一笑,小巧的脸上红光熠熠,妍丽可爱,但一米七的挺拔身高又不失男子的英气。
“哦?”丰骁雨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倒是中了一个。晓芙的踢毽子恐怕难逢对手了。”
“晓芙?晓芙?叫得还挺亲切的!”安渺的玩笑中不乏醋意,看着丰骁雨浓浓的笑意渐渐僵硬,随后又正经起来:“你们班最后会不会参加万米接力跑?”
清虚高中的散漫的运动体制中又不乏跌宕起伏的剧情模式。这比赛项目虽然呈报了上去,但可以根据自己和对手的积分情况进行更改和调整。而每年的大冷门,获胜者的积分会翻倍。这比的不仅是发达的运动细胞还有睿智的策略和随机应变的能力。
“这倒说不准。经过昨天的折腾,我们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了。或许不会像往年一样拔得头筹了。”丰骁雨低着头,皱着浓黑的眉头,失落之感像乌云一样遮在他的头顶。
安渺目光一顿,拍拍他的肩膀:“不像你啊!还没开始就认输了!怎么也要搏一搏啊!”
“你说的对!”丰骁雨叹了口气,如释重负。怎么也要搏一搏,既然不能硬拼就动动脑筋。
林晓芙看着丰骁雨和安渺有说有笑的样子,涩涩的滋味像澎湃的海水不断地拍打海岸。为什么他不能像对待别人一样轻轻松松地对待自己?自从那天短暂温暖的安慰之后,丰骁雨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冷淡如水地对待她。比起寒冽澈的冷漠有过之而无不及。
尹莼萱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眼睛像沾了胶似地怎么也睁不开。身体如同干瘪的辣椒,了无生气。任羽泪忙忙碌碌地伺候她。
“莼萱,来喝点酸梅汤,再吃点巧克力。”任羽泪将吸管送进她的嘴里,她也不拒绝。
“羽泪,你是不是精力充沛啊?”
任羽泪认真地点点头,又把巧克力塞进她的嘴里。
“莼萱,十点多就要拔河了。要不找个人替你吧?”任羽泪看到她毫无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心疼,心里也暗暗地骂刘硕。
“咱们班的女生都娇里娇气的,让她们唱唱歌,跳跳舞,加加油还差不多。”尹莼萱眯着眼睛,话语好像哼出来地一般,“哦,对了,晓芙她们呢?”
“晓芙现在正在比赛,她们都去加油了。”
“啊,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也要去加油啊!”尹莼萱刚一起身就重重地倒了下去。“没想到晓芙的体力这么好。”
“你还是休息吧。莼萱,你告诉我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你一下子兴奋起来?”
尹莼萱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你再睡两个小时,我一会喊你。”
一会儿,一群人就从外面跑进了教室,说是林晓芙她们拿了冠军,但由于踢毽子是今年的冷门,积分翻倍,得到了4分!
尹莼萱勉强的睁开眼睛,看着被众人簇拥的林晓芙:“晓芙你真棒。”
林晓芙笑而不语,话说林晓芙的成功实属不易。几个女生每天连连叫苦,但碍于王晴搬下的听从林晓芙安排的圣旨又不能有所抱怨。林晓芙不仅是为了胜利才加大力度,而且也是为了教训在这其中的白茜,还有博取丰骁雨的注意。可是她失望了,没有丰骁雨赞赏的目光,没有他祝贺的言语,他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他竟然如此的吝啬。
“刘老师,你觉得我的建议怎么样?”丰骁雨和刘硕在无人处商量着什么。
“一班报上去很多项目,而且人手分配得很到位,是咱们班最大的对手。但不是每个项目他们都有把握拿名次。他们也是遍地撒网而已。如果真的按你说的两人三足只能拿到一个积分,拔河拼尽全力也就第二名……”刘硕顿了顿,思忖了一会,“拔河结束后,就去报名万米接力跑!”
“嗯!”丰骁雨目光如炬。
如丰骁雨所料,两人三足这个项目果然只拿到了一个积分,不过聊胜于无,大家也是很开心的。
一年级中,积分最高的是一班,势如破竹,虽然鲜少拿第一,但是积少成多。其他班级似乎也有望问鼎。
二年级中,孙漠城所在的五班名列前茅,二班和四班紧紧相逼。三年级由于学业紧张,没有参与。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广播中每每报出一个名次,就紧跟着是一阵欢呼夹杂着无数声叹息。
孔思芊、百蓉和那荣可带着几个女生举着啪啪作响的小手等待着三班的队伍上场。拔河比赛即将开始。
尹莼萱抖擞精神,又吃了块巧克力,觉得精力倍增。尹莼萱看着寒冽澈、丰骁雨和丰琪宗面无异色,丝毫不受昨天的影响。
众人就位,男女交错攥紧绳子。丰琪宗打头阵,丰骁雨镇后,寒冽澈、任羽泪和苏沐天在中间。尹莼萱望了一眼在前面和身边的几个身形魁梧的女生,这场应该势在必得。
结果就是三班毫不费力地赢了四班,只是没想到在第二场就碰到了一班,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看来注定了,其中一个会丧失进ru前三名的资格。
众人摩拳擦掌。安渺看了一眼在旁边打着哈欠的尹莼萱道:“骁雨,看来你们班的主力还没有睡醒呢。”
“一旦沉睡的狮子醒了,恐怕无人能及。”丰骁雨面带笑意,却盖不住浓浓的敌意。
安渺不语,转身去告诉队友拔河的要点。
哨声一响,众人都拼了命地使劲。一班十分默契,气力好像凝成一股绳,不断地从三班的手中吸取力量。三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和一班僵持地不相上下。周围的欢呼声一片,身在其中的人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用力、用力,再用力!
一班队形整齐,而三班早已乱成一片,队伍散漫,步子凌乱。就在众人都以为一班必胜的情况下,刘硕却跳了出来!
“三班的,听我的口令!用身体死死的压住绳子,步子扎实紧了!我数到三的时候一起用力!听我的口号!”
三班的五男五女已经累得咬牙切齿,汗水涔涔。一班也在死撑,胜利只有一步之遥。
“一!二!三!”刘硕洪亮的声音响彻在操场上,仿佛震耳欲聋!
三班的人听到“三”的时候,像打了兴奋剂似的,仿佛不要命了。任羽泪看着尹莼萱憋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的脸,却笑了起来。
尹莼萱瞪了他一眼,却突然看到寒冽澈的脸上出了细密的汗,赶紧回过神。
刘硕的战略终于奏效了,虽然还是和一班僵持了将近半分钟。三班摧金断玉般的力量渐渐凌驾于一班绳索般的气力。三班逐渐占了上风,眼看着红绳上的铃铛被他们夺了过来。
最终,反败为胜。
三班众人欢呼起来,王晴也好不吝啬地夸奖刘硕一番。刘硕也终于将功补过。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里,三班一鼓作气,竟拿到了第一!
刘硕递给丰骁雨一个眼神,丰骁雨心领神会。
三班报了万米接力跑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一年级的各个班级,10个积分的大肥肉,谁也不想放弃。
兴奋之际,开始商量着如何安排下午接力跑的人选,大家又十分苦恼。
刘硕分析着,眼睛一亮问道:“王老师,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运动这事,我不懂。交给这些小鬼们自己决定。”王晴看了众男男女女一期待的小眼神,竟踏着高跟鞋,甩着长发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是灰心丧气。
“我看还是自告奋勇吧,谁有能力就站出来。”一直仿佛对一切视若无睹的寒冽澈突然提出意见。
“这件事情就由寒冽澈和丰骁雨两个人安排。”刘硕斩钉截铁地说。
“下午的接力要求男女混合,我想知道有谁可以参加。”寒冽澈冷峻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我来!”尹莼萱举起手,淡淡的声音像漂浮的尘埃。
“不行!”孔思芊激动地呵斥一声,大家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孔思芊突然觉得自己失态,道:“你看看你,现在已经筋疲力尽了,再跑五圈,我看你不要命了。”
尹莼萱看着孔思芊这么担心自己,心里涌出一抹感动,又期期艾艾地拉着她的衣服说:“思芊,相信我!再休息半天,我就能恢复过来了。”
孔思芊皱着秀美的眉毛,十分地为难,仍旧狠心地摇摇头。
苏沐天给了孔思芊一个坚定地眼神。孔思芊只好点点头。尹莼萱暗想,没想到苏沐天的美男计还真是管用,怪不得连蔡老师都禁不住。
“我也要参加。”安雪童从人群中走出来,直勾勾地盯着寒冽澈,那是赤luoluo的诱huo啊。
众人表示怀疑,但寒冽澈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安雪童内心翻腾雀跃。
之后,白茜也自告奋勇。
“两个男生的名额我要一个!”丰骁雨早已迫不及待。
“还有我。”寒冽澈神色清淡,仿佛一切在掌握之中。
尽管参与的五个人都信心满满,但旁观者却忧心忡忡。而起因就是昨日一战。大家也都看到了安雪童的临阵月兑逃,投机取巧。谁知道历史会不会重演?尹莼萱虽然实力不容小觑,但体力尽失。白茜的小姐性子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恐怕只剩下寒冽澈和丰骁雨搏一搏了。
而林晓芙和那荣可只能干看着,她们虽然不像尹莼萱那样体力尽失,但实在没有信心担当重任。
任羽泪仍旧精心地“伺候”尹莼萱,端茶倒水,跑前跑后。尹莼萱也没有力气阻止他,只能任由他像对待病人一样对待自己。
熙熙攘攘的食堂里,任羽泪看着前面二十几个人,不由擦了擦汗。忽然觉得有人拍他的肩膀,回过头,原来是苏沐天在一脸奸笑。
“你干什么呢?”苏沐天好笑地揶揄他。
“明知故问。”任羽泪瞪了他一眼。
“想吃什么去学校附近的餐厅买不就得了。”
“莼萱说她想吃食堂里的糖醋里脊。”任羽泪也不看他,伸伸脑袋看着前面还有多少人。
“这么麻烦干嘛!”苏沐天狡黠地笑着看着冲着他走过来端着糖醋里脊的男生。
苏沐天拦着男生说:“同学,把你的这份饭卖给我好不好?”
男生瞪了他一眼,无奈地说:“同学,我可是好不容易买到的。”
苏沐天不怒反笑,讨好地揽着男生的肩膀:“一百块,卖给我?”
男生惊异地看着他,不言语。
“两百块,做人不要太贪心。”苏沐天摇摆着食指。
“你疯了吧?就为了一份糖醋里脊?”男生的嘴巴呈“o”字型。
“我是认真的。”苏沐天没了耐心,也不再嬉皮笑脸,目光微冷。
“成交。”
苏沐天向任羽泪伸出手,任羽泪毫不犹豫地将两百块交给苏沐天。男生兴奋地拿着钱跑了,生怕苏沐天后悔。
“怎么样?”苏沐天得意地望着任羽泪心花怒放的一张帅脸,俊逸洒月兑的笑,旁边的女生看得是眉飞色舞,娇笑连连。
“下次请你吃饭就是了。”任羽泪跳过栏杆,飞身而去。
那潇洒飘逸的身姿,又引起了女生们的阵阵尖叫。
“唔唔唔……真是太好吃了!”尹莼萱满眼都是幸福的小星星。
“莼萱,你为什么喜欢吃糖醋里脊?”任羽泪欣赏着她的吃相幽幽地开口。
“酸酸甜甜。”尹莼萱含糊地回答他。
“原来是这样,喜欢吃酸甜的东西。”
“那么大惊小怪干嘛,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吃甜的。”尹莼萱突然很正经地问他,“难道每天的甜点不是你给我的?”
“谁说的!不是我还有谁!”任羽泪温润的眸子充满了怨气。
尹莼萱像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
“你怎么不吃?”尹莼萱看着面前被他咬了一口的面包发问。
“我不饿。”
“来吧!”尹莼萱夹起一块里脊肉放在任羽泪的嘴边,像是垂钓者诱huo天真烂漫的鱼儿一样。
任羽泪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同死气沉沉的城市被万家灯火点亮。
任羽泪忽然觉得这世界上最美味、最好吃的就是糖醋里脊。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团软绵绵的棉花糖,幸福得将要融化。
尹莼萱没有发现任羽泪疯狂的心跳声和那骇人的粉红脸颊,自顾自地吃着,时不时送进任羽泪的嘴里。
在任羽泪的劝说下,尹莼萱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像平常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女敕女敕的皮肤闪烁着任羽泪的眼睛,恍若如梦。
和任羽泪对视一眼后,尹莼萱转过头看到峰峦绵延,气势如虹的清虚山脉。一眼就瞧到了依月峰肃然昂立的身姿,其他四峰如俯首称臣般。
究竟……谁能攀月夺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