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长方形的操作台。豆你笑和薯你靓围着操作台在紧张地工作。他们将粘满寄生卵的蜂卡小心地装进一个精致的牛皮纸口袋里,再给牛皮纸口袋封口,然后放进保温蜂箱里。
他们分别站在操作台对面。所有的蜂卡都已经集中在了操作台上。我们能够看见零零星星已经羽化出来的赤眼蜂趴在蜂卡上。蜂卡分成了两份,豆你笑和薯你靓各有一半。牛皮纸口袋也分成了两份,也是各自一份。保温蜂箱是两个,分别放在了各自牛皮纸口袋的旁边。
他们紧张地工作着,一切都很熟悉,却又带点新鲜劲儿……
薯你靓因为豆你笑突然回来干活儿而紧张。她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眼下,她还来不及细想。寄生卵已经开始羽化出壳,需要尽快把他们放到玉米大田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他们各自忙碌着。豆你笑轻轻地唱起来。
“在你辉煌的时刻,让我为你唱首歌。”
这首歌叫《我的好兄弟》。是眼下最最流行的流行的歌曲之一。薯你靓也随声轻轻地应和着:“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你对我说。”
豆你笑停下来。
薯你靓继续唱下去:
“前方大路一起走,哪怕是河也一起过。”
薯你靓见豆你笑停下来,只是随着歌声旋律默默地工作,自己也便没再唱下去。豆你笑抬起头来看一眼薯你靓,发现了薯你靓有些不很自在,便把声音提高了八度。他接着唱到:
“苦点累点,又能算什么。在你需要我的时候,让我为你唱首歌。”
薯你靓也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唱和:
“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你对我说。”
豆你笑一遍又一遍地领唱,薯你靓就一遍又一遍唱和。迄今为止,这是我们看到的薯你靓最最放松的一刻。当然室内的温湿度也在推波助澜。
他们尽情地歌唱,轻快地工作。牛皮纸口袋展开的时刻,是那种不规则的沙啦声,当装进蜂卡封口时,则是订书机的卡啦声。有歌声伴随,他们越干越起劲。
豆你笑手法娴熟,有条不紊。
薯你靓说:“好像跟以前一样,看着一点儿都不手生。”
豆你笑看一眼薯你靓。然后埋头继续工作。他板起面孔,模仿着薯你靓刚才的话说:“那你干嘛不去电动汽车研发中心?”
薯你靓被豆你笑逗笑了。
薯你靓说:“你已经加盟了别人……”
豆你笑摇了摇头。他订好最后一个蜂袋,然后转过来帮助薯你靓。薯你靓做的并不慢,可还是被落下不少。她从来都不如豆你笑做得快。
“去拿胶带过来。”薯你靓说:“胶带在办公桌右面的抽屉里。”
“我知道。还是老地方……”豆你笑高兴地说。
薯你靓钉好最后一个蜂袋,把蜂箱箱盖盖好,等带豆你笑把胶带拿来。豆你笑把胶带递给薯你靓,然后趁机把薯你靓楼进了怀里……
薯你靓说:“噢、噢、噢……你怎么回事?豆你笑……”
“我想你。”豆你笑说。然后开始亲吻她。
她屈服了。
那土豆警官因办案不能参加明天儿子的毕业典礼。便抓住轮换吃饭这么一个时间空挡,驾车赶来土豆庄园贝贝双语幼儿园,来实地了解毕业典礼的安排,特别是了解毕业典礼安保工作的相关情况。
他一一拜托值班园长,帮助照看几个孩子。叮嘱值班园长严加管教,以防不测。
园长介绍过后请土豆警官到办公室就坐,并邀请共进晚餐。
土豆警官因工作太忙不能久留,就趁机和老院长握手告辞。
从幼儿园出来,土豆警官便开车到湖滨饭店料理明天庆典酒宴的事情。
他一到酒店便直奔酒店安保部,命人叫来安保部部长,将几个孩子明天前来酒店就餐的事情一一相托。
薯你靓和豆你笑在赤眼蜂繁育中心暖卡房里的地板上,已经做那件事情了。他们甚至没有月兑去印有赤眼蜂繁育中心字样的工装。他们各司其职各尽所能。他们忘记了放蜂忘记了他们的世界,直到筋疲力尽大汗淋漓。然后他们先后从地板上坐起来。
豆你笑抚模着薯你靓。
“谢谢你。”豆你笑说:“薯你靓。”
薯你靓双手掩面。
她低声沉吟道:“哦……天哪……”
豆你笑把薯你靓抱紧了。他说:“你怎么了?”
薯你靓看了一眼豆你笑。她神情有些痛苦。
她说:“我们这是疯了。”
“不疯,薯你靓。”豆你笑说:“生物防治真够锻炼人哪,薯你靓。你刚才棒极了。”
薯你靓说:“安静会,豆你笑。”
豆你笑说:“怎么回事?”
薯你靓推开豆你笑,然后从地板上站起来。她朝保暖蜂箱走了两步,立刻又蹲下来开始干呕。
豆你笑赶忙赶过来,抱住薯你靓,关切地问:“你没事吧,大表妹?”
薯你靓挣月兑豆你笑。**说:“你歇会儿行吗?别说了。”
“你怎么了?薯你靓。”豆你笑说。
薯你靓侧转身,背对着豆你笑。她说:“因为我想安静会儿。”
豆你笑说:“薯你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薯你靓突然严厉起来,提高嗓门说:“别说了,豆你笑!”
豆你笑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他说道:“好吧,我不说。”
薯你靓再次俯身去干呕,却什么也没呕出来。她的脾气就更大了。
“怎么还说啊!”薯你靓大声说:“闭上你烂嘴不行吗?”
豆你笑说:“好吧,我闭上我的烂嘴,行了吧?”
“你怎么还说啊。”薯你靓说:“我服了你,我服了你!”
豆你笑再也不敢开口,呆呆地坐在地板上,看着薯你靓。
薯你靓扛起装满蜂袋的蜂箱,朝门外走去。
豆你笑见她离开暖卡房,立刻扛起自己装满蜂袋的那只蜂箱跟过去。
豆你笑追出房子,来到赤眼蜂繁育中心的广场。看到薯你靓就趴在悬铃树下的石桌上。
薯你靓趴在石桌上一动也不动。她那保温蜂箱就放在石桌上。她看上去疲惫不堪。
豆你笑小心翼翼地来到她的对面桌子跟前。豆你笑没有坐下去,他就站在那里。他满脸是汗,工装的扣子错位,裤子拖落着,那样子十分狼狈。
“这叫什么,大表哥?”薯你靓抬头看着豆你笑。又说:“我说的是我们?”
“你什么意思,薯你靓。”豆你笑说:“要我说是太好了。刚才是多么销hun啊。”
“销hun?我说是闹心!”薯你靓说:“你不觉得闹心吗?”
豆你笑在她对面坐下来。他好像有点儿不解其意。
“闹心?我听不懂……”豆你笑说:“我不知道什么叫闹心,我只知道这事儿太神奇。”
薯你靓抬头盯着他,没有开口。看上去,她疲惫,心里也难受。
“不是吗?薯你靓?”豆你笑说:“不妨……我们这样想,我们满足了彼此。无论是感情上,还是工作上,不是吗?”
薯你靓愣住,惊奇地抬起头,看着豆你笑一句话也不说。豆你笑还想说什么,薯你靓即刻又开始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