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你军看了薯你靓一眼,想知道她是否同意,但是太晚了,豆你笑已经握住了鼠标,自顾自看起来。
薯你靓说:“还是草图……”
“哇。”豆你笑说。他的状态十分夸张。又问:“全改新能源吗。”
“是的……”薯你靓说。她不好意思地看了姜你军一眼。
豆你笑只管盯着电脑,对外界的反应不闻不问。又说,像是在自言自语:“房顶也要全部利用起来。”
薯你靓轻轻地摇头,无可奈何地回答:“对。”
豆你笑抬头看一眼薯你靓。薯你靓突然感到局促不安。
薯你靓说:“等我们搞好之后,再请你看吧。”
薯你靓拿起鼠标,动作有点儿笨拙。姜你军上前施以援手。薯你靓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并把鼠标交给姜你军。姜你军点击鼠标,关掉电脑。
姜你军说:“我想,我们下一步应该讨论的是输电线路的改造问题。根据原来的输电线路,看看我们该怎样改进……”
薯你靓薯:“好吧。”
姜你军说:“我们依旧电邮沟通,尽快把设计确定下来。”
姜你军说完,和薯你靓握手再见。跟着又转身与豆你笑握手。
姜你军说:“再见,豆你笑。我先走一步了。”
豆你笑说:“再见,姜你军。”
姜你军离开,笑着走向他的陆地方舟。
豆你笑转向薯你靓。
豆你笑说:“请你去喝下午茶好吗?”
薯你靓没有搭言,远远地看着姜你军上车。姜你军不禁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薯你靓挥手跟姜你军再见,神色凸显尴尬。
薯你靓从冰箱里取出两瓶可乐,一瓶递给豆你笑。她拿着可乐,神情游疑。
豆你笑说:“你怎么不接我电话,短信也不回?”
“行了,大表哥。我们太欠考虑。结束吧,你不能再联系了,绝对不行。”薯你靓说:“究其实质,你是极端自私,我是不太道德。这几天,我都茶饭不思,夜不成寐。我想过了,不管站在哪个角度说,我们这样做都是错误的。”
“极端自私?还不太道德?”豆你笑非常不解。他又发感慨说:“……不过是帮你放了放蜂。怎么就极端自私了?你怎么就不道德了?”
薯你靓说:“帮我放蜂?你敢说不是为你自己?好了,大表哥,我成了报复非常椒傲的小人。”
“我承认我在为自己。”豆你笑说:“总不能说我帮助放蜂你就是小人吧。”
“你有你新的事业,有你新的合伙人。我让你放弃你新的事业,瞒着你新的合伙人帮我放蜂,或者准确说是我允许你帮我放蜂。难道这是君子所为吗?”“
豆你笑说:“你是我的表妹,我是你的表哥。”
“这我知道。我也考虑进去了。”
豆你笑说:“那么好吧,我们抛开我们的这层血缘关系,或者说……噢,就算我们仅仅有同学这层关系,怎么样?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我也该伸伸援手……”
薯你靓显得很烦躁。她不想再听下去,转向一边。
豆你笑再次站到薯你靓的面前。他说:“好了,薯你靓,你现在极其需要有人帮助,我知道。谁都清楚,现在是第二代玉米螟爆发期。”
“不错!我这里的确需要有人帮助,而且非常需要,但是帮助我的这个人不应该是你!”薯你靓说:“你是怎么回事?电动汽车研发中心关门歇业了吗?你是没事儿干……还是又不想干了?跟非常骄傲的合作不愉快吗?你们谈不来吗?还是怜悯我?想知道可怜我是一种什么滋味是吗?你说说,可怜我究竟是什么滋味?”
“即使从内心讲,我也是诚心诚意帮助你,绝不是可怜你。这种想法你最好收回。”豆你笑说:“至于电动汽车研发中心那边,不瞒你说,我和非常椒傲的合作很不愉快。另外在我……注视我的眼睛,看我是否正在说谎。……在我离开赤眼蜂繁育中心,去电动汽车研发中心之前,我并不觉得生物防治事业对我有多么重要,现在……现在如果说,我不想重返赤眼蜂繁育中心,那是说谎,大表妹。我非常想重新回到这里来。非常非常想。却又不知道怎样才能回来。……一方面我害怕别人说我见异思迁,但另一方面我更为你着想,正像你担心的一样,害怕有人说你报复你姨妹。也许正是这后一方面,才是我跑来帮你干活,却又偷偷模模不敢公开的真正原因。”
薯你靓点了点头,表示相信豆你笑说的是真话。
豆你笑说:“而我不能……坦白说,不能不思考我们那天下午发生的一切。老天爷曾经安排我们整整合作了三年,这次也许还是老天爷的安排。我知道……你正在寻找你新的合伙人,这是必须的,而且应该尽早尽快,我理解。但是你不能不承认那天下午我们一起工作有多么的愉快。这不仅仅是我愿意帮助你,而你又允许让我提供这种帮助所能涵盖得了的。我们不能听天由命,看看老天爷会为我们做怎样的安排吗?没必要在乎旁人说什么。做我们应该做的,允许别人去说。至于非常椒傲那里,我会处理好的。”
薯你靓不禁全身一震。豆你笑看到了。
豆你笑说:“对不起,我扯得太远了……让我们回归主题。你肩上的担子是那么沉重。学校作业自不必说,人人都有,还有班长的职责也放一边。更有惦记年迈的爷爷和女乃女乃,操心比你小不了多少的妹妹和弟弟。一切都不在话下行了吧?现在我们只说这第二代玉米螟……如果有人不计报酬,愿意伸出援手,帮你分担赤眼蜂繁育中心的一点点工作,那会怎么样呢?”
“不计报酬,我想都没有想过。”薯你靓说:“赤眼蜂繁育中心的工作的确需要有人分担,但我的确从未考虑过你,尽管你是我的亲表哥。原因不言自明,你比我应该更清楚。”
“前面我已经说过。没必要在乎旁人说什么。做我们应该做的。允许别人去说,薯你靓。”豆你笑说:“假如你把这些社会影响抛开将会如何?那么,你不会否认,你拒绝我帮你分担的理由便是我曾经的错。这当然不仅仅是一种假设。但是,又假如你说的那个你向你承认过去的错,并且还知错改错又将如何?”
薯你靓说:“我忘了你是你们班里能言善辩的语文课代表。”
豆你笑说:“大表妹,让我们试一试吧,看看老天爷究竟会把我们带向何方。……放蜂去吧,大表妹。我们马上行动,现在就去放蜂。虫情预报我已看过……”
薯你靓轻轻地摇头。豆你笑注意到了。他拉起薯你靓的手就走,出餐厅,朝着暖卡房方向。他说:
“有位伟人说过……要允许人犯错误,还要允许人改正错误。”
薯你靓说:“哦,你的意思是,我该给你改错的机会?”
豆你笑笑着说:“你会的,大表妹。我从来不曾怀疑过。”豆你笑说完,抢到薯你靓的前面,将暖卡房门打开。然后将薯你靓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