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儿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听到程思远在说什么。白霜儿第一次感到绝望了。她觉得自己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这就是她的人生!老天给了她一段自己没有办法选择的人生!她又慢慢躺下去,两只眼睛空洞洞的,仿佛已经不再有思想。
“白姑娘,你别担心,这种毒还是有法子解的。你只需想想看,你过往的日常生活有什么不同之处。”陈欣平不忍再看白霜儿失魂的样子,开口说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这次程思远用吼的!
“我现在说晚么?你们又没有圆房!一切倒还来得及。不过需要先了解白姑娘是用那种方式被喂的毒,我好配出解药来。不过这解药可实在是难配的很,不知道程二少爷肯不肯帮忙了?”陈欣平笑嘻嘻的说。
“帮什么忙?”听到这种毒可以解,程思远口气平和了很多。
“找一种药!这种药只产在北方高山险峻之处,是一种白色小花,三片花瓣,三色花蕊,分别为红、粉、紫!这……”
“这种花叫做无忧草!”陈欣平还没说完,程思远就开口了。
陈欣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程思远,“你什么时候也知道这些东西了?”
“我府上就有,不必去寻。父亲卸甲归田之时,皇上赏赐的东西里就有这味补药,据说可解百毒。”程思远沉声回答。
陈欣平不再理他,转向白霜儿,“白姑娘,你想起来了么?”
“我从昨天晚上爹告诉我在我身上喂了毒之后,我就在想他是怎样下手的,但是到现在我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白霜儿头疼了。
“春生!”程思远喊道。
“远少爷,请吩咐。”
“去书房,把我书柜左边抽屉里的锦盒拿来,快!”春生刚要转头走,程思远好像又想到什么,“等等,老夫人休息了么?”
“回远少爷,老爷和夫人已经回房了,但是还没有就寝!”
“哦,那告诉碧荷把老夫人的定神香燃好再伺候老夫人睡下!”
“是!”春生转身走掉。
“香!燃香!”白霜儿似乎受到了刺激般来了精神,眼睛里看到了希望。她一把抓住陈欣平的手,“陈大夫,是香,是香!”
“白姑娘,别急,慢慢说。”
“两年前,我爹开始给我熏香。那香的味道特别浓酽,很让我受不了。我跟爹提了几次想让他别给我熏了,可是他执意不肯。昨天晚上好像还加重了份量,熏得我头都疼了!”
“哦,这样,”陈欣平恍然大悟道,“如果白姑娘确定无误,那么三天后我就可配好解药,给白姑娘解毒了。”
看着陈欣平信心十足,白霜儿放下心。老天还是垂怜她的,不是吗?送来了陈欣平可以救她一命。白霜儿再次默默躺下,今天太累了!经受了**的乏累和精神上的大起大落,她再没力气说话,两个男人还没出屋,她就沉沉睡去了。
看她睡熟,陈欣平忽然说了一句话,“她是白家的小姐么?”
“什么?”程思远问,“你为什么这样说?”
“你来看,”陈欣平掀开白霜儿的衣袖,一段藕臂露出来。程思远细看上去,那细白的胳膊上有着几道淡淡的伤痕,不仔细看,基本上看不出来。
“这伤痕明显的是被特意用药处理过的,否则疤痕不会这么浅,需要凑到近处才能看清。”陈欣平说,“白家的三小姐应该一向养尊处优,身上怎么可能带着这么多的伤痕?还有,你看她的掌心,有老茧,但是痕迹也浅了,说明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粗活。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女人应该是被改造成为大家闺秀的。”
程思远想了一会儿,才冷冷的说,“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
“你仍然要执行你的计划吗?”陈欣平追问……
“为什么不?除非确定她不是白家的人!”程思远回答,语气平静,但是自己的内心却不像嘴上那么平静。他同情白霜儿,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牺牲品。可是一想到白家想要取他性命,他的恨意就胜过了一切!
“真想不到,你这人竟然面热心冷。看来以后连我也得防着你。不过……”陈欣平仔细的看着他,程思远眼里闪过的一丝不忍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你心里怕不是这么想的。”
程思远忽然感觉陈欣平这家伙很可怕,他居然能看透自己的心!“我要去休息了,很累!你也回去吧。”程令。
“哼,交友不慎!连句实话都听不得了。不过,我说,你可别让自己后悔!”最后一句话是陈欣平看着好友远去的背影喊出来的。“这家伙!”陈欣平自言自语“这么善良的姑娘都要被他当成工具么?”
陈欣平决定在岳州呆上一段时间,一来他要给白霜儿解毒,二来,他想看看程思远的这场好戏如何收场。说句实在话,他也不想让程思远走错路,因为他预感到如果程思远自以为是的继续下去,就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