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儿坐在屋里,想着刚才的事情。
刘红英还真是嚣张!不过是一个情人身份的寡妇,居然明目张胆的恬不知耻的跑到情夫家里来质问情夫的正妻!要说他程思远也够下作的!有钱人的生活真是糜烂!她这样下着定义并在心里忿忿的咒骂着。因此她更加努力的想把那本不属于她的手镯摘下来,但是怎么使劲也摘不下来。
程思远进屋时就看见白霜儿捧着自己手在较劲,白皙的小手已经被手镯的边缘磨擦出了大片的红肿。“怎么弄成这样?”语气里透着关心。
白霜儿抬头,“你来了?太好了。你力气大,帮我把这东西弄下来。”白霜儿把左手伸到程思远眼前。
程思远看了看她的手,没说话,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白瓷瓶子,“这是消肿的药,你擦上。既然摘不下来,就先戴着吧。”
“可是如果真的摘不下来怎么办?”
“那就送你了。”
程思远说得轻松,却引来白霜儿的反对,“不。我不要!这个负担太重,我以后不会活得安心。”
程思远没有想到白霜儿会把这样不得已的馈赠看成是负担!他刚要再说什么,陈欣平进来了,“思远,白姑娘!”他热情的打着招呼,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白霜儿看见陈欣平绽出灿烂的笑脸。毕竟陈欣平目前是她所有的希望。可她却不知道,她给陈欣平的这个灿烂的笑脸却令程思远狠狠的剜了陈欣平一眼。
“陈大夫,你好!”白霜儿的招呼让陈欣平脸上的笑容立时僵住,程思远则使劲的咬着嘴唇,强忍着笑。
“呃……白姑娘,嗯……如果白姑娘不嫌弃,可否请白姑娘称呼我一声陈大哥呢,一声大夫,可折煞陈某了。”陈欣平尴尬的说。
白霜儿才明白,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恭维的称呼,“哦,好。只要陈大哥不嫌霜儿唐突。”
“白姑娘,今天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配的药已经配好了。明天开始就给你解毒了。”
“哦?太好了。霜儿谢谢陈大哥救命之恩。”
陈欣平扶住即将下跪的白霜儿,继续说:“白姑娘不必客气。不过要想成功去毒还需要一个先决条件。”
还没等白霜儿开口,程思远就抢先问道,“什么先决条件?跟我说好了。”
陈欣平看了程思远一眼,然后转向白霜儿,“这个先决条件就是白姑娘的勇气!”
仍然是程思远接口,“勇气?”
白霜儿也优点迷糊了,“霜儿不明白,请陈大哥明示。”
“解毒的前三天,你的经历会是非常痛苦的。你怕不怕?”
听完陈欣平的话,白霜儿想了想,好半天才开口,“陈大哥,霜儿很怕,不过霜儿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好,那我们明天开始。”陈欣平看着白霜儿的眼里充满了欣慰。
程思远沉默了,他的心底升起一股担忧,为白霜儿的担忧。这股担忧从他的心底升腾以后,慢慢开始扩大,然后弥漫到整个心胸。
这三天对于白霜儿来说简直就是炼狱般的生活!白霜儿想如果自己闯过这道关,即便将来自己死了,下了地狱,对于地狱里的折磨应该也不会惧怕了。
第一天的时候,她几乎疼的发狂,要不是程思远狠命的抱住她,她早已经碰壁而死。所以程思远命人取了软布条,把她的手和脚都捆在床梆上,直到药力过了,人也稳定之后,才将她的手脚放下。她被放下的时候,手腕脚腕都已经红肿不堪,于是程思远细心的给她上了药,并用纱布包好,然后让暖晴用温热的水给霜儿擦了身子。程思远为她做的这一切,白霜儿没有感受到,因为药力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累得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服药之前,程思远就先把她捆好,然后把药给她喂下去。白霜儿觉得第二天仍然很疼,但是已经比第一天好得多,至少她咬着牙就忍过来了,虽然牙齿几乎被她咬碎。
到了第三天,白霜儿不疼了,但是那种痒却让她觉得比第一天的疼痛煎熬更甚。她被绑着,不能动,但浑身的奇痒令她的手和脚都不停的动,而且她的身子一直不停的扭动,似乎那样就能减轻自己的难受,以至于在疼痛时不怎么喊叫的她,却在第三天喊叫得特别厉害……第三天的药力过了之后,她的嗓子已经嘶哑,说不出话。
这三天,程思远一直在陪着白霜儿。不过,在第一天她把白霜儿捆好后,他就出来了。接下来的两天,他也同样在把白霜儿绑好后出来,并且在白霜儿药力过了以后再进屋里去,给她松绑,上药,然后让暖晴给她擦身子。他实在不忍心当面看着这丫头受着这样的折磨。他看不下去。
本来第一天从白霜儿的屋里出来之后,他想回到书房看看帐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在书房他偏偏又如坐针毡!脑子里时刻都是白霜儿痛苦的样子!于是他又来到白霜儿的门外徘徊,白霜儿痛苦的喊叫和申吟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的坚强!程思远知道,这种痛苦即便放在自己这个钢铁一般的男人身上,也不见得承受得了。
只有陈欣平,稳如泰山!他已经在程思远的再三威逼之下发了毒誓保证白霜儿不会因为这样的折磨而受到伤害。看着程思远的焦急,陈欣平感到好笑。他感觉程思远现在的样子像极了那些在门口等着媳妇生孩子的汉子。这种担忧,装,是装不出来的。陈欣平已经很明白的看到白霜儿在程思远的心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