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感冒太严重引起发烧,然后烧糊涂出现幻觉了?不然怎么站在门口这人那么像…许清哲?!
“许…清哲?”她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嗯。”
面前的人淡淡应了。
她顿时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
“你怎么会来这里?!”
许清哲把手里吃的递到她面前:“你看我像是路过吗?”
额…不像。
闻着那股诱人的香味,肚子反应更大了,发出抗议的声响,苏言慌忙按住肚子,对他尴尬的笑了笑,却觉得嘴角扯动了太阳穴的神经一阵抽痛,她边揉着边转身往屋里走。
“你随便坐吧…”定睛看清眼前乱得跟狗窝一样的家,又慌忙转过身推他出去,“不是不是,你去外面坐吧。”
她毫无力道的手推在他身上像是软趴趴的棉花打在身上,许清哲自然是直接无视往里走,目光略略扫了一眼客厅…停顿了几秒,把带来的吃的放在勉强还算干净的餐桌上。
“平时不是这么乱的。”
苏言小声嘀咕,看见许清哲走到沙发上面把她昨天月兑下来满是酒气的衣服拎起来丢到一边,她忙说:“啊…我自己待会收拾就好。”
许清哲似是深吸了一口气。
“我在给自己找个能随便坐的地方。”
“哦…”苏言撇撇嘴,方才回光返照清醒了一会儿的头此刻更晕得厉害。
“我要去里面躺一会儿。”
言外之意,许先生你随便坐完可以走了。
许清哲却没有起身的意思,抬头看着她说:“苏言,我想跟你聊聊。”
“现在?”
“现在。”
她弱弱的反抗:“许清哲,我现在是病人。”
许清哲站起身对她说:“我不确定下次敲门的时候你还会不会开,我也不确定你会不会一直躲着我,或者……”
他顿了顿,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缓缓继续说下去:“一声不响的消失几年,所以苏言,我们现在谈清楚。”
谈清楚?
苏言无力的扯了扯嘴角,他们之间还可以谈什么呢?
她像是生根般站在原地,定定望着他问:“许清哲,你要跟我谈什么?”
记忆中,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冷静平等的跟许清哲面对面过,看起来真像是势均力敌啊…
看起来像……
这般不真实的比喻句。
许清哲说:“苏言,以前的一切我不想再深究,你离开的原因我也不会再过问,我们…像以前一样好吗?”
他低低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在她缺席他生命的这五年,他被她的空白磨平了怨恨,现在她回来了,他生命空缺那一块又重新回来了,他空洞孤独了太久,现在是如此迫不及待的需要她在身边。
他…在求她?!许清哲竟然在求她?!
苏言只觉得头脑里乱成一团麻,她慌忙避开他灼人的眼,转过身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许清哲眼底希冀的眸光渐渐归于平寂,放下自尊放下孤傲把自己卑微的放在她面前等待宣判的他就这样被她一个转身…拒绝了一切。
许清哲觉得自己今天是疯了。
他冷冷出声:“苏言,你除了逃避还会做什么?”
沉默的背影似乎僵了僵,许久,明知他看不见,背对着他的苏言仍倔强的扯开一抹笑,却笑得心都是痛的。
“那样…有什么不好?”她轻轻地说,“许清哲,能逃避对我来说有什么不好?”
她从来不是那么坚不可摧的人,逃避于她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至少那样她还可以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开怀的笑。
逃避从来都不是坏事,最坏的是…无处可逃。
在许清哲面前连逃都无处可逃的苏言还怎么若无其事的重新让他回到自己的生命里?在明知他心里走进了别人的情况下,她又怎么放仍旧满心是许清哲的自己重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许清哲,我好不容易才习惯不去缠着你…”她回过身看着他,声音轻柔的哀求着,“我们,都别再自讨苦吃了…好吗?”
她想许清哲被她气得不轻,否则离开时也不会那么用力的关门,连窗子都在那一声巨响中微微颤抖起来,连心好像也一并被震得难受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只觉得肚子更饿了,抬眼看到桌上许清哲带来的粥,走过去舀了一勺放进嘴里,还是温热的,她一口接一口的吃着,眼泪也跟着大颗大颗往下掉。
“哎,再掉粥就咸了。”
她口气轻松的跟自己说笑,嘴角却怎么都扯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