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呆呆的盯着眼前棱角分明的侧脸,这张脸好熟悉,在梦里也见过无数次,不过从来没有靠得这么近过,这也是梦吧?真好,真是个好梦。
她满足的笑了,直起背在许清哲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这一举动惹得过路的人连连回头,有的掩嘴笑,感慨真是甜蜜的小两口。
许清哲脸色微红,低头瞪了一眼怀中人。
“别乱动!”
苏言醉得迷迷糊糊,咧嘴笑着安慰他:“别怕,我这是做梦啊,摔下去不疼的。”
许清哲不打算跟醉成这样的人理论她是不是在做梦的问题,打开车门把她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又弯身替她系安全带,苏言却是出奇的不配合,扭动着身子挣扎。
“你干吗绑着我,好难受!”
“快点放开我!”
“你以为你是谁啊?许清哲了不起啊?”
许清哲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按住她低声恶狠狠的威胁道:“你再乱动我就把你载到荒郊野外去丢掉!”
醉酒的苏言很识时务,她两手捂上自己的嘴,不吵不闹,乖乖的任许清哲替她系上安全带。
除了早晚上下班的高峰期,t市别的时间交通并不拥堵,但许清哲这一趟车却开得十分不顺。
他一边看着前面的路,一边还要注意身边的人。
“苏言!”
他冷着脸色腾出一只手把身旁人伸到窗外乱挥的爪子拉回来。
从来没见过一个大人喝醉了酒这么闹腾的。
“放心吧,我在做梦,不会有事的。”还以为自己在梦里的某人咧开嘴冲他笑得阳光灿烂。
许清哲愣了愣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路面上,但不宁的心绪却在逼迫他承认,这样的笑容,他很怀念。
这五年来他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模样,时光愈久就越深刻清晰。
他想起大二那年的运动会,她参加的是接力赛,跑最后一棒,她体育天赋不差,但前面三轮已经落后许多,本以为她没有赢的机会,但她却在最后半圈惊人的完成了反超,四周一片掌声和欢呼,她却穿过人群跑到他面前高兴的说:“许清哲,我看见你在终点等我,所以我就很快的跑过来了。”
其实他只是被体育老师临时叫去帮忙计分而已,看着她笑得欢乐,他轻轻勾了勾嘴角,难得的夸赞了她。
“跑的很不错。”
…….
此刻她在身边,那些被尘封了太久的记忆突然找到宣泄的理由,如同破土而出的藤蔓突然开始疯狂生长。
他苦涩的笑了笑,原来有些东西真的只会在岁月中沉淀厚重,不会在岁月中老去消逝。
袖口突然被人扯了扯,他侧眸看见苏言小心翼翼的脸。
“许清哲,我们要开去哪里啊?”
她怎么觉得窗外的景色好熟悉呢?那块招牌好像刚刚才看到过。
许清哲被她这么一问才发觉自己已经在这个区转了三个圈了。
“马上就到了。”他低声说完,在下个路口转了弯。
十五分钟后车在苏言家门口停下。
许清哲扶她下车,秋末的风带了些许凉意,吹在身上冻得苏言不自觉的往许清哲怀里缩了缩,这样亲密的距离让许清哲不由得身子一僵,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月兑下衣服附在她肩上,扶着往里走。
到了门口许清哲才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她的包落在酒楼,钥匙要去哪里找?
一向缜密的他居然从一开始就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许清哲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颇有些自嘲的开口:“原来低智商还会传染。”
不然怎么她出现的地方他就容易出状况呢?
还未清醒过来的苏言却像是懂了他的心思般,伸手在门边的对联上一通乱模,最后模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得意的对着一脸疑惑的许清哲笑。
“来,我给你变个魔术。”
说完,撕开对联,把里面的…钥匙抠了出来。
“……”
许清哲看着苏言脸上得瑟的笑容,顿时有种被打败的感觉,他从她手里拿过钥匙开门,苏言还缠着他问:“你说我厉不厉害?快点说!”
许清哲无奈的应声:“厉害,苏言最厉害。”语气里的宠溺那么显而易见。
苏言却忽然安静下来,站在门口不肯进屋,睁着红红的眼眶望着面前的许清哲,里面有泪水直打转,那副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