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小风,快来吃饭,对了,天天,去上楼把你爸叫下来。”妈在厨房里面喊着,我应了一声跑到书房。
“爸,还在工作啊。”我跑到爸的背后,搂着他的脖子,“下去吃饭吧,今天貌似有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哦!”
“天天啊”,爸摘下眼镜,“你就那么想要和祁雨在一起吗?”
我慌乱地不知道要继续抱着老爸还是要松开他,思来想去还是松开了。
“爸,你知道的,我的幸福只有他能给。”我第一次这样直接且笃定地告诉他祁雨对我的重要性,爸爸笑了笑,只是我看到了愧疚与担忧。
“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我从来没有带着你们来到这座城市,我宁愿我没有娶你妈妈,我宁愿我们永远不要认识这些人。这样,或许我们以后都会幸福一点吧。我甚至会想,如果你先遇到了凌风,现在和凌风在一起,从来没有祈雨的出现,那样该有多好。”
“爸,你在说什么啦!我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你糊涂啦,他可是我哥!”我蹲在他座椅的旁边仰视着他爬了皱纹的双眼,慌乱地打断了他的话。
“没事没事,去吃饭吧。”爸爸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心事重重地跟着他下了楼。
为什么爸忽然这么说,为什么爸说不想娶妈,为什么爸不想认识所有人啊!爸以前的时候从来没有阻止过我感情的事情的啊!为什么爸会想我和凌风在一起啊,我真是被蓝明海同志搞糊涂了!
我把手指插进长发里面,指月复摩擦着头皮,脑子一片混乱。
“天天,你想什么呢,又在抓头发。”温柔的女声飘进耳朵。
“妈,没事,吃饭吧。你看哥他才奇怪,都不说话,板着一张脸,比爸工作的时候都难看。”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回应着。
“你们两个可真是的,开学之后都没个好样子。七七好久没来家里了吧,哪天带她来家里坐坐,好久没见这孩子,还怪想她的,上次来给你爸带的酒还真是不错的酒呢!”
“好啊,等下周周末,我带着七七和祁雨一起来”,我转头看了一眼凌风,“我们这群初中同学可是好久没在家里聚一聚喽!”我兴高采烈地看着妈,可是我看不到她的情绪。从她走进我生活的那一刻起,我就没见过她露出真实的东西,我从来没见过她哭,从来都没有。
“那下周做你们最爱吃的!明海,你觉得怎么样。”妈用手戳了一下爸,爸一愣,“你们觉得好就好啊。”
我并没有看见,妈那张妆容精致的假脸下面隐藏了怎样的表情。我感谢她这么多年对我们家的付出,不过就像凌风说的那样,就算她再温柔再贤惠,他始终觉得她活的极度的虚伪,总觉得她隐藏了太多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我问凌风觉得她隐藏了什么秘密的时候,凌风总是板着一张脸,我需要努力问了很久很久,他才从嘴里面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
“我爸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