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县令屁颠屁颠地跟在咱落哥身后,白昭言心中甚是不爽,嘀咕道:“要是让他们跑了看你怎么办,一个小小捕头竟敢爬到县令头上,天理何在。”
鄢落自幼习武,耳力定然不同于凡人,白昭言这等碎碎念自然全都落入他耳中。而此时,他并未在意这番埋怨,反而从心底涌现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具体来说,是一种熟悉的味道,难道……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没多久,箬竹众人陆续到达,本就是小事,左不过是两个蛮横的青年互相掐架,讲清楚了也就没事了。
“切,谁让你抹那么奇怪的香味。”
“你也太不识货了吧,我可是在兰胭斋买的,这里想买也买不到呢。”说完还不忘昂了昂头。
要说买脂粉,你可以买不起兰胭斋的,但你不能不知道它。凡是讲究精致的女子,不管身份高低,只要拥有便是对自身的认可。
好吧,这只是官方给的评价,它之所以火的主要原因是限量供应,万恶的奢侈感迫使不少人争破了头,买一个既不能吃也不能穿的物事。而最最重要的是,里面的店员都是店主人的门客。外貌学识自然有过人之处,换言之,这里是暂时纸醉金迷的包装地,让那些游离于高端生活的富人们有一个借口洗却身上的铜臭味。
总之,俩字,矫情。
一旁沉默的许久的鄢落听完后开口道,“白小姐,可否给在下看一下脂粉盒?”
白昭言虽不懂他意欲何为,但还是照做了。
繁缕悄悄走到鄢落身旁,“诶,你是不是怀疑…?”
鄢落了然,“看了就知道了。”
繁缕歪了歪头,看向白昭言的方向。这装脂粉的盒子尤为精致,雕花工艺炉火纯青,没个几十年的手艺完全做不出来,看来是纯手工雕刻的。光是这盒子怕就提升了脂粉总的价值。
鄢落取了一些于掌中,用手指拨了拨。遂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纸包,看向边上的人说,“繁缕。帮我打开,我不方便。”
这好像是鄢落第一次叫她名字诶,清清冷冷的嗓音还…还怪好听的。
就这样,鄢落右手托着纸包,繁缕的指尖免不了碰到他的掌心,感觉,,,痒痒滴。
繁缕不免垂下了头,整个脸面向落哥的掌心。
温热的呼吸传来,落哥手不由得颤了一下。
“诶,你别动呀。”懊恼的小声音。
于是咱落哥轻咳了一下,抬头正对上箬竹似笑非笑又带着点猥琐的笑容,落哥一个冷眼扫去,箬竹缩了缩脖子。
待小纸包被拆开,左右手上的粉末竞出奇的一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白昭言。
“怎怎么了?”为什么都看着她?
那头祁国都城池阳的皇宫内,廖浠聿正准备着微服出宫的事宜,一国国主的出行必然是件不容小觑的大事。而今天下正处于表面安稳的状态,阮国虽然虎视眈眈,但碍于祁国兵力强盛,最后以和亲为代价递上降书来获得喘息的机会。这并不代表他们已经妥协,相反反而助长了他们意欲吞并三国的野心。
光凭这一点,倘若他廖浠聿为了寻找自己失散的妹妹而让敌人钻了空子,就足以背上千古骂名。
如何瞒天过海,这才是上策。
这时,一只短镖‘倏’的从窗口飞入,稳稳的扎入书桌,上面是一块类似绢帕的布料,廖浠聿从几案上拿出熏香,对着布料来回打圈。顿时,上面映出了几个字:
张寿已死。可有派他人解决,若无,需慎之。
没有署名,却有一缕暗香萦绕。
廖浠聿看完后立即用烛火将布料烧烬,他不曾委托他人,那么这个人杀张寿之前,是否已经知道当年……不由得眉头深锁,脑中一个恐怖的想法愈演愈烈。
“难道…难道是帝珩…”那么就麻烦了。
或许一时的分神削弱了他的警惕,在他未曾注意的窗边一双眼睛正盯着他许久。
来人的美目轻转,原来廖浠聿你也有怕的时候。
那么。
帝珩,帝珩。姜芊涵反复念着这两个字。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