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一一闪现过不同的人名,再一一否定,我猜不出谁取走了蓝梦与小竹的遗体。这个竹林只有几人知道,影~,是他吗?再有爹?是不是他故意用了座空坟,这种可能性我比较偏向。
向右看去,只有一片火烧后的痕迹让我清楚那是我以前所住之地,竹鸾楼。
想不清就别想了,没想到急急赶来居然是这番情景。“南宫飞,我们回去吧。”
“月儿,怕是没那么容易回去了。”我看着南宫飞直直越过我看向我的身后。我回过头看到了他。
一丝微小的抽痛不断的提示我以为忘却的心,“他是你带走的吗?”我问向眼前那失了右臂的男人,出自我之手。
“不是。却是我挖开的,空的。”影直直的看着我,眼神空洞无神。
有只手轻轻的放在我的肩膀上,手心却直直的握紧了我的右肩,有丝吃痛,我知道是南宫飞,“你想带走蓝梦?别忘了他死在你的手上。”我冷冷的看着眼前这男子,不想再自做多情的去猜测那回神的眼中,夹杂的忧郁是否与我有关。
“我来带走小竹,她是我妹妹,”
“你不配,”我月兑口而出,不在乎刺痛他的心。
“蓝梦更不配与她合葬在一起,他杀了她的母亲,”影有丝凶恨的看着我,却瞬间收住杀意,快得让人来不及抓住,可我却看得一清二楚。
“蓝家与云庄的恩怨,还不能一笔勾消吗?蓝梦已死,连蓝君邪都死在了你的手上,你还想怎样?”我淡淡的看向这个男人,不再期望一些无边的梦,放在我肩上的手不时紧握着的疼痛,让我清楚的知道南宫飞压忍住的愤怒。
“蓝君邪并没有死,”从影身后缓缓走出一人,梅清河?他怎么会来,那么火也在附近才对。
“你是失忆后的蓝梦,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灵魂仍是同一个人,蓝月,是吗?”梅清河淡淡的声音一句句敲打在我心上,他如何得知?
“你所说之事,我不懂。”我不想将自己**luo的剖析在他们面前。
“你在邪虎堡那日所说,加上你知道许多我与梅雪隐藏的身份,更有当日你和影在湖泊上的那关于灵魂之说,当日在湖泊前救下你,我一直觉得你的眼神像一个人,却始终无法把小女孩的你与蓝梦联系在一起,至到影负伤后回到竹屋,断断续续的诉说中,我才不得不相信,你就是蓝梦,对吧。蓝月。”梅几乎用肯定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再杀我一次吗?暗影你还想再报一次仇?还是继续把我当主子的随从,发生的事情我无法把它当成并未发生一样对待。”
我将手轻轻的放在左肩上,素白衣下是一片手掌大小的伤疤,虽然已经不再痛疼,可是被削去的肉是再也长不回来了,不再是圆润的肩头。
“暗梅,好好对火,四人之中只剩她了,”我有丝恍惚,四个不同的女孩,那略带灵气、女圭女圭脸、扭转灵带、爱我至深的三人,两人都死在了我的手上,而玉更是间接被我害死。
“你真的是少主?”火惊奇的声音自梅身后不远处传来。
我不想再过多的解释连自己都抱有怀疑的事情,看向梅:“你说蓝君邪未死,有何证据?”我只想知道梅如何得知爹并未过世之事,毕竟爹现在的武功已经失去了六七分,如若遇上危险虽有谷焰在身边,但我还是会担心。
“无从告之。”
“你~”我一阵气恼。转眼看向暗影:“那么你呢?今天是想从我口中得知蓝君邪的下落,还是找我再续情缘。”“哈哈”连我自己说完都有丝好笑,如此荒唐的话竟然自我嘴中说出,但觉右肩上一阵吃疼,我愤然转身看向南宫飞,他满眼的怒火,我才惊觉自己说这句话有多么唐突。
“我爱的是蓝梦,并不是你。”身后传来影一些恍惚的声音,我回过头看向他,不可避免的为这句话感到一丝疼痛,却已不再像以前一样过份心碎。
“那么今日,你们三位候在竹林,有何指教?”我不愿意再与他们纠缠,只想速速回去,我担心爹,如果梅已经知道爹还活着的事情,那么不可避免江湖上肯定也有其它人知道,那么爹的安危……。
“告诉我,蓝君邪在哪。”影已经收住眼中所有,不带感情的看着我。
“无可奉告。”我是真的恼了。
“好了群忘恩负义的江湖人士,云义龙,别忘了我救过你两条命,最好别再惹我,不然我会考虑学你的兄弟云义阳,踏平云庄一个不留。”我冷冷的看着眼前这男人。
“我只想让你父亲交出灵魂咒图,别无其它。”
“灵魂咒图?”我没听过这个名字,但觉右肩上的手轻轻的拿开,我有丝愕然的回头看向南宫飞,他来不及收住的眼神,让我看到了杀意。我心一片凉意。
“五年前南陵段家被来灭门,只因段家之主娶了一位苗家女子为妾,那苗家女子手中握有一张灵魂咒图,据传能招来已故亡魂,并能续人性命,可惜惹红了江湖上一群贪婪之人,毁了段家一族。”梅叹息的看着我。
“没想到段家偏偏还存有一株苗根,苗女之女,段月却活着逃过了那场灾难。蓝月,哦不,应该叫你段月。”梅带有深意的看着我。
“那张图并不在我身上,也不在我爹手中,你们找错人了。”我清楚的知道我回邪虎堡之时身上并无其它的东西,更何况还是我后来见到的父亲。
“段家是被邪虎堡灭的门,你不知道吗?蓝月,没想到你认杀父仇人为父五年有余。段家先人怕是无眠于地。”梅直直的瞧着我的双眼。
是他,爹杀了段家全族?为了这一张灵魂咒图,爹是为了蓝梦吧。“你既然知道我就是当年失忆后的蓝梦,你就应该清楚,我对于段家被灭门之事没有多大兴趣。”我才一说完,身后的南宫飞却早我一步将我转过身来。
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夹杂着愤怒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还有一闪而过的杀意。
我真想一不做二不休,如果我有本事,杀光眼前的所有人,再做个自尽,一切都落入尘土,我也不用再为这些本来与我毫无关系的事情而烦恼。
“月儿,你早就知道是蓝君邪灭了段家全族?”南宫飞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还有南宫家。南宫飞公子。”梅不温不火的声音自我背后传来。紧抓住我双肩的南宫飞颓然的放开双手直直的看着我。
我转过身看向梅。“证据。”我不是怀疑梅的说法,而是我一个人比较平静,段家与南宫家与真正的我并无瓜葛,而蓝君邪现在成了我唯一一定要保护的人。
“段家被人下毒全家灭门,南宫家被人一夜从间杀光,南宫飞因与师傅在外修武,躲开一劫。”
“梅,下毒好像是梅庄的特长吧,连邪虎堡都能一夜让它消失的云庄,同样有本领毁了南宫家。”
“好聪明的女子,可惜,我身为梅庄的庄主清楚的知道,我庄内并未对段家有过如此歹毒的手段。至于云庄,你可以问义龙。”梅含笑的看着我。
“不必问他,梅庄全庄人数在百余之内,但因你不想过份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将梅庄交由你结交的义弟莫栾打理,你只用了三年时间成立梅庄,可否知道梅庄之内并不是所有人都听命于你,梅清河,我看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回梅庄整顿庄内之事,”我好笑的看着眼前的梅清河,让他别小瞧了自己,邪虎堡想要的资料没有什么查不到的。
“南陵段家是因被人下毒至死,如若我父亲想要取得灵魂咒图,无需要再使用下毒的卑鄙手段,如若当日不是因我爹遣散了堡内之人,云庄怕也是有来无回。再者南宫家与我堡并无深仇何需动用人力取南宫家上下性命?梅,给我个理由说服我。”
“你知道莫栾?”梅有丝震惊的看着我。
“奇怪吗?”我好笑的看着梅清河,当日回邪虎堡后虽说我没有出过堡,但我早就告诉谷焰将有关于梅与影还有云庄的所有事情,都向我说明。当时夹杂着的是关心的情绪,没想到这些情报今日居然派上了用场。
“月儿。”背后南宫飞有些许怀疑的唤声,我回过头看到南宫飞眼中的疑惑,我知道他开始怀疑我了,毕竟我表现的有些超呼了实际年纪的老练。
“你还愿与我成亲吗?”我只问他一句,其它都不想多做解释。我看出了南宫飞的犹豫,不再等他回答,转过身看向他们三人。
“如果想取我爹的性命,那么就做好来灭庄的准备,至于灵魂咒图,那本就是段家之物,如若在我爹手上,也是经我同意送于他,你们根本就没有资格义正言词的向我爹追寻此图,可否还有话要说?”我看着梅与影
“别忘了,爹比你更爱蓝梦,而你一个伤了他的人,有何资格再谈你对蓝梦的感情,可笑,可笑至极。”我冷冷的看着影越见弯下去的身影,他的颓废我不再觉得怜惜。
“告诉云义阳,如果三日之后,我还活着,我会去云庄拜会他的。”我转过身不想再去看那一张张我看不透的脸,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眼前的南宫飞,我好不容易决定珍惜的感情,再一次将我推向谷底,还有谁可信,如果梅没有经过暗查,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栽赃到爹的身上,蓝君邪,是否连你我都不可信……
我缓缓的越过南宫飞向竹林外走去,我没有刻意的去留意南宫飞是否跟在我的身后,回去的路不需要他我也能支撑回去,只是我不太清楚,影与梅他们三人如何进了竹林,密道吗?那是连小竹都不知道的地方。如果爹真的想寻得灵魂咒图,他肯定已经将蓝梦与小竹的尸体放在了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地方,为何他连我也要欺瞒?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可信?
还有南宫飞那犹豫的神情,是不是我真的不配得到幸福,一个影已经伤得我体无完肤,我与南宫飞是不是真的无缘,梅所说的话怕是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蓝梦又怎么会是我,加至后面那一句句有关于段家与南宫家被灭门之事,他肯定已经信了一大半,不然不会在后来我问他可否还愿意娶我之时犹豫。情啊,伤之最深。痛之入骨。
一路的沉思越过长长的走廊,走过弯弯的小路,已经到了湖泊边,木筏空空的漂在湖面上,静静的。高山围绕的碧绿的湖水,如此优美的风景,我轻轻的跳上木筏,天夜已经转晚,湖面上尽是层层薄雾,模糊的视线,模糊的现实。交叠在一起。我需不需要博一次,相信南宫飞,放任自己再爱一次,还是再一次被伤得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