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然见夏小诺不说话,又道,夏小诺,女生喝太多酒可不好,还是应该多注意身体啊!夏小诺深深咽下半杯酒,慢慢道,没有这个必要啊,我的酒量一向是好的。
韩景然点点头,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夏小诺的碗里。夏小诺看着白瓷碗中的排骨,想着韩景然刚刚那一副少见的温柔神气,就有了一阵薄醉的眩晕。她惊羡一个将近四十的男人尚能说出这样细心的话。
见夏小诺沉默,韩景然又自顾自道,夏小诺,我想你要好好的努力,离开学校后就会有好一点的工作。那样,你才不会后悔。
这个男人,让夏小诺惊异了。他的每句话都是体贴而干脆的,像极了她爸爸。之后很长时间里,夏小诺想起韩景然的话都感到是那么透彻和温暖。她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对他在意的。
她很牢的记得韩景然对她说的第二句话:哦!是夏小诺。仅仅是一句话,却让夏小诺再也忘不掉了。每想起时,她的心底是一片温存的感觉,有一种朦胧脆弱的感觉和求助的感情在里面。
有时候,夏小诺会觉得目前先保持着单身是幸福的。那些或悲或喜的恋爱烦恼就不会前前后后向她奔过来。至少可以让她轻松些。
夏小诺跟安沫沫说,韩景然是最好的教授,他从来不当我们是孩子。
她笑,可惜他讲的是哲学。
夏小诺说,那没有关系,以后我们也可以选他那科。
安沫沫说:他那科很难,他出的题目也很高深,我最怕的。一说到他那科的课,我的头都昏了。你想想,一个人,有几大脑对付那样繁琐的科目?
夏小诺笑,我就可以……
安沫沫说:好了好了,别说书了,你也是的,这么穷凶极恶地念书,但是你算好学生,同学也喜欢你。
夏小诺说:我对基本的常识有兴趣。你想想,念书有什么不好?我喜欢。
唔,那你就等着韩景然以后教你吧……我不是不喜欢韩景然教授,他的政治与哲学都合理得很,但我还是觉得他那科太难了。
她们一路走回寝室,六点钟,下微雨,一地的落叶。行人大半是学生,夏小诺嘴里哈白气,安沫沫撑伞遮着她。
回寝室走十五分钟。
安沫沫说:你真厉害,第一次的测试考了全班第三。
夏小诺笑笑。安沫沫比她大两个月,常常老气横秋地教训她。平时也很照顾她。她们在一起,相处极好。
到了寝室,暖烘烘的,她们坐在一起做功课,晚饭早在饭堂吃过了。
安沫沫冲了两杯咖啡出来,夏小诺一边翻书,一边说:韩景然教授的样子不漂亮,但是很特别,一见难忘。
安沫沫说:你一整天提他,大概是有点毛病了。
夏小诺说:什么毛病呢?我又不会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