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个猛转身,吓了夏小诺一跳。大二完了。大二将要结束的日子依然不痛不痒。韩景然说她越来越不像话了。她整天整天的沉睡在咖啡和爱情小说里。韩景然问她是不是要当作家了,才那样的沉迷。她说应该不是。但她深深地知道,只有这样才能麻醉住自己的恐惧。她太怕会离开韩景然了。原来韩景然是那么重要。
夏小诺开始很认真地把喜欢的诗用黑色钢笔抄在16的草纸上。庄小露说她没有**没有风情。她懒懒地说,课本不是告诉我们了吗?文学应该是高尚的。
然后她就轻轻地笑了。笑得有些惆怅。她不再去想她和韩景然潮湿生锈的故事。爱情调戏着他们。他们以忍耐的方式调戏着爱情。
光亮的白炽灯下,夏小诺斜靠在满是资料书的棉被上背书。她强迫书上的文字挤进自己的眼睛。困的时候,就爬下床喝口蓝山。看进去的东西似乎就被裹住了。书背到滚瓜烂熟的时候,她就开始想其他的事情。
有时候突然有见韩景然的渴望。在夜的深处醒来,她都会有一些气若游丝的灵感。懒懒地躺着,摁亮手机,在记事簿里存简短的话,然后发送出去,留言给韩景然。之后入睡。
有时她也会在深夜里燃起一支“红双喜”,一个人细细的抽着。在床上的安沫沫就会坐起来,说你这女人不把我当人啊,你叫我怎么睡啊?夏小诺抽一口烟,吐出的烟圈扩散到黑暗中,我都没把你当外人看。
用尼古丁熏熏自己会让夏小诺可以遏制住内心的郁闷。她发觉她开始对自己骨子里的堕落钟爱起来。
在她发奋用功的时候,安沫沫总是挎在张文生的胳膊上,轻盈得像只蝴蝶。在他们学校里散步并把脚下的树叶踩得咔咔嚓嚓直响。
这样夏小诺觉得很不公平。为了安慰她,安沫沫总是从张文生那里收来半条半条的红双喜,交到夏小诺这里来……这样夏小诺总会有一些红双喜牌子的香烟。是一根根精致的香烟,让她在某个时候某个地点保持一份清醒。安沫沫,庄小露和周可欣一直处在热恋的状态。她们频繁地约会,频繁地赴宴。夏小诺不知道她们现在还有没有爱的心境。她们总让她觉得自己的感情在长时间流放。安沫沫说她是把感情隐匿起来了。可她又何尝不想不拒绝韩景然的爱。无意间,忧郁成为了夏小诺的心病。
夏小诺觉得很悲哀。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几乎等于零。韩景然难道就看不出她的心不在焉吗?一方面,她同情蔚小辰,另一方面又非常痛恨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背叛角色。
如果是以前,夏小诺绝不会喜欢这些弥漫着悲伤的情调,但现在,在她经历了一些伤痛之后,她深深地被它们所打动。
它们勾起了她遥远的记忆和类似的情愫,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不论它们是否被时光归于尘埃。
纯情的初恋不在,仅有的一次用心的爱若再不在,也许一切都不再,但怀念却永远沉淀在记忆深处,留在她青春的雕版上。
再见了,蔚小辰。她脑海中反复念叨,心下一片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