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沈娘一家为若兰的失踪难过呢,也许他们以为自己找天无霸“打伤沈爹的那个”寻仇去了呢,急得枫到处找寻。
当若兰好端端的站在他们面前时,沈娘哭了,梅哭了,枫淡淡的看一眼,一句话没说转身进了房间。
“好孩子你这两天去哪了,枫急坏了发了疯的找你不吃不喝也不睡的。”
哥,对不起。看着窗边的背影,又一种愧疚升起。
“兰…你…”沈娘欲言又止……
若兰知道她想说什么,“我知道娘你对我就像亲娘一样。”
“你怎么知道?”
沈娘一脸惊诧。半晌又喃喃道“枫…”
“娘”,若兰赶紧打住话头,“你看这是什么?”
“玉莲!”沈娘一脸难以置信。若兰拉着她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神药就是神药,沈爹第二天就能下地了,第五天又能重新练武了。
若兰是知恩图报的人,她要回到王府看看王妃,王妃一定天天盼我回去吧。也为了躲避枫,也是为了……
王妃见到自己回来,好像是特别高兴,忙命人收拾了夏苑让自己住下。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她要认自己?为什么她要送自己玉莲?为什么她又要自己住下?这一连串的问题若兰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答案。也许是因为她的身边缺少一份热闹吧,或者也许因为是缘份吧,她的样子是慈祥和蔼的,稍稍安了心,住进了夏苑。
王妃送了若兰两个贴身丫鬟,碧桃、夏花,刚开始的时候,她们和别的家仆一样,可能对若兰这名不顺言不正的主子有点意见,离自己远远的。不光是这些还有更糟的,进了门刚坐下,倒了一杯水,苦的难咽,好在自己原来跟过沈爹学过一点中医认识一些中草药,闻了闻是黄连,看来有人是很不欢迎自己啊。一杯水喝下去,不动声色。晚上睡觉之前,若兰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毕了门掀开床褥,下面果然有一堆圆滚滚的豌豆,笑了笑,拿过一只杯子,把豌豆收在里面,睡了下来。
第二天,没有另外的花招出现。
碧桃她们只是敬而远之,并没有敌意,所以肯定不是她们。不是他,不是她,也不是他。若兰想了几天也没有想出来,不想再想了,静观其变吧。依旧每天喝着黄连,睡前要捡豌豆。不动声色也没声张。她不想麻烦王妃了。
可若兰天生又是不甘寂寞的人,没人理会的日子不好过,就自己找了几块木板木块,照着以前玩过的样子做了几套华容道和拼图,虽然粗糙,但自得其乐。最后把碧桃她们都吸引来了,跟着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此风愈演愈烈,连老王妃房里的翠容、雪嘉,那南宫钰的小厮们都来求,也难怪以前时代落后没啥东西消遣。东西越做越多,也越发的精致,终于有一天守门的家丁在拨弄掌心那块小小的拼图时被王妃发现了,若兰便很自觉的不再做这玩具,他玩忽职守也有自己的八分责任嘛。
但从此以后若兰在王府中的地位提升了不少,丫鬟下人也不再躲的远远的了,除了依旧的黄连水和豌豆,小日子过的蛮舒坦的,但时常会想起现代时间的爹娘,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过的可好。也有时会想起沈爹沈娘若梅,还有那个神伤的背影……只是若兰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若枫,无法回去,无法面对那样一个现实,她措手不及……
心绪实在杂乱的时候,若兰就抚琴,日子久了,琴艺是越发精湛了,而其他都荒废了。
这年的夏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初秋。初秋的风缠绵清爽,想想以前的初秋无论有多么繁忙若兰总要抽出一个黄昏独守在这晚霞中的风,思绪飞扬。那时总希望自己能够在这晚霞中抚琴,可每每总是很遗憾,因为不会。这个初秋又到了,很闲暇,不似在沈家的日子。在黄昏若兰便让碧桃把琴架了出来,在晚霞中自己思绪万千,两片树叶像蝶似的在风中缱绻缠绵。顿时想起了山伯和英台,还记得那曲子的大概,便随手弹了起来。弹着弹着泪就落了下来。
“小姐,这曲子好悲。”
“是啊,两个相爱的被活活拆散,只能变为穿花狭蝶才双飞花间。”若兰喃喃。
“这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在浙江上虞县祝家庄,玉水河边,有个祝员外之女英台,美丽聪颖,自幼随兄习诗文,慕班昭、蔡文姬的才学,恨家无良师,一心想往杭州访师求学。祝员外拒绝了女儿的请求,祝英台求学心切,伪装卖卜者,对祝员外说:”按卦而断,还是让令爱出门的好。“祝父见女儿乔扮男装,一无破绽,为了不忍使她失望,只得勉强应允。英台女扮男装,远去杭州求学。途中,邂逅了赴杭求学的会稽”今绍兴“书生梁山伯,一见如故,相读甚欢,在草桥亭上撮土为香,义结金兰。不一日,二人来到杭州城的万松书院,拜师入学。从此,同窗共读,形影不离。梁祝同学三年,情深似海。其中还有同学的笑话,马文才的阻拦。但英台任深爱山伯,但山伯却始终不知她是女子,只念兄弟之情,并没有特别的感受。祝父思女,催归甚急,英台只得仓促回乡。梁祝分手,依依不舍。在十八里相送途中,英台不断借物抚意,暗示爱情。山伯忠厚纯朴,不解其故。英台无奈,谎称家中九妹,品貌与己酷似,愿替山伯作媒,可是梁山伯家贫,未能如期而至,待山伯去祝家求婚时,岂知祝父已将英台许配给家住鄮城”今鄞县“的太守之子马文才。美满姻缘,已成沧影。二人楼台相会,泪眼相向,凄然而别。临别时,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后梁山伯被朝廷沼为鄞县”今奉化县“令。然山伯忧郁成疾,不久身亡。遗命葬鄮城九龙墟。英台闻山伯噩耗,誓以身殉。英台被迫出嫁时,绕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在祝英台哀恸感应下,风雨雷电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风停雨霁,彩虹高悬,梁祝化为蝴蝶,在人间蹁跹飞舞……”
故事一讲完,碧桃、夏花唏嘘不已。
“而这曲子,就是他们爱的记录。”
挥手弹起,一抬眼,恍惚的泪眼中看到一个鱼白色的身影闪过。
初秋的天气干燥微凉,若兰很早就醒了,嗓子有点干痛。起来喝了口水,就再也睡不早了。隐隐听见门外有声音,反正睡不着了,就披上衣服推门出去了。
昨夜睡的不是很好,若兰有个毛病就是睡的越晚醒的越早,昨天一闭上眼就感到那鱼白色背影在眼前悠荡,以至又尝到了那久违的失眠的滋味。
天刚蒙蒙的有些亮光,用现在的计时方法来算,大概应该是四五点的样子。
夏苑外有一条河穿府而过,若兰喜欢这条河的安静和清澈,径直就走了出去,因为初来乍到,本来就有许多人不满自己不想惹事生非,所以一般不出夏苑,而今天很早,很安静,若兰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水面上还漂着落叶,有的全枯黄了有的还是翠绿,正盯着这些落叶发呆时候,冬阁似有声音,他不会也醒的这么早吧,我好奇的寻声音溜了过去,躲在廊柱后面。
原来是昀风钰在练剑,一身鱼白色的长衣随剑花翻飞,衣袂在风中飘展,一剑落又起,潇洒利落。
朝阳渐起,淡金色洒在身上,若兰倚在廊柱上默默地看着两条长长的影子拉在地上,像一对平行线,永不相交……
也许只是那样一个美好的梦吧,如果是梦,自己也只是奢望在这个梦里多呆一会,就可以了……
“这份是给钰少爷的……”
有人来了,一个急转身,却踩到披着的长衫,摇晃着跌到了地上……
“谁?”一道白色急转而来……
若兰急忙起来……
“怎么又是你?难道小姐就喜欢这样偷偷模模吗?”
该死又在他面前出丑。还是先溜为妙,若兰镇了镇精神,讪笑着:“看日出,嘿嘿,真的很美。”
一心只想快溜,却又踩到了衣摆,晃了晃,却没有倒下去,有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若兰愣住了,初秋清冷的早晨自己分明感到了这只手的温度,熟悉温暖令人留恋。
但是脸却在发烫,缓缓站住了。
“小心。”这回是轻轻的两个字,自己却慌乱起来,低头转身,披着的长衫却滑落下来,若兰更窘了,便头也没敢回,碎步小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