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是甘羽亭小的时候哥哥常常和他玩的游戏——甘霖把他用双手举得高高的再放下来,再举起来。
甘霖伸手放在弟弟的腰部,甘妈妈拿好照相机准备拍摄。但是甘霖刚要举起他的时候突然发现,哎?举不起来了。原来小家伙长大了,重了很多。所以根本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把他举得高高的了,算了那就半抱着吧。咔嚓一声,所以就留下了这样一张照片:甘霖弯下腰来半抱着弟弟腰部,弟弟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相视而笑,甜蜜而温馨,背后是一片广阔的草地。甘妈妈看着那张照片,好久都没有说话。
“哥,”甘羽亭和甘霖并排躺在帐篷里。晚上甘霖在半山腰也就是离宾馆不远的地方搭起了野营的帐篷,因为那里地形安全并且地势用来观察星空特别好。一共搭了两个篷子,妈妈单独一个,他和弟弟一个。两个帐篷隔得差不多有十米的距离。“嗯?”甘霖看看他,“怎么了?”。甘羽亭一手支起头看着他“今天早上我听见爸妈吵架了,妈很伤心,还哭了。”
“我怎么不知道?”原来吵架了。
“你,你就是猪光知道睡”甘羽亭撅撅嘴看他。
“怎么跟哥哥说话呢。”甘霖对他脑门弹一下,竟敢说我是猪。
“我咬死你”甘羽亭立马就扑到他身上咬住他的手。“嘘——”甘霖赶紧打了个安静的手势,“妈就在不远处呢,别吵着她睡觉了。”“切!”甘羽亭心不甘情不愿的停止闹腾。“我想不懂,爸回老家干什么”甘羽亭的小脑瓜子实在想不通。“因为那里有他在乎的东西”甘霖伸手挠挠弟弟的耳朵。“嘻嘻—,痒,别动”甘羽亭拍开他的手。“在乎的东西?”他还是不懂。“嗯”甘霖转而捋他的头发,从头顶到发梢,随后又直起身子捻起一绺头发放在鼻前闻闻,嗯,一股清香的味道。“干什么?”甘羽亭没好气的说道,哥哥干嘛跟只狗似得嗅着他的头发。“其实爸也是个可怜的人”甘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重新躺回去,头枕着胳膊说道。“啊?!”甘羽亭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呵呵,没什么,睡吧”?甘霖把弟弟捞过来放在身边,熄灭了灯。
与相爱的人不能一辈子相守又怎么会不可悲呢?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的悲喜却与你无关。“哎”甘霖看了看躺在身边的人叹了一口气。
而此时的甘爸爸也到达了曾经住过的村庄,原来的泥瓦老房子早就被飞吹雨淋坍塌了。甘爸爸走近那堆废墟以后,停了一下。转而继续往前走,一直慢慢地走到那个心中念念不忘的地方。现在已经是快接近傍晚了,所以村庄里农作的人都陆陆续续的从外面往家里赶。但是路上回来的人看见他并没有停下来和他打招呼,因为他已经离家整整十九年,所以他早已不是那个满脸青涩的小伙子,何况他还带着一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