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坐在那,看着面前的茶的热气慢慢的消失,仍是没有什么感觉。
“双翎。”身后有声音响起,不是洛城,亦不是路应遥,而是李圆圆。我露出一抹淡笑,道:“你怎么来啦?”
她走过来坐在我旁边,道:“因为担心你啊,所以就找来了。”她看到我沮丧的脸,道:“怎么?他们不愿意出兵么?”
我摇头。
她疑惑道:“那你怎么还这么一副脸色?”
“圆圆。”我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急切的道:“我长的很糟糕对吧?”
李圆圆愣愣的道:“你看你的脸比我看的久,你应该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那我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吗?”我继续追问道。
“扼……你比较……真实。”李圆圆勉强挤出几个字。
“切,谁就模不着么?”我泄气的松开她的手,一个人又冥思苦想起来。
李圆圆凑了上来,奇道:“你是怎么了?”
“他说要立我为妃。”我闷闷的开口。
“什么?”李圆圆惊叫道。
我揉揉耳朵,道:“请保持你那淑女形象,就算是保持冰美人形象也行。”
李圆圆显然不想跟我斗嘴,急切的道:“你说谁要立你为妃?”
“蓝屏啊。”越说我越闷,然后寻思,“你说他为什么要立我为妃?他说是为了他妹的幸福,为了我不再去见上官辰月,可是他把我杀了不更好?何必要这么费神?”
李圆圆似乎也被难住,想了一会儿,才恍然道:“他答应出兵,但条件是要你做他的妃子?”
我点点头。
“他是喜欢你么?”
“我开始也这样想呢,可是听你把我说成那样,我想不太可能。”我茸拉着头,很是郁闷。
“那你要怎么办?答应么?”李圆圆关切的问。
我闷闷的点头,丧气的道:“不答应又能怎么样?小离可是还关在牢里。上官萧也许不敢动阿月,可是小离就不一样。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叹了口气,望着远方。
李圆圆沉寂,过了一会,才道:“那路大哥呢?”
“不是有你么?”我淡然笑道,“现在你看你跟应遥多好啊。就算他不记得我跟他所有的事,可是还有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
“是么?”李圆圆眼中有感动的光芒,“双翎,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什么都瞒着他。”
“呵呵,没事啦。”我握了握她的手,“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坐会。”
李圆圆点点头,拍拍我的肩。
我探了探额头,突听李圆圆惊叫道:“路大哥,你怎么会在这?”
我连忙回过头,看到的是路应遥死死的盯着我的双眼。
他的表情有些狰狞,脸上原本的笑意还未全部消失,显然是听到了我们刚刚的对话。
“路大哥……”李圆圆轻唤道,但是他没有丝毫反应,依旧紧盯着我,一步一步的向我靠来。
我张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路应遥走到我面前,站定,一种压迫感向我袭来,让我忍不住心慌意乱。
“双双……?”路应遥终于开口,语气有些嘶哑,有些疑惑。
“扼……路公子,我还有事先走了。”我低着头,快速的把话说完,然后想逃,但被他大力的抓住手臂。
“路大哥,我们走吧。”李圆圆急切的叫道。
“圆圆,你先走。”语气不冷,但绝对是命令的气势。
李圆圆看了看我们,然后慢慢离去。
一时间花园中只有我们两个,他依旧抓着我的手臂,没有再用力也没有松开的意思。气氛实在有些诡异,我抬起头,正要说什么,却刚好对上他那双受伤的眼睛,我想说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想要瞒我一辈子么?”路应遥笑,笑的悲伤。他专注的看着我,一字一句说的如同撞击在我心灵最深处,“我醒来后,就觉得一直少了什么,可是我找不到。我以为我只是偶然受伤,记忆的空白处,只是少了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已。”
我没动,不说话,眼中却渐渐有湿意。
“我见到你,那种莫名的感觉,是我怎么样也忽略不了的。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你那么熟悉,为什么那么想要靠近你,为什么听到你的歌声我的心会痛,为什么连叫你的名字也会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路应遥的语气很飘渺,他的脸在我面前也变的越来越模糊。“我想让你告诉我,一切是为什么,可是你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破绽,只有这枚耳针,让我确定你跟我肯定有关联。”他的左手轻轻抚上我的耳垂,这一动作,让我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这枚耳针,是我商行重要的信物,连圆圆我都没送,又怎会随意给别的人?”路应遥微笑,笑的心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如果我今天晚上不是来找你们的话,是不是就会让你们瞒一辈子?”
我张了张口,想解释,却发现此时此刻,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路应遥手上突然加劲,有些激动的道:“你说,你告诉我,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你要瞒着我?”
我的脸上爬满了泪水,我轻道:“应遥,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冒险,你之所以受伤,就是我害的……”
“就因为这样?你就把一切都瞒着?自以为这样比告诉我好?”路应遥松开抓着我的手,脸上尽是不屑。
我无言,我的初衷是这样。
“你既是这样的想法,那当初路某人肯为你拼命,可真是瞎了眼了。”路应遥道,眼中是淡漠,“你这样做,如何配的上路某人给你的爱?”说着一伸手,竟是把我耳垂上的耳针拔了出来。“这个,你也不配戴。”
路应遥转身而走,刚走了几步,突又停住,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扔在我脚下,冷声道:“这个想必是你的东西,还你了。”说完,再不停顿,疾步离去。
脸上的泪痕越爬越多,我的身子也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终于支撑不住,软倒在地上。眼前,正是我以前送他的那个布袋。我把它抓在手上,突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