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时我还有些担心,虽然在箭上动了手脚,但万一他们一阵乱射,虽然箭没有准头,但容易被流箭所伤。结果郑宇很郑重的说:“不会,越是神箭手越不会乱射,他们每一箭一定是射向你的,所以一定射不中。”我相信郑宇作为神箭手的骄傲,也相信他的判断和他的手段。
我调整方向,让滑翔翼在这个方阵上空盘旋了好几圈。我将雷火弹都扔向那銮车和旗台,看到旗台已经倒掉,而銮车也被雷火弹炸得起了火,一片混乱。我觉得这样应该差不多了,调整了方向,想让滑翔翼向后飞,却不料,出了烦。
其实我之前有担心过,因为我滑翔翼的翅膀是用两匹布拼成的,有线缝,担心会经不起那么大的压力绷开,所以让绣娘都反复缝了两次。可在我再一次调整方向准备离开时,却听到“哧”的一声,抬头一看,却是那线缝绽了口。我感觉滑翔翼向一边一歪,我慌忙调整方向,可翅膀只要有一个小口,马上就会被压力撕开一个大口,我马上趁口子还没变大时开始向小俯冲,希望在滑翔翼掉下去之前尽可能在低的地方。
眼看离地面越来越近,我再将滑翔翼向上一拉,这个阻力带着我一顿。也因为这个力量,滑翔翼的翅膀彻底绽开,我在一顿之后迅速落在了地上,我尽量**着地,但也把自己摔了个半死。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有胡真兵欺身上前,我将帽子一摘,红色的面纱随风飞舞。突然有几个声音大叫:“是赤鹰神女!”那欺身上来的胡真兵一怔,听到那些话,又向后退了几步,站定,看着我。
寻些声音还在喊:“是赤鹰神女,你们难道没见神女有护体法术,这么多巴德却没有一人能射中。“这些声音有些是用明朝话在喊,有些是用胡真话,我虽听不懂全句,但有些词却能懂,意思应该都是一样的。
又来了几个士兵,却不敢上前,只是看着我。我也不说话,只用高深莫测的眼神和不可一世的神情对着他们。最终,那几个士兵丢掉武器,匍匐在地。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心道蒋宁瑜这差事办得不错。
这“赤鹰神女”当然不是我杜撰出来的,而是听完颜越讲过,是胡真一个美丽的传说。传说胡真虽然建在大漠的绿洲上,但曾经也是很缺水的。有一年大旱,绿洲中唯一一条河也干涸了,人们眼看就要灭亡。一位胡真国的女孩为了全城的百姓,不惜用自己作祭,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将血滴进了干涸的河流。她的衣服都被血染红,终于感动了上苍,上苍派出了一只红色的鹰,用嘴叼来天上的珍珠成为泉眼,河流很快就又有了水。同时那只红色的鹰也救了那个善良的女孩,带着她向天上飞去。后来,这只鹰和这个女孩就被上苍封为“赤鹰神女”,成为胡真的守护神。
我之所以将滑翔翼和衣服都弄成红色就是为了配合这个传说,然后又让蒋宁瑜派人在敌军内散布这些流言,我当然也是笃定以丁相的性格,“黑云士”不可能只便宜自己国内的人,在胡真一定也有。我配合这个传说本来是想震慑一下他们,让洪军师在他们发懵的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急,却没想歪打正着,让我自己得了益。只不过,这“神女”骗骗小喽罗还行,如果遇到士……我心里一阵哀嚎,如今我要怎么走出这重重的方阵啊。
这厢还没有想完,那边果然就已经出事了。
“你们不要上当,她根本不可能是‘赤鹰神女’。神女是我们胡真的保护神,怎么会帮着外人打我们呢“一个穿得和这几个普通士兵不太一样,看起来像是小队长之类的男人暴喝道,我连蒙带猜出他话的意思。
那几个士兵抬头看向我,我心中一紧,用手指向那个“小队长”,面目表情还是尽量无波澜,只短暂的用胡真语说了三个词来驳斥他的话:“因为,你,逆天!”
那几个士兵本来已经有些动摇,想站起来,但听我如此一说,又吓得跪下去,口称“神女饶命”。
那个“小队长”又开始说什么,但这一次,我却有些听不懂了。心叫不好,语言通的时候,你一定说不过我,可语言不通之时,我却无法在这里和你搞辩论赛了。
那“小队长”叽哩呱啦一阵说完,那些士兵又看向我,等我的反驳。我心里月复诽道:这几个傻瓜真的是在听辩论赛吗
心里在紧张的盘算,但面上还是那副俯视一切的眼神和表情,嘴里又用胡真语说了两个词:“你们,逆天!”
与此同时,胡真士兵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观望,不知道该相信哪爆所以就看着我和那“小队长”的对峙。那“小队长”开始阐述他的论据,我并非句句都懂,就算听懂的也是猜的居多,但我也打定主意,不管他怎么说,我就说他们逆天。反正,多的词我也不会。但也许正是因为我这种故弄弦虚,又或是我那居高凌下的气势唬住了他们,反正有一部分胡真士兵集结在我身边保护我,准备对抗那些被那“小队长“说动的人。
我不知道现在整个战局怎样,但看这边那銮车和旗台已经尽毁,左右两翼如今应该早已失去联系和指挥,洪军师的那些战术应该能充分的发挥作用了吧。而久哥哥那么聪明,这样的突变他也应该可以看出端默改变战术了吧。只不过,就算他不变,我想完颜炳也腾不出手再去狙击他了吧。
一匹黑马突然而至,旁边有士兵大喊:“陶将军!”我略一沉吟,明白这是洪军师给我说过的,完颜炳的侄子——陶覃。他的父亲是一位明朝的文人,叫陶谦如,后娶了完颜炳的妹妹。所以此人受很深的汉学影响,但他并不崇尚汉学,却以胡真人自居,是完颜炳手一的一员悍将。
陶覃坐在马上,冷眼看着我,淡淡用汉语说:“你以为你羸了即使今日我们输了,也要拉你陪葬。“说完转头对身后的士兵道:“格杀勿论,盲从宅杀!”
我心下一冷,心叫不好,但如今在这战场中,我却像是没有其它办法似的,难道就这样引颈受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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