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人盘算一下,觉得自己手中的银子大约够付转让费的。
那大叔听到觉得很是,直接问老掌柜道:“你说该转多少?”神态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老掌柜闭着嘴不肯开口。
大叔的长随立即就出声替主子解围,哈腰低声道:“爷,属下来之前查过了,这个小门面连同后面一个小院子,月租是十两银,合同是五年,租金付了一年,如今还剩下约五个月。这里位置很好,很多人愿意租,因而转让费用比照半年的月租,应该是六十两左右。”
“那就是一百两?”大叔漫不经心地道。
“一百一十两啊,大叔。”花袭笑眯眯的道。这个价格,真心不贵。
“爷算账,从来不算零头。”长随向花袭人解释道。
那大叔并不以为自己此举有多大方,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道:“就这样定下。转让连租金一共一百两,这里所有货物柜台作价一百两,合计两百两!不过,小丫头,你真的能拿的出钱么?”
花袭人很开心地从怀中掏出银票,找了两张一百两面额的,给大叔看。
大叔瞟了一眼十分满意,而后皱眉问已经傻掉的老掌柜道:“不是去找东家了么?怎么还没能找来?”他的神色有些不耐烦,对他的长随道:“你出去找。”
长随默然应下来,才要出门,又折了回来,道:“爷,轩少爷过来了。”
花袭人闻言立即也往外面瞧这倒霉儿子,没想到一眼就看见那张倾国倾城的美人面来,立即就恍了花袭人的眼睛,让她难免愣了一会儿,而后眯眯眼笑了起来。
她说呢,她怎么瞧着这位大叔觉得面善呢……她本以为天底下长的好看的男人应该会有好看的想通之处。却原来,轩美人正是这大叔的倒霉儿子。
真是有趣。
花袭人心中想着,面上不知不觉就带上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大叔此时还在旁边对花袭人抱怨说道:“小丫头,你说他一个男人生成这副模样。是不是很让人牙酸?唉,像我就足够了风流倜傥了!生成这样,以后怎么娶的到媳妇!”
花袭人闻言立即点头,真心地道:“大叔您说的是。您儿子生的这么美,想要找一个比他还要好看的,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难怪您要操心。”
花袭人本来想接下来会听到大叔的抱怨之辞,却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大叔嘀咕一声,道:“我才懒得操心。”
额,这是什么情况?
花袭人表示不太好反应过来,满头满眼都被已经走到近前的轩美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所占据。只裂开嘴笑,笑的有些傻兮兮的。
——不怪她,轩美人生的实在是耀眼极了!
宋景轩的美人面已经冷成了寒冰,目光从花袭人脸上划过,看到魅力大叔微一施礼。低低冷哼一声。
花袭人仿佛听到他心中在说“谁要您操心”。
自打宋景轩来到之后,那美大叔便不自觉地高高抬起了下巴。他睨向宋景轩,淡淡地道:“你来的正好,免得你家掌柜说我抢错人了……恩,铺子里的银钱我全部都拿走了,你有什么问题没有?”
宋景轩抿了一下唇,道:“儿子没有问题。”
“你这铺子我瞧着生意也不好。便做主整体转让了,一共卖的二百两银,你来了,就同这位丫头交接一下手续契约吧。”美大叔给了自己长随一个眼色,长随立即走到花袭人跟前,同她要银子。
花袭人看着轩美人那白皙冰冷的没人面皮微不可查地动了几下。心中生出一些恶趣味,顺从地将银票给了长随。
宋景轩好看的丹凤眼立即眯了起来,眼神充满危险。
花袭人毫无所觉地对他笑了一下。
大叔收了钱,满意地点头,对花袭人道:“若是他反悔。你就到安平郡王府找我就是。”
然后,他对花袭人微一颔首,托着鸟笼逗着鸟儿离开了铺子。那个长随依旧跟在他身后,低眉哈腰。
花袭人目送大叔离开,而后才转头对宋景轩笑的灿烂,道:“轩公子,我们真是有缘不是,这才一出门,就又碰见了……恩,这原来是你的铺子么,位置选的不错,正和我意。不知轩公子什么时候有空交接?”
宋景轩一直冷着脸。
待花袭人将话问完,他示意同喜和小伙计关了铺门,丹凤眼微微眯起,问道:“你想开铺子?那韩清元既已经进了国子监,前程可期,居然还厚着脸皮让你供养?”
话说的很不客气。
花袭人尚未回答,一直安静地待在花袭人身边的冷焰却是问道:“姐,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哦,你别听他胡说。”花袭人安抚地拍了一下冷焰的脑袋,才要回答宋景轩,却见宋景轩顺着她的手势发现了冷焰,蹙眉问道:“他又是什么人?”
“这是我弟弟,冷焰。”花袭人顺口介绍道。“冷焰,这位是轩公子。”
冷焰小脸一样没有表情,沉默地向宋景轩行了礼。
宋景轩上下打量了他,鼻端冷哼出声,道:“姓冷,就是说不是你血亲了?你倒是真喜欢多管闲事,之前养了一家人不够,如今还要多添一个?”
这人说话真讨厌。
花袭人暗暗咬牙,眯了眯眼,觉得此时他那张美人面也难以抵过此时对他的讨厌之感,便不想同他对说,直截了当地道:“轩公子,我们还是怎么将契约换了吧。”
宋景轩再次抿唇,问道:“那你可知,能在京城将铺子开起来的,背后多有背景?你一个外来小丫头,何以在这条街上立足?”
声音仿佛是放缓了些。
花袭人居然诡异地从中听出了关切来。
她暗自摇头,面上笑道:“咱们大梁的官府,总该有那么一点儿的用处吧……恩……”她的笑容又格外灿烂起来,道:“再说,谁说我没有背景的?若是有人来找茬,我还能报安平郡王府轩公子的名头嘛。”
她这句话,其实是调侃宋景轩。
没想到,宋景轩却是认真地想了想,正色道:“我要一成干股。”
额……
花袭人怔了一下,收起笑容,也认真地瞧了宋景轩一会儿,见他神色十分严肃认真,绝不似玩笑之辞,便爽快地应下来,道:“轩公子,拟契约吧。”
正如宋景轩所言,想要在京城开个稍有规模的铺子,背后没有官员贵族给撑腰都是难以长久的。花袭人虽然不靠着谁也总能有法子将铺子开下去,但……能简单一点,何不简单一点呢?
不过是让出些利益而已,她又何必斤斤计较地贪心。
花袭人爽快了,宋景轩也不含糊,当即让老掌柜找了纸笔,写下了几分契约,双方看过了,当场就让同喜跑去官府盖章备案。
“你若是没有珍品,铺子很难盈利。至于普通花卉的买卖,都不会有人来这里,而且你如今大约也不能批发了吧?”同喜离开之后,宋景轩同花袭人说道。
他之前,这铺子就是因为没有了盆栽梅花而流于平庸,好不容易找来几盆珍品花卉撑门面,却因为那些珍品本钱都高,根本不能如梅盆一般薄利多销,而陷入了困境。
花袭人自然而然地摆弄起一盆花,闻言说道:“轩公子忘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小花农么?珍品难得,我若用心,肯定就会有的。”
宋景轩想起之前从花袭人两次买卖的经过。
第一次,他买来了一盆橘树。她不过是给了他一些不知名的粉末,说是材料,却能够让上面的果子说成熟就成熟;第二次,他买的是一批梅花盆——
之前的橘子成熟,他还能说是巧合……但第二次的梅花盆却是让他心中大吃一惊——他同靖王才回到京城,梅花盆居然就跟在他们后面运到了:那原本长势单薄毫无雅致美感可言的梅树苗,才不过几天的功夫,就粗壮了枝干,疏影横斜起来了!
亲眼看到了那些梅花盆,宋景轩不得不承认,那个胆子格外大笑的格外灿烂的小娘子,对花卉上,真的有别人都没有的办法。
因而此时,花袭人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宋景轩立即就相信了她的话。
他不再问这个,而是又想起了韩氏一家人,皱眉问道:“你出来经营铺子,那家人同意么?”
花袭人顿了一下,道:“我暂时并不准备让他们知晓……只是,轩公子你也别总是指责他们什么,他们于我有救命之恩,又给予我亲情关爱,这根本就不是一点银钱所能衡量的。”
说到这里,花袭人也看了冷焰一眼,继续道:“所以,你并不需要为我鸣不平……因为这本就没有什么不公平。我从前之所以并不将自己的财物与他们放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比较看重自我独立罢了。”
救命之恩,或者男女之情等等,并不能让她丧失自我,成为一个一心为别人而活、全然顺从听话的人。
“而我娘那个人呢?”花袭人想了想,道:“轩公子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她是个有来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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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甩出了新书榜,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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