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难调 第六十章 两个疑点

作者 : 空想女巫

谁?”王大声问,她吓得不轻。

门被推开一道缝隙,女乃妈探头进来。

“小姐,我们这两个活人若没看错的话,那头差人来了。”她阴阳怪气地说。

“知道了。”王一句顶回去,给她一个烦躁的表情。女乃妈的头退了回去。

“夫人?”门重新关好后,颜道启问。

王飞快地想着,她记得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问他的,怎么脑子全被刚刚得到的消息给蒙住了……

“夫人?”颜道启再次提醒。

“对了,还有一件事!”王喊道,语音激动而紧张。“杨默会不会离开?”

“离开……哪里?”

“离开这儿!不住在我们府内!他是不是很快就要住到桓府,或别的宅院?还是”她越说越觉得像既定的事。“公会派他去朝廷那头交涉和降的策略我最早就是从他那儿听说?”

颜道启眼睛睁大,神情定了定,似乎仔细地看了王一会。但随即,他恢复镇静的神色,对王报以一笑。

“夫人。此事您也不用担心。除非南郡公派杨默外出它城。否则他定会继续留在这里。他亲口对属下说过。”

说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大概他提早想到了。就怕夫人担心此事。”

颜道启要别说得如此详细。或者别分开告诉她。王一定是大大方方地高兴着。可颜道启就这么说了。她顿时发觉她地高兴劲叫一种莫名地难为情给压底下去了。王只能低声嘱咐颜道启先行离开。尽量别碰上王潭差地人。

女乃妈自知这会没时间多问。一心一意装作陪王清点物品。伴喜则更平静。看不出一丝一毫地好奇。王潭仍是派了侍琴来。王转身看时。发现侍琴全身上下都用心收拾过。好像已经忘了上一回地教训。眼底充满力量。

她倒像刚迎了喜事地人。

王不禁想。

“这小丫头,不长记性。”等她们过了厨房,走进一个连接的小院,女乃妈低声对王说道,“一转眼就忘了。”

“她高高兴兴的也好。”王说。

“也好?”女乃妈惊讶的提高了嗓音。

王投给她一记警告,女乃妈压低声接着问:“好什么?”

“如果她也像小李子一样怕的要死,我们还能把怀疑的名头给她一份。看她走起路来轻轻松松的,多少说明昨日之事与她无关。”

“这……这哪跟哪啊!”

“若非与她无关,她怎会有心思打扮自己?”

女乃妈瞅着侍琴的背影,拉长嘴很不服气。

“道理上……说得过去。”她挤出一句。

“唉!”王叹道。

“干吗又叹气?”

“你说呢若她与这事无关?”王反问。

“我最愿意怀疑的人就是她!”女乃妈愤愤地说,“还得看他们怎么查,这会啊,不能轻信她。”

“我没轻信。”王无力地说,把视线转向别处。

侍琴正带她们往琴房的方向走。一等王发现,她不禁立刻尖锐地想:王潭故意选在琴房!琴房曾是她密谋送走王潭的地方,如今她也看中了它,这是什么?向众人宣告眼下她不同于往日,地位稳固了?

“伴喜,”王放慢脚步,坚定地看着女乃妈。“这是要去琴房。那头冷得很,站在外面的话,等不了一会就冻不住了。你送女乃妈回屋里去。”

喜应答,扶起女乃妈的手臂。

女乃妈不肯动。

过了一会,她松下肩膀,耷拉着眉毛说:“那行,但是伴喜得时不时去看一看,万一有个需要。”

“奴婢遵命。”伴喜答道,与女乃妈一起转身走了。

王穿过空地进入后院,低着头快步往过道走去。侍琴尾随在她身后几步的距离内。就在一个拐角处,越来越近的私语的声音传入王耳朵里。

“……该怎么办?总不会就这么‘变天’了吧?”

“谁知道呢!如何就能断定是我们下人干的?”

“谁干的不要紧,若是随便找个人顶了,唬一唬我们,那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夫人!”

没说话的人碰上王等候她们的目光,一下子呆住了,脸吓得煞白。

“夫人,夫人!”两个丫环先后跪了下去,头直往地上磕。“奴婢多嘴,奴婢该打!”说着,自己掌起嘴巴。

“行了,住手吧。”王草草命令道,“都起来,该干吗就干吗去。”她心烦意乱,没多看一眼,绕过两个丫环径直走了。

她知道她们说的“变天”是指什么。当然,她怎能不知道?伴喜跟她多日了,这小丫鬟多不多嘴她心中大约有个数。伴喜会表于色的事,恐怕也能代表整府的下人了。

阁楼下,王边走边抬头望,一股不情愿的暖流漫上胸口,她仿佛正向王潭俯首称臣去似的。咽一咽喉咙,王提起裙

上吱呀作响的楼梯。侍琴自行停在楼梯下。

承德和王潭正小声说着话,看上去王上楼的声音完全没影响到他们,显然都料准了上来的人就是她,没别人。

怎么就如此肯定呢,万一上来的人不是她?他们竟只管说话,难道……真个个都比她聪明百倍?王略感不快,坐到空好的位置上。

“姐姐,”王潭倒上一杯茶,递给王。“上午那会是我想多了,害得姐姐跟着一块担忧。”她笑了笑,看向承德,承德也笑笑,明了的眼神。

“你们啊,今后事情还多着呢,不清楚前千万别自个乱猜。上午来了两位客人,也是昨日的客人,仲德请他们来商讨正事。”承德说道。

“原来如此。”王微微颔首。

从一进来她也看出点房内轻松的气氛,王潭安定地坐着,与早上时相差很大。承德的解释给了她安心坐着边听边想下毒之事的理由。

“弟妹总管府内事务,”承德又说,“经过了一夜,不知对下毒作恶之人是否有眉目?”

“我?”王脸一阵热,想掩饰住突如其来的自愧结果却成了结结巴巴地说话。“弟妹愚……愚笨,没,没看出,想到,任何线索!”

承德眉间凝重,看着茶水,王潭垂下眼皮,看上去手上的玉镯正吸引着她。

王很着急。他们三人不是在这儿商讨如何调查吗?没见谁着手查到点什么,已经听说了仲德怀疑是下人干的他们俩也这么认为?

“能够把握时间,明确知晓第一壶酒打出去了的人,多半……是府内的吧?”她不敢照着说‘内贼’,怕又要脸红一次。

承德放开茶水。“我们也如此推测。若说那外头的人想做这事,恐怕还找不准时机。”

“大哥说得对,玄妙在这时机里。”王潭开口了。

德赞同,在膝盖上轻拍一下。

王想问一问,什么玄妙,王潭抢了先。“昨夜,大人责备我说,近些日子将那喜事放头一位,使得全府上下全为喜事忙活了,连府中出了作恶的人,谁都不知。”说到这,她挤出满是歉意的笑。

“二弟妹无需将几句气话放心上,”承德马上安慰说,“相信仲德无意归咎于你。”

“刚听后,我心里自然难过了一会。”王潭接着说,“不过仔细想想,我也确实该责备。大人不喜喝酒的,府上若不办喜宴,想来要到除夕才会上酒。”

“妹妹别再自责了。”王被这番话说的也心动了。如果王潭该责备,她做夫人的,岂不比王潭更该责备……她背部一阵凉意:仲德没有责备她只因没见着?

“是啊,是啊,”承德叹着气说,“宅院这么大,谁都忙着干自己的活,想防人那是难得很。”

“姐姐虽掌管府内事务,一整日也不会见着府中每一张脸。下人见了夫人,只会低着头请安,要说叫姐姐从面相看出个恶人来,那也太难了。”王潭说。

王注意到她的眼神就像特意为她说话,抚慰她。她的心收紧了。

“弟妹,”承德叫她,王紧张地等着。“假如仲德也责备你几句,你千万别放心上。”

“不会,不会的,大哥。”还真的是王脑中出现大片的空白区,茶水被她端了起来,又放下。“仲德是被众多事夹得,心里不好受我明白的。”她用女乃妈的话作补充。

“行,两位弟妹深明大义,为兄替仲德高兴!”承德挥一挥手,改说别的。“二弟妹说的是,看面色太难,难保会出错。如果判错了人,定给无辜之人却放了恶人,那可真麻烦大了。这逼问也行不通。昨日既已一一问过,再接着严刑逼供,只怕徒劳。如今之计,唯有从‘时机’两字推测。”

话又说回来了,王顿时放松不少。

她很想问明白之前的疑惑。“大哥说这‘时机’中,到底有何玄妙?”

承德笑了起来。“这玄妙正是需要我们今日在这儿推测啊!”

“大哥的意思是,府内人虽不少,可不见得人人都把握了小李子打酒的时候,那观察的人应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王潭说道,“这人要能在府中各处走动。据我所知,一些下人负责的活同厨房没什么干系,平日里也绝少到那附近。昨日他要是贸然去了,即使那头人多混乱,谁也没注意到,他还是难以找准时机,非等小李子打了酒后才动手。”

“这只是其一。”承德接着说,“其二,人多手杂是有这么一说,但假如乍一去个与厨房事务无关的人,丫环厨子总会有人瞥见,他不能来去无踪,像个影子,谁也看不到。这说明,”他顿了顿,王无故又紧张上了。“这人身手不错。最起码,灵活轻巧的手脚绝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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