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1、5日星期五晴
早上仍然决定到那家中国建筑总承包的工地去看一看。ENxueI。cm一是它离我的住处不远,向东跑业务是必经之路。二是它有两栋33层的楼房,均起了十几层,正是联系业务的时候。
大都市在申吟,每天早上都堵车堵的惊人。我找了条捷径,步行到了工地,正遇见有四个人从“项目经理室”出来,手里拿着工程图,对着工地比比划划,指点着江山。这种情况下,我不便上前,就站在楼下等该走的走了我再上去。没想到四人一起下楼,并上了工地。没奈何,我只好又在原地等。
约过了十分钟,从“项目经理室”又走出了一人,把我吓了一跳:里面还有人啦,我怎么没上去看一看呢!那人下了楼,也径直上了工地,我赶紧向别人打听,得知他正是项目经理,我那个悔劲呀就别提有多大了。
等了一会儿,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工地,便决定离开。在途中我看见了F建筑公司,便下车进去。一楼的保安不让我上楼,我耐心地说明了情况,他为难地说:不是我不让你上去,而是不敢让你上去。旁边101室是公司行政部经理,你去找她联系,她让上,我就让你上去。行政部经理是个年约五十岁的妇女,她也不让我上楼,说我联系业务应该到工地现场,不应该到公司。我说明了我的意思,表示写一封信给分管业务的副总,请她转交,她答应了。
我上车又来到了一个工地。这个工地的项目经理是我去年跑工地时认识的,现在有两栋30层的楼快要封顶了。今年三月,他答应把植筋的活儿给我干,我看了一下工程量,若我们夫妻两个干,可能要干一个半月时间,纯挣二万八千元。到了八月该上工地的时候,我去找他,他说甲方安排人来了,他没办法。把我怄了个七死八活。后来人有告诉我,说联系贴磁砖的活儿也行。我去找他,他说,到底规甲方还是归乙方干,现在还没确定。如果确定了归他(乙方),他可以交给我干。现在到时候了,情况确定了吗?
该项目经理不在,我又没有他的电话。便给他写了一个留言。走了。
我来到A公司,找上次的那个警务人员,询问他将我的名片和书转交给了公司老板没有。他跟我聊了约半个小时的天,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一个主题:A公司原来是国企,后改为股份制。现在是员工都下岗,干部讨饭吃,专业队伍样样全,就是都找不到工程干,哪里还有工程交给我干啦!所以,名片没法递,书没法转交(他说在该公司三年了,还不认识老板)。让我死心别找他们了。我暗暗心想:那天你怎么不这样说呀,害得我烟一根接一根的发,还白赔了一套书。
原准备还到B公司去一下的,由于心情不好,没去。
准备搭公汽回住处。在公汽站旁边,有一处工地。因为才做地下室,我数次都过而没入。今天在等工地的时候,我忽然心血来潮决定进去看一看。此时是十二点,很多人刚刚吃完饭。办公室的一排门或半掩或大开,又只有“项目经理室”紧关着。我稍站了一会儿,见一个三十五六的男人走进了总工室。心想,反正名片不值钱,找不到项目经理,扔给他一张算了。便走上前去。一问一答,我说了跑业务的来意和内容,他说:还早得很。便欲出门。我赶紧说:留两张名片给您吧,以后也许会用得着。他说:随便你。我丢了两张业务名片到他的桌上(一张是我以前跑植筋的名片,一张是现在兼职的名片),不知为什么又心犹不甘,说:我是一个作家,以后请多多关照。他在门口站住了,转身问还站在他桌边的我:你是作家?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他竟走回桌前坐下,并邀我也坐下。随后谈了约十分钟,看得出他怀才不遇的忿懑心情十分严重,从头到尾都在抱怨社会的不公。其间为了表示对我的尊重,还几次以我为例,为我打抱不平。
我请这位总工在工地上帮助促成点业务,把植筋的活儿让我干也行。他满口答应帮忙说话。我试着问他的手机号码,他不假思索地告诉了我。这是我在武汉跑工地一年,第一次在跑业务时得到的电话号码。我把随身带的样书签名赠给了他。他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回到住处是下午一点。住处约半里有一个工地,由于刚刚开工,我就一直没去。一个月过去了,它也起了一层。三点钟,我趿着拖鞋散步去了,“项目经理室”没人。四点钟我又去了,里面有一个约二十岁的姑娘在操作电脑。就这么简单,我往项目经理的桌上放了两张业务名片。
传信累计清单:老板:1份其他人员:8份
01、11、星期六晴
十几年前,我的左腿因车祸造成了膝盖骨粉碎性骨损,从此便留下了残疾,狂奔和长时间走路,就会一瘸一瘸的,疼痛难忍。现在跑业务,整天穿梭于大街小巷,左膝盖就又红又肿,每天都要用热毛巾敷才行。今天是星期六,真想在家里休息。但作为男人,把家庭带到了这一步,我没有权力让自己在家里休息。
正常的工作日,遇到公司我要进去碰撞一下,两家公司的汇编材料和我随带的一套三本样书,加上一个大硬皮本,厚厚的一大摞必须用手提袋才行。今天,那些公司里的工作人员要休息,我只能跑工地,就不需要带那么多东西了。
早上,我拿了个公文包出门。公文包是我在北京打工时所买,人造革的。那时我天天挟着它,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人模狗样地来往在大都市之间。现在它旧了,我老了。它无奈,我也无奈。
来到火车站,准备转车到汉阳去。恰遇一列火车进站,旅客奔涌而出。我在穿越一百米的广场时,至少有十个中年男人或女人神秘地凑上来,问要不要临时休息,有漂亮的小姐,服务很周到。至少有十个人问我要不要发票回去报销。到处是办假证、刻假公章的小广告。真可笑,社会就是这么矛盾。
前面有一个**公司**处的牌子。一个在执法单位工作的朋友告诉我,这个总公司的老板资产有110个亿,中国富豪排行榜榜上有名的人物。他三十五岁时是一个打父殴母的恶棍。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他拉了一帮泼皮,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走私、贩毒。公、检、法、海关、税务、公商等执法部门都对他关、扣、押、罚过,按律该杀头,但他成功了。现在他有了个人传记,有了成功秘诀,有了人生箴言,头上有一大圈光环。名义上他忙得顾不上组织家庭,实际上在武汉、上海、北京、广州、西安的分公司里都养有小蜜。
由此我又想起另一个人来,这个人是我曾经的同学。我十几岁时习武,练得头顶石手断砖。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退伍后,他找到我,说贩卖钢材赚大钱。只要我跟他合作,保证一年能赚三万元。当时我在一个乡镇企业上班,月薪四十六元。一年能赚三万元,那是天文数字呀!但我知道他是要我和他一起去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做流氓时,便断然拒绝了。据说他现在也是一个数千万资产的老板了。他要知道了我现在的情况,肯定要笑掉大牙。
唉,在模着石头过河的岁月,这些人算是模着了石头。
一车坐到了汉阳鹦鹉洲,我下车慢慢向前走去。约走了三站路,发现了一大片工地。进去一看,承建单位是中国建筑工程第五局和第三局。这些单位队伍齐全,散兵游勇们根本打不进去。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情走了进去。果然不出所料,门卫拦住我,问我是干什么的。我说是跑业务的,并说了业务内容。他说:早就有人干了,你到别处去看看吧。加上今天是星期六,各办公室的门都关着,我便逃也似地离开了那里。
鹦鹉洲是个狭长地带,一边是长江,一边是一条分岔河流,走到尽头也没发现第二处工地。此时已是十一点,由于休息不好,头疼的厉害。于是,我上车回住处。除花去了几元车费外,一张名片也没有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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