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乡之生命尽头的日志 二十二

作者 : 苦乡

2011、1、8日星期六晴

昨天晚上八点钟,三弟打来电话,说八十多岁的母亲病了,老念叨我。23Us.com我吓了一跳。因为我有一种直觉,老人念叨自己的孩子,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在电话里,我听得出三弟是喝醉了酒,跟他说不清楚,便急忙打电话询问大哥。大哥说,母亲是哮喘老毛病了,刚才三弟也给他打了电话,他说明天一早就回去看。我一夜未睡,早上起来脑袋昏昏沉沉,支撑着来到了工地。

大约十点钟,我意外受伤,血流满面,吓坏了工地上的许多人。结果我只不过是受了皮外伤,险些伤到了眼睛,有些凶险而已。我打电话让妻子拿了点药物到工地上来,对妻子说:好了,我妈没有事了。话音未落,大哥打来电话,果然说母亲平安无事,不过是冬天里哮喘犯得频繁些,让我放心。

我是一个绝对的无神论者,却相信父母与子女之间是有感应的。我妈老念叨我,就说明不是她要出点事就是我要出点事,儿行千里母担忧嘛!前几年,我在北京一家报社当编辑,有一天晚上,我忽然稀里糊涂离开住处,什么东西也没拿就爬上了回乡的火车,临近湖北时我的脑袋却忽然清醒,不明白自己怎么到这里来了。既然已经快到家了,那就回去看看吧。等回到我所在的种畜场,有许多熟人跟我打招呼,我就坐下来和大家聊起天来。约过了一个小时,一个人说:快回去吧,不影响你了。我和妻子就住在总场部,就笑着说:老夫老妻了,不争这一时。那人惊讶地说:你不是回来奔丧的吗?你父亲去世了,你一点也不知道?我听了,大惊失色,找了辆摩托车,哭着向老家赶来。

原来,父亲生病已经多年,时好时坏,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次看看不对,三弟才赶紧通知大家。由于我当时用的是一部小灵通,他们怎么也联系不上我。殊不知我已经坐火车离开了北京,他们怎么打得通我的小灵通呢!我们那里发丧讲时辰,其时天气炎热,既然联系不上我,那么发丧当然是越快越好。找人掐算了一阵,说是当夜为宜。谁知当天夜里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影响了父亲发丧,再掐时辰,推迟了六个小时。就在这六个小时里,我回来了。赶到老家时,离父亲发丧仅仅只剩一刻钟。父子心灵相通至此,不谬也!

一只眼睛被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几天内没办法再上工地,而且天气寒冷,老工地已经结束,老乡给的工地年后才会砌墙,我根本不用着急。如果收到了款就可以回去,收不到等几天,正好将《重聚桃花源》最后部分打上电脑。

一个星期前,市作协主席打来电话,问我是在武汉还是在家,让我到市里去参加一个会议。我顺便问他市里准备给省里申报签约作家的情况,说了想弄一笔钱出版《莫愁女》的事情。他说:市的申报项目能获准的话,不但出版经费不要我管,而且还会付给我一笔不菲的稿酬。要我不用操心。

我想,还是作两手准备吧,一面修改了投稿,一面等待市里的情况。

一只眼睛打电脑,好费事啊!下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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