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灼人
只是再浓烈的血腥味。敏君这时候也是顾不得了。她的双唇被苏瑾狠狠吸允啃咬着,一直到口腔之中多了一条滑腻的舌头,她因为惊吓过度而僵硬发愣的神经方才嘣的一声断了开来。
“苏瑾,你作甚么呢!”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力,敏君不过使劲一推,就猛然将苏瑾推了开去。只是,此时她也没心思在意这个,只顶着一张涨红发紫的脸,半是气恼半是窘迫,压低了声音喝道。
她可还没疯,虽说是饱受惊吓,可到底还是有经历的,只是,只是个初吻罢了,有什么打紧的!要是这时候直接大声嚷嚷出来,外头的丫鬟婆子进来,这事儿就该成满府的笑话了!敏君下意识的将先前苏瑾的一些举动给抛到脑后——在她眼里,那之前的苏瑾都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纵然孟氏冯氏的意思已然十分明显,但她还是摆月兑不了苏瑾是个孩子的潜意识。
自然,一个孩子。是不可能与自己真的有什么什么的关系。敏君理所当然的这么想着,并下意识将这个记在心底。有些时候,不免露出了一点半点。而这一次,苏瑾直接、深切且莽撞的亲吻,才让敏君有些晃过神来:在苏瑾的眼里,或许自己与他都不是什么孩子,而是,而是可以谈婚论嫁的对象……
想到这里,敏君那什么惊吓之类的情绪便被满头的黑线给遮盖了过去,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她侧脸瞟了苏瑾一眼,看着他自然而然地从地上站起身,抖了抖衣衫,掸去上面的灰尘,神色自若,仿佛自己所做的不过是喝了口水吃了个果子,很是平常。可那肿胀破皮,还流着血的嘴唇,着实令人心悸。
敏君由不得紧紧皱起双眉,低着头取来两块帕子,一块自己用,一块扔到苏瑾的身上“赶紧把那上面的血擦了,免得沾了衣衫,旁人瞧着不像样。”她虽是如此说着,但自己攥着帕子颇有些心不在焉,眼瞅着苏瑾擦去了唇上的鲜血,还是忍不住道:“苏瑾,你。我,今天你怎么了?”
“没做什么,只是让你知道我的心意。”苏瑾从容自然地抬起头,一双漂亮到令人惊艳的凤眼微微上挑,他一步一步走到敏君的身边,俯身将自己的脸靠近敏君,双手撑在敏君腰肢两侧,忽而一笑:“敏君,你是不是从来都觉得我还是个孩子,并不是……”他说着话,却不防敏君微微受惊之下,忽然转过脸,倒是将自己的耳垂蹭到他的唇上。
苏瑾由不得一愣,竟有些哑然,待得缓过神来,他便看到敏君**在自己视线下那细白粉润的脖颈肌肤,猛然一颤,立时如同桃花一般绽出大片大片瑰丽的嫣红色彩。见此,他唇角勾起一丝作弄的笑笑意,轻轻靠近,看着随着自己靠近而越发颤颤巍巍的肌肤。伸出舌头舌忝了一下。
“苏、苏瑾!”这会敏君差不多要变成蒸熟的虾子一般,连着话也有些结结巴巴,坑坑洼洼,原是要叫喊什么的,可最后也就苏瑾两个字而已。
隐约知道自己或许有些做得过火了,苏瑾脸颊也有些发红,只偷偷看了看周围的情景,见着四下安静,方才咳嗽一声,直起身子道:“嗯,我在这里,敏君,你,可是晓得了?”
若是平日,苏瑾这颠三倒四,逻辑不通的话,敏君说不得还要取笑一回,但这会她饱受惊吓,正深深唾弃自己老牛反被一株女敕草给压比萝莉还萝莉,也没反应过来,只努力呼吸调整,半日才算整肃过来,微微垂着眼,含含糊糊着道:“嗯。”
“你知道就好。”苏瑾原本还有些兢兢战战,觉得自己做得似乎太过放肆,要是照着标准,已经算是败坏女儿家的名节了,但看着敏君垂首低低应答,心里的欢欣喜悦由不得涌了上来。倒是将先前的那些担心都抛到脑后,赶紧靠坐在敏君身边,满脸笑容道:“往日里,我总觉得你瞧着我像是看着孩子一样,虽说温柔和气,却透着疏离的意思。但现在看来,原是我想多了,你,心里也是……”
“胡说!”看着苏瑾一瞬间从阴沉小正太化身大嘴巴,说得又快又多又直白,敏君在回过身后,一半是潜意识被猜中的惊诧,一半是古怪与好笑,忙就是打断了苏瑾的话:“什么孩子不孩子,我们这会子才多大,难道不是个孩子?你素日里也不知道想着什么,今天倒是拿我当做取笑戏弄的玩意,爱说就说,爱动就动,一点尊重也没有!”
苏瑾见敏君此时回过神来,虽说没有勃然大怒,但神情也有些恼怒的意思,当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连声道不是,一点辩驳的意思都没有,任凭敏君说什么,都是眼睛不眨认错了先。
见自己东拉西扯,狠狠将苏瑾编排了一通,他却只是满脸笑着应下,敏君也撑不住那紧绷的脸色,稍稍缓了缓,拉着他的手道:“罢了,不过你以后要还是这么做,我可真个要恼了。”
“那却不能。”苏瑾听到敏君这么说。却是立时反口,他看着敏君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上又有几分破皮,唇角一抿,脸上露出一个极少见的调皮笑容:“不过,我总不会像今天一样,伤着你的。”说着话,他便将自己手中攥着的手帕轻轻放在敏君的唇上,拭去那写微微溢出的血珠子。
“姑娘,三女乃女乃送了些细果茶点来,让姑娘、瑾少爷尝一尝味道。”就在敏君变脸的时候,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而后锦鹭的声音便是响起来。
苏瑾见了,也没有什么慌张之类的情绪,反倒慢条斯理地扶着敏君靠在枕头上,又拉了拉被子,这才退后两步重新坐在敏君床榻边的椅子里,也没在意敏君等过来的眼神,顺手将那染了两人鲜血的帕子塞到怀中。
见着如此,敏君动了动唇角,正是想要说些什么,那边锦鹭已经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她一面低着头小心捧着食盒,一面说着话,神情却略有些寡淡。
“锦鹭,瞧着你的神色不对,难道家里又是出了什么事不成?”锦鹭素来都是笑面迎人的,此时苏瑾还在,她却拧着双眉绷着脸过来,敏君心中一紧,想着近来家中事情颇多,生怕哪里又出了什么乱子,也顾不得苏瑾,忙就是问道。
锦鹭正是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打开了盖子,要端出一碟白果云片糕出来,猛听见敏君不顾做客的苏瑾还在,忽而问出这样的话。当蟣uo读艘幌拢?凵裼刹坏迷谒砧?砩隙倭硕伲?讲攀樟采裆??妥磐返溃骸肮媚铮?涫狄裁槐鸬模?皇撬墓媚锎颖鹪夯乩矗?谱帕成?淮蠛茫??棠陶?且?柿骄洌??驼?鋈巳砹讼氯ィ?巯履潜哒?敲β易拧N艺庖宦饭?矗??叛诀咂抛佣妓抵慌滤墓媚镆不岵淮蠛茫?陀行??行┚?摹??包br />
“只繁君一个人回来了?那大哥他又是在哪里?”敏君听着眉头一皱,先问了这么一句话。这会大夫还没说什么,满府流言蜚语就遍地都是了,针对的还是因为老太太王氏、太太朱氏而没了生母的繁君,若说没有秦氏等女乃女乃一辈的人作手脚,她是决然不会信的。由此,虽然晓得锦鹭这惊心两个字代表的意思,敏君还是没有理会,只先问了尚宁的去向。
锦鹭闻言愣了一下,自己再脑中搜罗一番,也是缓过神来,当下脸颊一红,心底便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比起姑娘的镇定,自己也太浮躁疏忽了,只听了一路斩草除根之类的话,想着老太太她们的手段,倒是忘了之前的事:“宁少爷也是病了,但只是有些发热,大夫看着是寻常,开了药方,嘱咐着好生休养两日,便是妥当的。不过,宁少爷颇有些莽撞,也不顾身子不好,就是闹腾着要到老太太的屋子里。三爷并三女乃女乃怕他冲撞了老太太,正是令人守着。”
君听着是这样,也就点了点头,想了一会,便道:“你且在外头等着,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吩咐你。”锦鹭听得这话,应了一声,将那些鲜果细点都端放在桌上,方垂着脸退了下去,只是在最后还是忍不住瞟了苏瑾一眼——俗语道家丑不可外扬,姑娘怎么就在这瑾少爷面前丝毫遮掩都没有,一个劲地说了出来?难道,姑娘与瑾少爷先前隐约有点痕迹的亲事,是真的不成?
锦鹭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猜测,退了下去。边上被她猜测的苏瑾便紧着敏君,也半躺着靠在枕头上,笑着道:“锦鹭在外头候着,那你我说话可是得小心些,千万不能再嚷嚷什么了。”
可怜敏君原本是想推开苏瑾的,但听得这话,那手指动了动后,还是憋着气将推开的心思压下来,只闭眼将脸侧向里面,带着一点赌气的语气道:“你也不必拿话堵我,反正今天你什么没做过!这还是小事罢了!”
苏瑾但笑不语,只是舒展开身体,与敏君并肩靠坐在一起,瞬时屋子便安静下来,只有呼吸声与窗外的风声相互应和,细细柔柔的,让人由不得安心。
在心底微微叹息,敏君见着着实太过安静,便动了动身体,转过头看向苏瑾,此时的他正是静静坐在一侧,唇角带笑,眉梢微挑,虽然还是孩子模样,但浑身的气息,却像是个稳重的少年。
“不生气了?”看着敏君回头,苏瑾微微一笑,伸出手将敏君落在脸颊额头的几缕发丝给拨到耳后,笑着道:“正是吃点心的时候,你又病了一场,想来是饿了。”说着话,他起身从桌上挑了几样细点,再端来一盅蜂蜜水。
敏君伸手接过那蜂蜜水喝了小半盅,正是要放到床榻边的矮几上,那苏瑾就是接过那茶盅,自己凑上去喝了一口,方才放到一边,转身拈起一块枣泥核桃糕递到敏君嘴边。
带着满头黑线,敏君索性张嘴,故意连苏瑾的手指都不放过地狠狠咬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将这核桃糕嚼了几口就咽了下去。苏瑾见了,也没理会有些痛楚的手指,只自然而然地重新将那蜂蜜水端来喂敏君喝了两口:“这般贪嘴,快喝几口水,小心噎着了。”
低低的哼了一声,敏君看着苏瑾小大人一样的笑脸,略有些不甘心地伸出手拈起一块松子千层酥递到苏瑾的嘴边:“你也吃一点,免得娘等会儿说起来,只说我不会招呼应酬。”她可是不能心胸狭窄到不管不顾吃完糕点这地步。
这回的敏君也没想到,自己这带着一点赌气的心思,与一般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两人你喂我,我喂你,竟是一人一块,将这大半碟的糕点都是吃完了,方才停下。
“吃也吃完了,做的也做完了,可是该说说事了。”看着敏君略略鼓起脸颊,仿佛吃饱了的小猫一样慵懒起来,苏瑾伸出手指头弹了她额头一下,唇角弯起一道弧度,笑着问道:“先前听着锦鹭的话,除却先前老太太寻衅,给孟姨泼污水的事,眼下又闹腾出什么了?”
敏君听苏瑾这么问,也没有意外,这事方才出来的,且又干系着王氏、孟氏这样的尊长,哪怕繁君也不敢闹腾,孟氏也不愿多说一个字的,苏瑾不晓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尚宁、繁君的生母碧痕没了,老太太说看在子嗣上头,给碧痕一点体面,在别院里头超度停放几日,再点穴安葬。”
“这事,与她们有关?”苏瑾闻言皱了皱眉,敏君所在的徐家三房,在徐家的地位着实令人吃惊:“这个时候、难道是为了给孟姨寻不孝的由头,特特做出来的事?”
“你也想到了。”敏君说起这个,心里就有点堵心堵肺的厌恶与难受:“昨儿我醒来,繁君就哭着说碧痕去了,我细细想着不对劲,使了点小计策,果然探出了真相——碧痕那时还好端端活着呢。这样的事出来后,繁君尚宁也不敢走开,只守着不动弹,没承想,几个时辰后碧痕便生了个孱弱的女娃,母女都是不大好。”
说到这里,敏君脸上也露出一点索然与怜惜的神色:“爹爹与娘原看着孩子弱,碧痕,脑子又糊涂了,便想着抱孩子出来到一边的厢房里让婆子丫鬟仔细照料。只是这孩子一抱走,碧痕便闹腾开来,繁君没法子只得又求着将孩子抱了回去。到了晚上,就有报信的说,母女两个都是没了。”
“原是如此。”苏瑾闻言皱了皱眉,脸上的神色也略有些变了:“先前那一起事看来,这药是早就开始下在饭菜里头了的。否则,说是这两日处置妥当的,哪里就能这两日处置妥当?只怕也因这这药,熬干了那碧痕的身骨,还连累了孩子。”
敏君点了点头,略略露出几分怅然的神色:“我也是这般想的。府里头的人,只怕也多是这样想的。否则,繁君尚宁两个发热,这大夫还没多说,满府怎就传开了斩草除根的流言?还不是为了顶老太太、太太的心思?只是,那婴孩何其无辜,才诞下那么几个时辰,就在嫡亲长辈的手段里被折腾得没了小命。”
“敏君。”伸出手将敏君略微有些发凉的手指握在手心,苏瑾轻声劝道:“这也是天意弄人,说不得什么,你,就别太耿耿于心。”
“什么天意弄人,什么耿耿于心。若非父亲左拥右抱又成心纵容,没了骄纵成性的碧痕,哪里还有那么多事!”敏君脸色一沉,对于苏瑾的说法很有些恼意:“这分明是人祸,扯不到什么天意上去。你看看咱们两家闹腾出的那么多事情,还不是这当家作主,原是顶梁柱的父亲招惹来的!我那父亲,为了一个碧痕,这么些年视母亲如无物,只当做摆设和管家,闹到我都不晓得是不是被故意推下水去,闹到怀孕待产的母亲摔倒在地差点一尸三命,还不是该沾花惹草的时候就沾惹一番?至于你父亲,旁的我都不说,当初我不过晓得一点阴私,竟然就令手下对着你我两个射出箭来!我倒罢了,不过说一句毒辣,你是他的嫡亲子嗣,他竟也不顾你的安危!”
说到这里,敏君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天晓得,为何一个顾紫琼,一个碧痕,竟是能让人如此神魂颠倒,万事不顾!”
“且先喝一点水略略安下心,若是你再嚷嚷大声一点,只怕外头的锦鹭都该听得一清二楚了。”苏瑾看着敏君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喂她喝了两口水,才一手半抱着着他,一面凝视着帐子上的纹路,轻声道:“敏君,你忘了我母亲做了什么?”
敏君微微一愣,侧过脸看向苏瑾。
“那日我过去打探,只两句话,母亲便晓得了,她坐在那里许久,亲口承认了这件事。”苏瑾想到先前的那件事,心里头还是有一点隐隐的痛楚:“说来母亲与父亲家世相当,自好,外租与祖父一家也颇为交好,兼着又同是武官,越发得同气连枝。也是因此,当初那顾家出了事,父亲百般求娶母亲,母亲最后答应的最大原因。可她万万没想到,父亲虽说娶了她,心底还念着那顾紫琼不说,甚至最后还寻到了人,做了那等见不得人的事。母亲一则担心自己身子不好,病故后我们兄弟会受罪,二来也是伤心过度,有心报复,方寻了这么个暗地里的偏方出来。”
敏君默默听着,心里也没什么意外的感觉,但听完后再想一想,却又觉得有些悲哀:“那你又是怎么想的?觉得冯姨心肠不好,还是、还是恶毒……”她轻之又轻地突出恶毒两个字,心里却有些发酸——冯氏看苏曜的眼神,如同平淡的水一般,不见丝毫的波澜,既无欢喜钦慕,也无冤仇忿然,她这么做,其实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两个孩子苏瑜苏瑾。
但,她的孩子知道她做了这样的事,在眼下的世俗观念影响下,还真个说不清,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心思?若觉得她行事恶毒,心思狠辣,她会不会后悔?
“我那时只顾着安抚母亲,自然不觉得什么,但等着安寝的时候,脑中还真是想过你问的这件事。”苏瑾听到敏君这一声询问,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眼底却是渐渐有一丝光亮迸出:“而且在那之后,父亲他亲自过来分说,他下令射箭,原不过是想吓唬你而已,方向不准,连着力度也不足,只是没想着我拉了你一下,反倒让你蹭破了皮。还说顾紫琼这件事,他的确对不住母亲,可为了母亲好,他还是希望我瞒着母亲。”
“你觉得他说得坦荡?”敏君扯了扯嘴角,有些冷然:“不论怎么说,箭头所指,是他的嫡亲孩子。而顾紫琼的事情,难道你先前就不晓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是如此。”苏瑾笑了笑,仿佛是有点感叹当初自己的迷瞪,可一双眼睛却十分明亮清澈:“我连着想了几日,到了后来,才清楚明白,这样的事,母亲有她的决绝,父亲也有他的冥顽,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不让自己的未来的娘子成为如母亲,如孟姨一般的‘贤惠’女子。”
敏君听到这里,确实愣住了。她静静看着眼前这个仍旧透着稚气的漂亮脸蛋,凝视着苏瑾仿佛能够发出光的一双眼睛,忽然间觉得哪怕苏瑾的相貌忽然丑陋到不可言喻,只要他露出这样的神态,这样的目光,那也是极闪亮极璀璨,极有富有魅力的。
一边的苏瑾说完这一段话,久久没听到敏君的声音,他微微侧过脸,看着愣愣凝视着自己的敏君,唇角微微弯起:“敏君,你……”
“姑娘,该是吃药的时候了。锦鹭姐姐只拦着我,难道姑娘你睡了不成?纵然睡了,也该吃了汤药……”苏瑾的话还没说完,外头就响起一道声音,随之那帘子掀了起来,青鸾捧着一碗汤药小心走了过来。她先前还说着话,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但等她抬头看到苏瑾敏君两个并头躺在塌上,她的声音仿佛被谁给偷了去,只见上唇碰着下唇,就没个声音,一双眼睛也是瞪得快要掉了下去。
苏瑾心里暗暗生出几分恼怒,可看着敏君与这青鸾主仆两人都是有些愣怔的模样,由不得一笑,自然而然地徐徐起身,走到青鸾面前端走了那一碗汤杨,随口吩咐道:“你下去吧,这里由我就行了。”
“呃鸾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只觉自己是做了个白日梦,同手同脚僵着身体走了出去,那帘子放下的时候,还传来一句:“锦鹭姐姐,我许是做了奇怪的梦,竟然看到姑娘她……唉,你别走啊,快把我掐醒,这梦真真是可怕……”
“真真是不中用的,没得丢我的脸。”敏君这时候已经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她嘟囔一句,抢过那汤药一口气喝了下去,再含住苏瑾塞到嘴里的一块甜糕,声音略有些含糊,悻悻然念了青鸾一句。
低低笑了两声,苏瑾模了模敏君的头发:“闲着计较这个做什么?嘴里可还觉得苦涩?若是还觉得苦,再喝点蜂糖水去去味。”
“那里就到了这般,一点汤药罢了。”敏君回了一句话,就听到外头重重的脚步声,当下忙就是推了苏瑾一把:“快起身,瞧这不是我的丫鬟,那脚步声怪陌生的。”
苏瑾闻言也没故意赖着,敏君在他心中原就是极重的,若是为了一时半会的心思,平白损了敏君的形象,他也是不愿的。由此,他稍稍整理一番,再帮着敏君整肃一二,方急步走到略远的桌子边,一手撑着头,一手拈起一块糕点,嘴里咬下一口,慢慢地咀嚼起来。
“瑾少爷、徐姑娘万福。”就在这时候,那帘子一掀,头一个走出来的老嬷嬷没抬头看什么就是行了个礼,后面跟着的锦鹭青鸾见了,也是随着行礼。
敏君忙令锦鹭扶起,只道嬷嬷不需如此大礼。苏瑾却是摆了摆手,没有什么什么话,连着神情也是淡淡的。那嬷嬷见着如此,便直起身子说了两句场面话,待得场面缓和了点,方与苏瑾道:“瑾少爷,这个时辰也是不早了,孟夫人这里又出了点事,您瞧着……”
“我知道了。”苏瑾皱了皱眉,神色越发冷淡:“你且下去等候,母亲先前嘱咐我与敏君说的话,我还不曾说完。左右不过一盏茶多的时间,想来,你也能略略耐得住性子的。”
这老嬷嬷听得如此,只得下去了。锦鹭青鸾两人看着这情况,相互对视一眼,心里虽有些不满,但还是随着下去。
“你倒是教的好丫鬟,知道该是寻什么人过来。”苏瑾将这个看在眼中,摇了摇头,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宝蓝缎面的荷包,塞到敏君的手中:“这个你且收下。这三日后,我便得离去,你身子不好,到时也不必撑着过去了。日后若是得空,好歹去探探母亲,原来她还有个我可以操心,这会子,只怕连着你也操心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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