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灰白的天花板,周身弥漫的寂静与消沉,令她仿佛置身来思明前的那个无眠夜晚,紫瞳妈的话又飘荡在耳边:
“紫瞳,你知道思明岛吗?”
“那里有个人能帮我们,只要找到他,木家就能从头再来。我们两家曾经有过约定,如果谁家有需要,但有所托,万死不辞!找到他,不光钱的问题解决了,凭他的人脉,木家就还能再站起来!”
“我们两家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本来你爸爸打算忙过这一阵亲自去的,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紫瞳,妈舍不得你,可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
“紫瞳,如果可能,妈妈真希望你永远不会踏上那片土地。”
“你去找一个叫苏婉婉的女孩,那是他女儿,你们见了,自然就会明白,她会帮你的,也该是时候让你们见面了,他是……”
苏武学。
那是苏婉婉的父亲,却也是,现在她这个假“苏婉婉”名义上的父亲。
记得当初爸爸说什么也不让她来思明,曾让她许下诺言绝不再插手那件事,但她还是没有做到。
她怎么能让爸妈独自去承受家里的苦难呢,所以当她知道可以帮家里分担一些时,便一口答应下妈妈的嘱托,来思明岛找苏武学。只是最后殊途同归,家里的经济困难是解决了,她却连苏武学的面都没见过。
她问过夜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苏武学,夜说是严晰冷给拦下的。她还说,现在外面想要“严夫人”公开露面的人多了去了,每天都有几百张请柬,只是全被严晰冷拒之门外。
又想到严晰冷了!从听到夜的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心里就像被什么堵着难受得很,木紫瞳翻翻身,努力想去挥开脑子里英俊挺拔的人影。
他帮她推掉应酬,是为了保护她吧;或者,仅仅是为了不让她被拆穿,失了严家的颜面?
呵,怕是后者吧,他又怎么会在乎她。
“我想,他现在,是在其它女人的床上。”夜不会骗她的,严晰冷现在,定是在哪里风流快活着。
哼,不能让他那么逍遥!想到这里,木紫瞳“嗖”的下床,拨通了严晰冷的私人电话。
相当长的一段等待之后,电话通了,木紫瞳的心跟着揪了起来,电话那头,一道女人的嗲声响起……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啊?”木紫瞳顿时腻的头皮发麻,这个女人未免太白痴了吧,这是严晰冷的私人电话,不找他找谁啊,难不成还是找他的暖床女人!
“叫严晰冷听电话。”木紫瞳不耐烦的说完,那头顿了一下,听她小声嘀咕了句“是个女人?”
“哦。你找冷啊!他正在洗澡,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至于待会儿嘛,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他也不会想理你的。劝你还是想开点,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实在忍不住了就到店里找一个牛郎好了。不过,像你这种**的女人冷可是不喜欢的哦,哦咯咯咯~~”电话那头嗲发怵的笑声快要震破木紫瞳的耳膜,她的脸色开始转青,极力隐忍着怒气,不去跟这种猪脑袋一样的女人一般见识。
正想反驳什么,听得那头传来一阵嘈杂,
“冷?”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只是多了些惊惧与慌张。
“谁准你接电话?”这就是严晰冷了,木紫瞳扁扁嘴,哼,臭男人。
“冷,我不是有意的,它响了太久,而且只是一个女人,我帮你打发了……啊!”?她听到那头“咣”的一声,像是有什么撞在了坚硬的物体上,这让她警觉心顿生。
那是什么声音?难道说严晰冷打她了?严晰冷打女人?这、这、这,木紫瞳想到自己好几次惹怒他就开始后怕,这个男人该不会报复吧?而这次又打断他办事……木紫瞳开始后悔自己今晚的一时冲动了。这要是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理由,自己该怎么收场?
“喂。”严晰冷低沉的声音终于从电话那端传来,木紫瞳用力吸了一口气,压下满月复的心虚,故作镇定的说:“严先生,我有事想与你谈。”
对面稍微沉默,听到了细微的抽泣声,想必是那个无脑女发出的,半晌,听他问道:“什么事?”
木紫瞳抱着听筒,犹豫半天,支支吾吾的道:“嗯,是……是关于我的……”听那头人有走动的声音和女子的挽留,她连忙改口,“也、也不是很急,严、严先生你要是忙就别回来了……”回来还了得!要她给他一个什么理由?怕他跟女人乱搞得艾滋病?他才不会信呢。
那头,严晰冷听起来并没有生气,话里像是还带着愉悦,却另她挂电话后苦笑连连。
“木紫瞳,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要谈。”他说。
郁闷,她干嘛自己给自己惹事儿啊!
………………
木紫瞳窝在床上百无聊懒的换了一个又一个节目,正哈欠连连的数着秒。刚听到房外的大挂钟响了十下,严晰冷便推门进来了。
她吃惊的从床上跳起来,尴尬的笑笑,低下头聂诺了句,“严先生。”
再抬起头来时他已到了身边,严晰冷边解着衬衣扣子边往前走,不羁的发直竖着,愈发显得英俊硬朗。
他每进一步,木紫瞳就退两步,没一会儿便被逼到墙角。
“严、严先生。”对于眼前高大的男人,木紫瞳多少还是有点怕。至于眼下的情形,她的心早已不受控制的狂跳。
严晰冷双手扶在墙上,撑在她的两边,弓着腰从上向下俯视她,慵懒的说,“什么事?”
木紫瞳被他火热的视线盯的无路可逃,硬着头皮说出想了半天才扯来的谎,底气不足的越说声音越小……
“那个……听说你给我挡下了很多应酬,嗯……非常感谢……”
“然后?”他的指尖贴上她火热的颊,沿着白皙的皮肤,描画她圆润的下巴。
有点痒。
她嘿了一声,笑着躲开。“嗯,我是想说这种场合我还是应该出席的,总不能在家里躲一辈子,所以……唔!”嘴被堵上了。
严晰冷俯吻住了她,并在她讶异张嘴的一刻趁虚而入。
他的舌纠缠着她的,躲不开,也逃不掉,那迫切而滚烫的**……
“果然,还是你比较美味。”朦胧恍惚间,她听到他魅人心魄的呢喃。
“啊……”控制不住的回应他,颤抖着双臂,攀上他的颈子,手指没入他张扬的发中。
此时此地,夜色深沉,极尽魅惑……
一时间忘记了家里困窘的情形,忘记了自己身处异地举目无亲,忘记了那张薄薄的改变自己命运的契约,忘了一切,天地间只剩下自己,和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的手来到她的腰间,将她紧紧箍在墙上,身体贴上她的,如此亲密的接触让她感受到他饱满的的**。
衣裳半敞,香肩微露,木紫瞳直觉自己就要沉迷在他强势的掠夺中,稍偏开头喘口气,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凡!”慌张、困窘、羞耻一下子涌上来,木紫瞳僵硬的反应,导致严晰冷停止了动作。
头也没回,严晰冷重重呼了一口气,替她拉好了衣服。
许一凡僵立在卧房门口,深蓝色的眸子里尽是痛苦与不堪。“你没关门,……没想到……呵,是我打扰了。”他紧紧攥起的拳头,青筋尽显。
严晰冷放开她,轻蔑的一笑,说,“无妨,她的反应让人没趣。”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里间压抑的气息悄悄蔓延,电视机里无聊的花瓶主持依旧絮絮叨叨个没完,木紫瞳却没有心情听了。
她的脸色惨白,从墙上无力的滑下,在严晰冷离开之时。
他看到了!他明明看到一凡在,他、他是故意的!“故意的……”让她难堪吗?想告诉许一凡,她是个如此放荡的女人吗?
“紫瞳……?”许一凡想要上前,被她制止了,木紫瞳几乎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出去!出去!”
眼泪早就止不住了,严晰冷,想来早已把她鄙视的无以复加了吧!
“木紫瞳,你到底是什么人?”
严晰冷,你问我到底是什么人,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样一个人,怎样一个无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