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东这个想法刚一出来,马上又被他自己给吓得转了回去。
不可能,不可能,决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真是这样,这个三丫可就倒大霉了。
要知道公子从三岁时就进了东福寺,一呆就是十二年,除了照顾他的素姨外,他可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就连回侯府的这两年里,也是对女子十分的厌恶,从不让丫环近身,就连婚事也是一拖再拖,要不是为了那玉匙,想来与尚书令之女的婚事也不一定能成的吧。
阿弥陀佛,三丫你可要保重了。
书房里,凌东暗暗打量着他的主子。
他看到凌萧然一直盯着那块三丫的手帕神色恨恨,难道是与这块手帕有关?这块手帕?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惊得睁大了眼,不会吧,难道真被他猜对了,当时凌南帮主子换衣时,好像这块手帕正是包在**上的,而且那缠了好几层的伤带都缠到了公子的下月复处了……
我的天啊,凌东流下冷汗,他的主子倒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眼里,第一次对他英明神武的主子产生了同情之心,他的主子啊,他可怜的主子啊……
换作他被一个那么丑的村姑模遍全身,他也一定会受不了的啊。
“你在看什么?”
凌萧然注意到凌东的眼神,怒喝一声。将桌案上的灰手帕往袖中一塞沉声问道:“还有什么事?”
“没有没有,哦,有,有……”
凌东收起振惊,慌忙正色道:“公子,近日,近日各大势力纷纷递上名帖,要来参加老太师的寿宴,他们明显是知道玉匙被公子所得,根本不怀好心,就连清云斋,**寺还有五祖清莲都参与其中,到时他们要是全都来此……”
凌萧然冷哼一声:“哼,清云斋也要来?她们不是一向隐于人后,现在一有神龙的消息,马上就坐不住了,不过……想从我手里拿东西可没那个容易,而且师叔很快就要来了。”
凌萧然说着,从桌案上拿过一个锦盒,盒中放着一块玉片,这玉片有巴掌大小,前端有齿,正是如一把钥匙的形状,传说如果能集齐七把这样的钥匙,就能拼成一幅地图,寻找到龙宫的所在,寻到仙丹,长生不老。
“将它送到清月馆,密秘送到东福寺交到师傅手中……到时,就算他们来再多的人,也注定要白来一场。”
“是”凌东领命而去。
墨香阵阵的书房里只剰下凌萧然一人,他的手在桌案上敲着,思索着现在的形势,带动手中的佛珠碰撞而响,声音轻脆悦耳,似乎有着静心的作用。
只是凌萧然敲着敲着,本来沉着的眼神,突然出现暴燥之色,他恨恨的从袖中掏出那个绣有一个瑶字的手帕,暗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似乎有一团火焰正在眼中燃烧。
手中手帕的一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小,还有灰色的烟冒了出来。
“呼……”
就在手帕的四之一被烧成灰烬时,凌萧然突的一下闭上眼,深吐口气,将手帕往桌上一丢,向门外走去。
“公子,刚才倩如姑娘来过了,不过,刚到院门口,就被凌南给挡了回去。”
书房外站着两个护卫,一个光着头,穿着黑衣,两眼十分机灵的少年护卫说着,眼中似乎还带着别样的趣味。
倩如姑娘是孙太师在儿子夫人洪氏娘家的侄女,也就是凌萧然的表妹,她在一个月前就来了孙府,平日里有事无事总会想着法子来见他,虽然凌萧然每次都冷着张脸,但这位倩如姑娘,却完全不在意,反而被这种酷酷的男子气概所深深吸引,令凌萧然十分的厌烦。
“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她进来。”凌萧然冷哼了声,女人就是麻烦。
“是”
少年响亮回了声,又斜着眼朝他望着偷笑不已,这个护卫名叫弛青是东福寺里的和尚,从小与凌萧然一起长大,他离寺时,被福临大师派了来保护凌萧然,所以他们的感情非同于一般,平日里总会流露出来,而像这样的少年还有四个,平日无论在哪总会有一人跟随。
凌萧然无奈瞪了他一眼:“夫人到了何处?”
“回公子话,夫人就快进城,离广胜府城不到五里。”少年和尚答道。
“跟我去接。”
“是”
凌萧然大步而去,他借着外袓七十大寿,提前两个月来此,忙活了一个多月才终于得到了一把神龙玉匙,现在母亲就要来了,他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能不去接呢?他一甩长袍,翩然而去。
广胜府的大街上,下午的人流拥挤热闹,各种铺子门前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一片繁华。
凌萧然带着弛青,向城门而去,从孙府到东城门不过三里路,他臀部受伤,不易久坐,所以出门,走路最好。
走过一段人声鼎沸的大街,凌萧然转进街边的一条巷子,他在东福寺十二年,习惯了大山里的清静与空灵,对于尘世间的热闹与喧嚣只到现在也还是不喜欢。
突然,一个道士追着一只小虎魄,向这边而来,他大声叫喊着,希望街上有人能帮他将那只调皮的小家伙捉住,可是这只黑色的小虎魄,机灵非常,路人纷纷帮忙,却无一人能将它捉住。
只见它四下窜着,小巧的身子一闪,一下子就跳进了巷子里,与正走到巷子口的凌萧然擦身而过。
“小心,小心……快让开……”
道士大声叫着,向巷子口的凌萧然扑来,黑漆漆的双手直接对着凌萧然的胸前一抓。
“主子,小心。”弛青出声提醒。
凌萧然眼神一眯,看着以到身前的黑手,身形微移,一个错身,闪向巷子里面。
但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巷子里突然朝他撞来,速度很快,就在要撞到凌萧然身体的瞬间,凌萧然纵身一跃,拔地三尺,跳过冲出来的人,轻松的站在前面望着以撞在一起的一个道士和一个少女。
“唉哟……痛死我了……我的腰啊。”
道士扶着腰站了起来,眼珠子乱转一通,对着还摔倒在地的少女破口大骂:“你个不长眼的小丫头,跑那么快干嘛,将道爷我的腰都撞断了,快赔银子让我去看大夫,唉哟。”
少女一身破旧的棉衣,棉衣上补着好几个补丁,手指粗糙,脸有冻疮,面容脏乱,一看就是个常年做活的穷苦人家的孩子。
最为重要的是,现在这个少女的眼中含着泪,睁大着眼,绝望的看着她身下摔碎了的一串玉石佛珠,对于道士的叫骂似乎完本听不见。
“碎了……真的碎了,这可是要救娘的仙物,怎么能就这么碎了?怎么办?怎么办……娘,娘,你不能死……呜呜……”
“喂,臭丫头,哭什么哭,快赔道爷银子来,最少二十两银子,要是没有的话,小心道爷我把你卖到**里去。”
道士对着坐在地上的傻傻哭着的少女踢了一脚,脸上全是厌恶之情,似乎对于被这样的一个丫头撞到感到十分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