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你跟着我也有近三十年了,在远亲侯府里,二心之人太多,此次侯爷说京城是有事不能前来为父亲祝寿,可三哥远在东辰州都赶了来,现在天下太平,他在京城能有多大的事,定是府里有人将他劝阻不让他来。”孙氏说着,眼神变得凝厉,她父亲三朝为官,官拜太师,桃李天下,可自己的女婿却不来为他祝寿,这不是明摆着打她的脸吗?
“夫人您多心了,老爷不是在信里说是皇城里出了妖物,伤了几十个老百姓,更是连到京郊游玩的三公主都掳了去,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如何会放老爷出门,老太师知道此事毫无怪罪,只有担忧,您可不能多想了,老爷一向最是敬重您的了。”刘嬷嬷道。
“哼……”孙氏哼了声,脸色缓了缓:“苍儿近日一直在屋里读书,甚少出门,让人叫他过来,等会一起去清芙院。”
“嗯,老奴马上吩咐人去,只是……秀姨娘现在也在清芙院中,听说孙公子与三公子也在,您看……”
刘嬷嬷面有犹豫,自凤草死了后,这府里就隐隐有着秀姨娘的一些不好传闻,孙氏在凌萧然的面前也提过,不过凌萧然当时直接就回了孙氏,说慕舒瑶没有问题,让她不用担心,何况他在东福寺呆了十二年,修习的就是降妖除魔之法,若慕舒瑶是魔道中人,他又如何会看不出来。
只是,这些传闻凌萧然虽然不信,但在很多人的心里却还有留下了不好印象,而三公子凌苍会不会如何看待这个秀姨娘,也正是刘嬷嬷现在所担心的,虽说凤草只是一个下人,可必尽与三公子有了情份,更怀了孩子,此时他与那个秀姨娘见面,会不会让他又想起这伤心事?之前孙氏也曾叫过三公子去墨尘居,可每次都被三公子推月兑了,当时她就有这个想法,所以现在秀姨娘在清芙院里,夫人要请三公子一起去,三公子他会去吗?
“凌秀这几日每日都去清芙院?”孙氏皱眉。
“是,秀姨娘上午会去清芙院向素姨娘学习厨房之事,下午,会与孙公子与三公子讨论梁祝。”
听闻大公子新纳的妾室是个有才的,作了一首曲子竟然让名满天下的孙泽瑜都自叹不如,孙氏听了本是不信,一个穷乡下丫头能有什么才?不过她的三儿子每日在她耳中念叨,说这个秀姨娘的曲子如何如何好听,还唱了段给她听了后,倒是让孙氏信了几分,想着福海大师果然慧眼,即能入得她儿子的眼,确实是个有福之人,她佛了佛额角的珠钗,缓缓站了起来。
“去请二公子,一道去清芙院。”她相信福海大师,魔道之事与凌秀定然无关,即是无关,苍儿他自然也该出门走走了。
“是”刘嬷嬷将她扶起,出了屋子,一行人向二公子的院子而去。
二公子凌苍然住在外院,与三公子凌何然住同一个院子,当他接到下人来报说孙氏请他去清芙院时,他面色一沉,放下手里的书,不过很快阴狠的双眉一凝,细密的眉毛几乎要连到一起,形成一条一字。
“嗯,走吧。”
很快凌苍然站了起来,抖了抖儒雅的长袍向外走去,眼里阴邪的目光一闪而过,他也该出门了。
他出了院子没多久,就遇到了孙氏一行。
“母亲,多日未来给母亲请安,母亲一切可好?”凌苍然看到孙氏,上前几步向她一礼,瘦弱的身形面容仍有些苍白,一身灰色素花长袍,显得他更加的虚弱,自凤草的事情过后,下人们都知道远亲侯府的三公子是个长情的,贴身丫环死了,三公子也削瘦了。
“好,我一切都好,只是苍儿你身体可好些?今日素姨娘在清芙院中做了些菜,我想着你几日都未出门,所以就叫你一起出来走走。”
“是,劳母亲挂念,我一切都好,素姨娘手艺绝佳,看来今日有口福了。”凌萧然来到孙氏身边,两人相视一笑,一行人穿过花园,很快来到了清芙院。
院中,慕舒瑶背对院门而坐,孙泽瑜与凌何然正在讨论刚才作的诗。
“何然,你可真够行的,会稽梁山伯,上虞祝英台,**双化蝶,生死不分开……这诗不错,我用了。”
“呵呵……我晚上回去再作几首,明日你选选。”凌何然笑得很是得意,梁祝这故事他出了不少点子,现在又用他的诗,对于这个在学院里发生的爱情故事,小小年纪的他也心生向往起来。
“行,你多想几首。”孙泽瑜现在很开心,只等这诗选好,他就将要写信回京城让人准备了,现在虽是三月,离十月还远,但孙太师过完大寿到回到京城,那时就以四月底,到时选人到排练再到造势下来,时间也就所剰不多了,这个秀姨娘才思过人,对于如何造式可是出了不少主意,那奇思妙点真是让人拍案叫绝,让他也羡慕起凌萧然来,随便纳了个姨娘,怎么就是这样的才情出众,他十九岁了,可却还遇不到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
看着托着下巴,面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灵动妙目的慕舒瑶,心里隐隐有丝丝悸动升起。
慕舒瑶抬头,正望上一双凝望的眼,只是她这一望之下,却发现孙泽瑜的头顶的黄气中有些丝丝黑气缠绕,她定晴一看,果真如此,孙泽瑜头项不仅有黑气,那黑气还不小,足足占了黄气的一半,不仅如此,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凌何然,他的黄气中同样也有着黑气。
“怎么回事,是我眼睛出问题了?”她集中精力望向身旁的几个丫环,包括凌月在内几乎所有丫环个个头罩黑气,而正向她走来一脸温婉的素姨娘则是包黑气笼罩,头顶的黄气已所剰无几。
慕舒瑶寒毛诈起,正想站起来,却突然听到凌何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