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爷一生内心孤傲,他以前常挂在嘴边的话是:在道上混的人里面我是秀才;在真正的秀才面前我才是一个道上混的胚子。然而,自从跟居士交友以后,他由衷地感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居士的学问和知识面让他望尘莫及。
这不,现在要实施的这个计划,不但要有智慧,更要有胆识,同时还需要懂得逻辑思维。白爷爷心想,自己的大脑除了在象棋上略高一筹外,居士的任何见地都让他感到有点深不可测。
“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李涛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问题不明白?”居士问。
“当时押解的是五个重刑犯,除了一个络腮胡子被当场打死,在我坠崖后陆续听到两声枪响,就算是一枪击毙一个罪犯,加上我应该还有两个犯人逃走,但通缉令上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那个在虎嘴崖摔死的不是跟我一样是在混乱中逃匿的吗?”
“你真是个木鱼脑子,难怪会被人整得这么惨!”居士几乎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调说,“你怎么不想想,别的犯人确实是有罪在身,他逃到哪里也翻不了身,只能一辈子躲藏;而你,一旦有一个有正义感的大人物肯为你出面,那条陷害你的船上的所有人都得翻船下水!就像杨乃武小白菜的案子一样,一大批清朝官员落马······”
李涛对杨乃武小白菜的故事是知道的,他似乎有所领悟。
“而你呢?”居士继续说,“为什么对你如此的紧追不舍,为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死了,他们可以高枕无忧,因为没有后顾之忧了;你活着,就必须把你控制在一个他们掌控的失去自由的地方,绝不会让你有接触社会的机会,你就等于是一个活死人,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谢谢居士先生!谢谢白爷爷!如此大恩,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没有人想过要你报答,现在一切听居士的调遣,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我现在就赶往深山里去。”白爷爷起身欲行。
“慢着!”居士叫住了白爷爷,“你把钱带上。”说完进了里间的厢房。
居士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厚厚的布袋。李涛判断,布袋里面至少有好几万。
“不用,我自己有。”白爷爷道。
“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快拿着去办吧。”说着话居士已经把厚厚的布袋塞在白爷爷手里。然后说道:
“还有,李涛,你要耐得住寂寞,至少在三年的时间里,不要用任何方式跟你的家人联系,你家里的电话肯定已经被监控,一旦发现你有跟家人联系的蛛丝马迹,那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千万牢记!”
“记住了,谢谢居士先生!”
······
刘若婵自从被狗咬了以后,因为第一针狂犬疫苗是包小松和新德陪着去的,而包小松当时曾很用心地记下了后面所要打针的次数和日期。因此,在后面的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包小松都是准时的开着宝马X5接送刘若婵去打狂犬疫苗。
刘若婵几次想拒绝他的接送,因为李涛不在,老是和一个男人进进出出,怕影响不好;尽管这个男人也是熟人,也曾经是以前的邻居。
但是,她根本挡不住包小松的软磨硬泡。而且理由非常的冠冕堂皇:李涛是自己最好的兄弟,现在他落难了,暂时无法照顾嫂嫂,我作为好兄弟,义不容辞的要承担起照顾嫂嫂的责任,否则,等李涛澄清了自己的清白回来,看我们都没有做到最基本的兄弟情义,那还不被他骂的狗血喷头?所以,为了不要被李涛回来后挨他的骂,请接受我的帮助。
事实上,包小松在行动上也做得非常谨慎,他对每一个细节都体现了无微不至,却又绝对的秋毫无犯。刘若婵根本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
然而,她哪里知道,包小松早已经从丁晓峰那里得到消息,李涛今生今世也许永远回不了上海了。
因为李白告诉丁晓峰,李涛本来是要被判死刑的,只是有一个一言九鼎的人物看出某些端倪,顾及到李白这个圈子的人脉太广,他不想树敌太多,但又想让自己的良心免去不安,于是就放下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存在疑点的案子最好不要判死刑立即执行,这有利于放线钓鱼,也有利于万一案情有偏颇,可以及时修正,不至于无可挽回。”
可是,在吃官司的人当中,无期徒刑最后减刑为十五年乃至更短的大有人在啊,为什么李白可以如此自信的告诉丁晓峰:李涛今生今世回不来了呢?
原来,他们在判决书上做了一个大大的手脚!
在判决书上“······判处无期徒刑”的后面,清晰无误地写着:永不减刑。
但是,因为是内判,又是从重从严的风头上,更重要的是在李白的圈子里都策划安排好了的,“永不减刑”四个字根本就没有读出来,在“······判处无期徒刑”的后面,直接就读出了“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李白的能量有多大!丁晓峰的心有多狠!而且,这一操作程序是在瞒着“一言九鼎”的人物进行的。
所以,包小松的心定得很,他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时间;他充满自信,他认为刘若婵早晚必定是自己的。因为他从刘若婵的举止神态上可以断定,刘若婵虽然不爱他,但对他并不反感,这点非常重要!一个女子不爱你不要紧,只要她不反感你,就是给了你极大的追求空间。
包小松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更明白,要想让刘若婵心甘情愿的投入自己的怀抱,除了对她体贴入微外,更要表现出对李涛事件的关注程度,千万不要流露出趁虚而入的任何迹象。
而刘若婵,由于打击太大,李涛至今杳无音信,她对包小松的所有殷勤都似乎是一种听之任之,没有丝毫的情感波澜,更不可能有激情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