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先生,”刘小婵又开口说了,“请问您一个问题,您能不能解答都不要紧,我只是随便问问。”
“请讲,小美女。”没料到白老先生的心态也如此的年轻。
“为什么会叫‘章子怡山庄’呢?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白老先生很淡然的笑了一笑,似乎刘小婵的问题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这个话说出来真是要让你们见笑了,不过你们是为工作偶尔路过,也可以说是游客,只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外乡人,说说也无妨,只是你们听过之后一笑了之即可。我看你们均属善辈,心存好奇之心无可厚非,所以可以跟你们聊聊。”
万钢递上一支烟给白老先生,老先生摇摇手说:
“以前喜欢抽烟,得了哮喘以后就只能忍痛割爱了。说起章子怡这个电影演员,真的是很难用言语来表达,我儿子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对她这个人崇拜得五体投地,在他的心中,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与她媲美,她在我儿子的心里,就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女神······
“他的房间里,他的电脑桌面上,他的办公室里,以及他手机的待机画面,都是章子怡照片中最美的几张图片。在家里偶尔看电视,只要是出现章子怡的画面或内容,他都会兴奋无比,甚至是激动和冲动,就像是一个爱得死去活来的恋人多年未见突然出现在眼前一样。其实章子怡根本就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身价上千万的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那是信手拈来之事,怎么会如此的情有独钟?如此的无可救药?我看就是弗洛伊德在世,也很难说得清楚这是大脑的哪根筋在起作用。而且,我儿子他并非是一个沾花惹草的人,更不是一个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的人;可是他就是如此的莫名其妙!他甚至坦诚,只要有人提到章子怡的名字,他就会心跳加速······”
“那他结婚了没有?”刘小婵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早就结婚了,儿子——也就是我的孙子都二十岁出头了。他的妻子,我的儿媳妇,贤惠美丽,善良大度,还非常的善解人意。她对我儿子的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是爱还是崇拜,抑或是一种轻微的花痴行为,没有任何的责备和耿耿于怀。她说一个男人有这样的偶像崇拜,那是他的一种幸福,说明他的内心很丰满,只要他的家庭责任和善良没有丢失,权当是一种爱好,或者是一种信仰也无可厚非。更有甚者,到后来他妻子受了他的感染,也对章子怡越看越顺眼,只要电视里面有章子怡的出现,或者是新闻里有章子怡的内容,我这个儿媳妇也会兴奋地告知他快来看。”
“难怪这个度假村的大厅和餐厅到处都是章子怡的美照,原来是你儿子把他心中的仰慕和喜欢抽象化了,所以就转化成了一种崇拜,一种敬仰。”杜别林说。
“是啊,他的朋友说他,你把章子怡爱死了,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有你这么一个人在如此疯狂的崇拜着她;就是知道了,弄不好人家会认为你不是脑残就是脑子进水了······
“可他说,你们这些人都俗不可耐,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喜欢一个人需要法律依据吗?我有权喜欢她,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权力爱她,而且我想怎么爱就怎么爱,甚至想如何意yin就如何意yin,这是我的自由,这是在法律上完全允许的范畴,至于我崇拜的人是否爱我,是否知道我,这个根本不重要,我就是感觉有这一份爱,心里面始终有一股暖流在徜徉······”
“这一点确实没有问题,”万钢说,“你儿子心里的这份暖流是他的合法自由,且放之四海而皆准。但是,‘章子怡山庄’却不是在他的心里面,而是醒目的、堂而皇之的镌刻在度假村的门面之上,这个问题,他考虑过法律的概念吗?”
白老先生又是微微地一笑,仿佛万钢的问题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一样。
“嗨,我儿子是个聪明人,基本的法律知识他都懂,想想他白手起家,弄到现在这样的规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早就想好了,早就做好了被起诉的准备。他说,‘章子怡山庄’从公开营业那时起,他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第一,风平浪静,没有人来关心你度假村的名字,即便是有人让章子怡获悉此事,章子怡也只是一笑了之,因为这个名字全国各地不止她一个,他可以尽情的享受章子怡给他带来的温暖和快乐;第二,也是他最希望出现的,就是章子怡起诉他侵权,这样他就可以跟章子怡惹上官司,弄不好还能亲眼见上章子怡一面。他已经在一个账户里打进了一百万,准备作为章子怡的名誉损失费,如果真是这样,就意味着章子怡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人对她疯狂崇拜的程度······”
白老先生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小婵不禁想起了一号和二号。原来这个世界上想不到的事情这么多?不过自己怎么能够跟人家国际巨星相提并论呢?
但是,事实上,为了自己的美腿,两个恋足爱好者竟然冒着绑架罪的风险,为的只是来换取一双丝袜和一双高跟鞋,以及仅仅是为了闻脚和舌忝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还有,杜先生的居士爸爸第一个女朋友被他父亲抢走;第二个女朋友被哥哥夺爱;第三个总算是结婚生子,却生出来个黑人小孩?现在这里的一个超级粉丝,为了暗恋一个女明星,心甘情愿的用一百万作为代价,以达到自己心灵的梦幻般的满足······还有自己的丈夫,竟然······唉——现在这个世界,真的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存在的啊!
“结果呢?”还是刘小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