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枫迷路了——浏览器上输入-WwW.6ΖW.看最新更新——
他在张家界迷路了。
那天晚上,他最终还是喝醉了,张云峰把他扛回了宿舍。第二天下午他才醒来,醒来时,张云峰已去
上班,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王枫:病假条已经开出来了,我上午替你到肖主任那里请了假,我自作
主张替你把工休假也请了。肖很痛快地准了假。你先歇几天,出去散散心。”
王枫坐公共汽车到了BJ西站,买了一张到S的硬座,从S转车到张家界,此时,张家界已经封山。
王枫找了一个当地老乡家住了下来,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买了一大袋干粮,不顾房东的再三劝阻,独
自一人进了山。
这次张家界之行对王枫的影响,甚至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是王枫事先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的。我们可以
把这个对王枫、对这个世界影响巨大的事件称之为“王枫的张家界之行”。实际上,“王枫的张家界之行”应该还包括从BJ到S,然后到张家界这一段行程。因为这段行程上发生的几件事,出现的几个人对王枫
的影响是非常大的。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如果不是这些事,这些人,王枫日后的发展也许就是另外一个
样子了。
第一件事是王枫在BJ到S的T1次特快列车硬座车厢上遇到的。
王枫上了车后,把行李安置好,擦擦脸上的汗,打开在车站买的晚报。还算运气不错,座位是靠窗的
,视野好,晚上也好趴桌子上睡觉。只是邻座的几个人看来无趣的很,坐对面的是一个农村老太太和一个
农村小媳妇,小媳妇带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身边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上车就拿出一堆报
纸张罗着铺在座位下面,火车开动后就钻到座位底下睡觉去了,看来是一个经常出门的,跑小生意的人,
旅行经验丰富。
车到武昌的时候,王枫醒了。这一路,王枫并没有睡好,他是一个很敏感的人,睡觉很轻,晚上熬到
12点的时候才开始打瞌睡,中间也醒来过几次,偏过头又接着睡。这次醒来,王枫心里忽然有点警觉,火
车已经开动,上来几个人陆续找座位坐下了,一个穿军大衣、板寸头的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来到小媳妇边上。板寸扫了周围一眼,见只有王枫一人醒着,对王枫眨眨眼,打开一个小包,翻了几下,掏出几张花花绿
绿的纸币塞进大衣口袋里。王枫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板寸。“小偷!”这是王枫还有点迟钝的脑袋里冒
出的第一个词。王枫腾地一下刚要站起来,忽觉肩上似压着千斤重担,丝毫动弹不得,王枫侧过头,不知
什么时候旁边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压在他肩上。板寸的眼睛瞬间冷酷地眯缝了起
来,右手食指放到紧闭的唇间,嘴唇做出“嘘!”的唇形。左手随意地掀开军大衣,露出一截闪着寒光的
东西。
小媳妇依旧酣睡。
王枫觉得腿有点软,身上有点热,手心有点湿,背上有点凉。“倒霉,怎么让我碰上了!”这是王枫
脑袋转过弯来后冒出的第二个念头。
扫荡继续。板寸和大汉逐个座位搜索熟睡的旅客。当他们走到离车厢门口只有二排座位的时候,异变
突起!
“抓小偷!”一个吼声在这个静谧的夜里像雷鸣一样响起,也许因为紧张,声音有点嘶哑。一个瘦弱
的身影朝走在后面的板寸扑去!板寸侧身,头一偏,一个过肩摔把扑来的身影摔在地上。
吼声还是惊动了许多熟睡的人们,几个女人的尖叫声加入了合奏,散落在车厢里的几个小伙子马上站
了起来,掏出怀里的东西指着周围:“都不许动,他妈的给我老实点!”
有几个壮实的男人刚想出头,见此架势,对方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又讪讪地坐下。
板寸朝倒在地上的人使劲踢了几脚,转头对后面的人说:“快!准备跳车!”
几个车匪掏出备用钥匙打开门,先跳了几个下去,板寸压后,见车上众人都不敢动弹,狠狠地盯着躺
在地上的人,心想今天晚上的好事让这个家伙给破坏了,更觉火大,飞起一脚朝那人的肚子踢去,那人发
出一声痛呼,身子扭曲了起来,板寸不解恨,又踢了几脚,突然,稍远处传来一声高喊:“别踢了,再踢
就死人了!”
正是王枫,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离板寸四、五米远的地方,浑身颤抖。
“不知死活的家伙!”板寸正准备过去教训这个书呆子,忽觉自己的人都已下车,不敢恋场,盯了王
枫一眼,转身也跳下了车。
这一眼只是刹那,在王枫心里竟是那样漫长。那眼里的轻蔑、冷酷像一把实质的匕首狠狠地撞击在王
枫的胸上。
足有十几秒钟车厢里没有人动弹,没有人出声。还是从地上发出的一身申吟把大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有人立即去找乘警,有人奔向伤者,有人尖叫,更多的人马上检查自己的行李。车厢顿时人声鼎沸。
王枫回到座位,躺在座位底下的推销员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他拍拍王枫的肩说:“第一次碰见这
样的事吧,你好大胆,这些亡命之徒你惹不起的。出门在外,平安是福啊!”
王枫没说话,朝漆黑的窗外望去,不知那几个亡命之徒逃到哪里去了,黑暗之中,似乎到处都是危机。背上的汗好凉。
由于这个事件,把王枫的张家界之行延误了一天。
第二件事是在S市里碰上的。
车到S,已是早上。王枫出了火车站,拐入旁边一条岔道,路上很热闹,是一条卖食物的小街。王枫
在一个卖米粉的小摊处停下来。
折腾了一夜,王枫已经饥肠辘辘,之所以在这里在这里吃饭,一是因为他喜欢吃米粉,二是因为卖米
粉的是一位娇好的少女。所谓秀色可餐,也是人之天性,错!是男人之天性。
那位少女年龄大约二十岁左右,身高约一米六左右,小巧玲珑,面容清秀。弯弯细细的眉毛下,一双
眼睛顾盼生枫,立时让王枫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王枫看了看这个摊位,共有五张桌子,十几个座位,现在有几个人在吃早餐,米粉伴着辣椒的香味扑
进王枫的鼻中,更勾起了他的馋虫。
王枫来到一张空桌处坐下,那位少女走过来,问道:“先生,请问你什么米粉?大碗小碗?”
王枫道:“来个大碗的米线,多放点辣椒。”
“您等着。”少女点点头,开始煮粉。
这时,两位青年来到王枫这一桌坐下,大叫道:“来两个大碗!”
那位少女应了一声,又开始添碗。
王枫抬眼望去,那两名青年一人个子较高,体型较瘦;另一人身体稍矮,大约一米七左右,长得较为
壮实,一脸横肉,看上去很凶悍。
不一会儿,三碗米粉都端上来,王枫埋头开始吃。
突然,那名矮个青年大叫道:“小姑娘,过来,过来!”
少女走到桌边,笑问道:“这位大哥,还要什么吗?”
矮个青年嘿嘿地低沉笑了声,从碗中夹起一样东西,冷冷道:“这是什么?”
“啊!”少女惊叫一声,连忙掩住小嘴。
王枫抬望去,矮个青年的筷子上正夹着一只死蟑螂。
高个青年低声道:“小姑娘,你不希望我们叫出来吧?”
少女惶恐道:“两位大哥,千万不要叫,是我不对,我这就给你们换一碗。”
矮个青年冷笑一声,道:“怎么,换一碗就算了吗,你真不上道。我们受到惊吓,又吃出了死蟑螂,
说不准会食物中毒,你说怎么办?要不让大家来评评理?”
少女急得手脚失措,哀求道:“两位大哥,我这摊子才开张几天,你们千万不要叫,不然,就没有人
来我们这里吃早餐了。”
高个青年道:“你是真不懂事还是装傻,到我们地盘做生意也不拜拜码头,这是给你一个教训,这样
吧,拿一万元钱来,今天的事就算了。”
少女已经快哭出来了,看了看已经开始注意这方的其他顾客,低声道:“这个,两位大哥,我刚来S
,生意还没有开张几天,确实没有钱了,求你们放过我。你们大人有大量,我给你们换一碗。”
矮个青年冷笑一声,道:“换一碗,我们稀罕吗,没有钱,一切免谈。”
高个青年把少女打量一番,脸上带出点笑道:“没有钱也可以,我也知道你们出来不容易,我们也不
是不讲道理的。这样吧,只要你陪我们一晚,今天的事就此作罢。”
“呵呵,谁家的小崽子,越来越混回去了。”另一桌传来一个嘻笑的声音。
短暂的沉默,矮个子青年一巴掌拍在桌上,发出轰然的巨响声,站起身,大叫道:“好啊,我说一个
小姑娘怎么这么有胆子不给我们面子,原来后面有撑腰的。我倒是想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我们潜
龙帮作对。”
少女可能也听说过潜龙帮,脸色顿时白了,颤抖地问道:“你们是潜龙帮的人?”
两名青年露出自豪之色,那名矮个青年傲然道:“当然,看来你也是一个明白人,知道惹到我们的后
果,放心,只要你听我们的,我们不会对你怎样地,我们会保护你。”说着,一只手搂向少女的细腰,一
只手伸过去掂起少女的下颌:“真是个小美人,放心,跟着哥哥我不会吃亏的。”
“咦,潜龙帮?”那个嘻笑的声音突然冷了起来。一个斯斯文文的小伙子从另一桌站了起来。“你们
是潜龙帮谁的手下?”
高个青年见出头的人不甚起眼,凶霸霸道:“我们是二少爷的手下,懂味的赶紧给我滚!”
“原来是老二的手下,老二现在是越来越不会管束手下了。也罢,既然今天碰上了,我就替老二伸伸
手。”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人影飘来,耳听得啪啪啪啪四响,高矮两个青年的两边脸上都印上了一个红红
的手掌,嘴角已渗出血来。再看那一桌,那个斯斯文文的小伙子已坐下来,正慢条斯理地对付面前的米粉。
高矮两个青年凭空挨了两巴掌,勃然大怒,冲到斯文青年面前,正要动手,忽然扑通一声跪在斯文青
年面前。
王枫见两个狠家伙前倨而后恭,不禁大奇,朝斯文青年望去,斯文青年放下碗筷,捋捋左手一个翠玉
戒指,冷冷道:“既然你们已经认出来了。你们就按照家规自处吧。”说完,放下一张百元大钞,转身离
去。
“谢少爷!”高矮两个青年站起来,从腰里掏出匕首,朝左手小拇指剁去,只听得噗的一声,鲜血流
了一地。
这场变故发生突然,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少女惊叫一声,呆住了。高矮两个青年到少女前鞠了一躬
,低声道:“对不起,多有得罪。”转身走了。
王枫凝望着斯文青年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对少女说:“虽说事情解决了,我看你还
是换个地方吧,那两个家伙现在不敢明着动你,保不齐以后来阴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王枫此时心里要说的是:“也许,做人要做到这种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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