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帅五肆无忌惮喊出第二件卖品的名称价格,台下‘偶然’被拉到这里的众人和几名所谓的‘老主顾’都在议论着李虎丘买去的那尊鎏金千手观音像。有人说是高仿,也有人说就没听说过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那胖子和两名老主顾则在说,这个地下卖场其实已经存在很久,从未听过有卖伪的事情,这个小伙子眼光不赖,虽算不上好大个便宜,但那东西现在行价在外头至少要一万八以上的,而且未来升值空间巨大。
中年瘦子安静依旧,稳如泰山八风不动。
后台交接时,李虎丘从帅五手中接过鎏金千手观音像。后者若有深意一笑,低声说道:“这一行里人人都觉得自己不是棒槌,其实有时候人人都可能成为棒槌,我曾听一位前辈说过,永远别把别人当成棒槌,我一不小心就犯了这个错儿,幸好还有机会将错就错。”笑眯眯看着李虎丘,口气顿了一下:“你显然不是棒槌,但我想请你当一回棒槌。”
李虎丘模模后脑勺,笑道:“当棒槌无妨,但我为什么要做一回?”帅五从那名礼仪小姐手中接过一纸文件递给李虎丘,直言不讳道:“这是我昨天签下的捐赠协议,要是今天不能在玉王身上弄到这笔钱,我就得游回澳城去。”
李虎丘接过来一看,是一份捐赠给贫困山区希望工程的捐赠协议,看到最后李虎丘愣了片刻,这帅五好大的气魄!那数字居然是个九位数!阿拉伯数字3后边是整整八个零。帅五察言观色道:“你刚才对与你同来那人说的话,我都已知道,想不到无意中会拉进来你这样一个大行家。”李虎丘抬头眯眼看着他,笑而不语。帅五沉吟片刻,口气中略带威胁,道:“最多分你两成,虽然不合道上规矩,但这已是我的极限。”
李虎丘往帅五身后看,那里正端坐一名盲者,手执青竹竿,静静的,似与周围融为一体,竟是一位绝顶高手。李虎丘赞一声:“好耳力!”帅五一皱眉,沉声道:“你打算要更多还是觉得我在骗你?”李虎丘摇头道:“都不是,我其实只想安静的看完这场好戏,不曾想我在听你们讲话的时候,他也在听我讲话,观察者又是被观察者,很有趣。”那盲人忽然开口道:“与他同来那人远胜过我,就算这少年跟我之间也不过些微差距。”帅五脸色顿时一变。“三叔您???????”盲人道:“五公子,这种人跟你一样,不会把钱看在眼里,你不妨直接请他参与进来玩一次。”
李虎丘往前台看,张永宝正混迹人群中,仔细端详那张董其昌奏章。这位老先生是充耳不闻局中事,一心要将棒槌进行到底。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奏章和品头论足的胖子身上。“我们还是置身事外的好,我可带着一位顶难惹的棒槌呢,那位老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我倒很想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会如何。”
帅五手中忽然出现一副扑克,被他用单手近乎本能的下意识翻动着,但他的注意力显然更多集中在思虑上,显然这只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良久才道:“这好像不太合道上规矩,见者有份,你还是拿一份好些,否则,今天这场局怕是要枉费心机。”李虎丘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有意放弃这场局,笑道:“难得见到如此有趣的事情,就此放弃岂不大煞风景,那不妨这样好了,分我的一份也捐了。”帅五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道了声好,“就依你的意思。”
外头众人虽不尽是行家,但董其昌此人在书画界的名声极大,但凡对收藏感兴趣的多半都知道此人。如果不是这人的品格太差,他在书画界的地位还要远高过唐伯虎郑板桥之辈,直追颜真卿柳公权。他的书画作品传世不多,因其极高的艺术价值和年代价值,每平方尺已达到八万块钱,而其巅峰时期的精品更达到惊人的二十万一尺!这张奏章是他中年为官时写给皇帝的书信,自然要百倍用心琢磨文字,因此虽然内容没多大意义,但其字本身的艺术价值却极高,堪称董其昌生平书法大成期的作品。行价两万八,这个价钱明显跟这张奏章的实际价值不匹配太多,假如是真迹,真好比是把玉白菜当真白菜卖。
这便是大手笔的骗子所为,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算无遗策,关键时刻敢于下重注!
李虎丘捧着鎏金五彩观音像溜达到张永宝身边,后者歪头看一眼他手中的观音像,道:“做的倒是像真的,你快看这份奏章,我断它是真的。”李虎丘微笑摇头,道:“你是行家,我可看不懂。”
有老主顾看罢多时,抢先叫道:“这张奏章我买了!”
李虎丘抬杠道:“我出三万,东西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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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只有这些了,实在太难受了,带病上了一天班,吃了药,头昏脑胀,浑身疼的难受,实在写不动了。明天病好了,争取写个不少于六千字的大章。工作上的事情不想多重复了,反正很辛苦就是了,而且暂时没有休息日,几乎每天都上班。青莲最近流年不利,倒霉的令人发指,更新的事情已经拼尽全力,一旦我的工作条件改善了,更新一定能恢复。太累太困了,沙尘烈日下工作一天,下班就先更新,到此刻饭没吃澡没洗,青莲哥敢说我尽力了,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明天休一天病假,争取码出一大章来。什么也不求,只希望各位给我时间,相信我一定会坚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