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问。
这个人我没有见过,他却好像见过我一样,而且还跟我有仇似的,看那双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早就接招三百,受伤无数。
“我警告你,不许你再对帝君无礼。”他望着我,说。居高临下,趾高气扬,浓眉之间带着一股煞气。
我才不怕,嗤嗤地笑:“哦哦,好啊,不过你倒是先告诉我,你的帝君,是何方人物?我怎么不认得啊?”
他的身子轻轻抖动一下,一张脸有点红,憋红。我怀疑这孩子一刹那被气出了内伤。
不过我才不怜悯他,自找的,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就随便将火气洒在我头上,当老娘是好惹的吗?
若是每个人不爽都随便找个人乱喷一顿,必定天下大乱。
对待这种不懂事的小孩,不要客气。
教育要从小时候抓起。
哼。
我理直气壮地看他:“你别怪我欺负小孩子,可是你无礼在先,这样吧,恐怕你是认错了人,我也不会责怪你的,我这个人是有名的大度,你随便道歉个,就走吧。”赶苍蝇一样挥挥手。
他看着我,小拳头渐渐地握起来。
我看着这幅逐渐狰狞起来的模样,有点怕。想到在凤遂的时候,那个小妖道士也曾这样过,然后他狠狠地打了我一下,这少年不会是跟那道士一伙儿的吧?
我越想越有可能,警惕地瞪着他说:“哦,我知道了,你是那个小道士一伙的,要捉我去见你们师尊是不是?告诉你。现在我不想去了,有本事你来抓我!”
手握成拳,挑衅地看他一眼。
这里是君怀袖地盘,这小道士还挺胆大的。
我随时做好跑路准备,并且随时准备大声召唤君怀袖。
所以不怕他。
“咔嚓……”当我觉得劲风扑面的时候,想躲避已经来不及
可是没受伤。
那股强大劲力是从我身边擦着过去,并没有打在我身上。
然后我就听到我身后有这样奇怪的声音响起。
我木讷转头看,望见栏杆外。那一株快要有一人粗的松树,忽然就从中断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然后转头看那少年。
他正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然后看着我,说:“看好了,你若再无礼,这就是你地下场,我可不管你是不是……”
“你用得着这样了吗?”最初震惊之后,我说。
他看着我。不解。
“这松树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残忍,他长这么大容易吗?他不会疼吗?你小小年纪,怎么心肠这么坏!”
我想到在森林里的时候,陪伴我的,也只有那棵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但是,望见这少年出手,我竟然忍不住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同时心底又恨他无事生非,于是更加怒。
不知道君怀袖死到哪里去了,怎么这莫名其妙的家伙来向我示威。
“我只是给你看看。如果你再……”他说。
“对帝君无礼是吗?”不等他说完,我抢先说,笑一声,“奇怪了,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帝君是圆的方的,长地扁的。总而言之我才不放在眼里。如果他在我面前我就把他捏地又圆又扁,你管得着吗。气死你这臭小子!”
我叉起腰瞪大眼瞪着他。
果然被我气到,看样子这个莫名其妙的帝君在这小子心里还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啊,若说他不好,这小子就会火冒三丈,看那蠢蠢欲动的样子,好像真的要扑上来打我……
这个这个……我心底还是有点怕。
他出手将一人抱的松树打倒,而且隔着这么远,而且我还没看到他多用力,就能达到这样惊世骇俗地效果,可见这小子也有点门道,如果他真的对我动手的话……
我一边气着他,一边想我是不是该给自己留点后路呀。
可已经容不得我想下去,那小子望着我,气的脸色煞白:“竟然敢侮辱帝君,你都忘了当年究竟是谁死皮赖脸求着帝君看她一眼的,哭着喊着要……“他咬了咬牙顿住,却又大声说,”下贱,无耻,像你这种女……”
我呆住。
“住口!”
没等他说完,却另有个声音厉声响起,宛如雷霆万钧。
我正听得目瞪口呆,一时忘了转头看。那本来勃然大怒的少年听到这个声音却忽然停住了口,受惊了似的惶惶然不再说话。
我看了一眼他,又转过头去看。
从旁边地大殿内,有个人正缓步走出来。
黑发如墨,白衣胜雪,双眸之中带着一抹怒气。
那少年一见这人,慌忙低下头。
那人走到他跟前,双眉一簇,却淡淡地说:“走。”
只是简单一声一个字,那少年答了一个“是”,转身匆匆离开。
那人皱着眉走到我身边。
我看了看那少年匆匆离去的身影,又仰头看他,疑惑地叫:“君怀袖?”
君怀袖低头看我:“这里风大,进殿吧。”
他转过身,向前走。
我站着不动。
他察觉到,因此回头。
我只是看着他。
他的眉又动了动,却仍旧面色如旧,问:“怎么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
他垂眸想了一会,这才向前走了一步。
我问:“那少年,怎么会听你的话?”
他看着我,口吻淡淡的:“他说地,你不用记在心上。”
我摇摇头。
他沉默一会,终于伸手来拉我。
我使劲一甩手,向后退上一步。
“采衣……”他温和的叫。
我伸手捂住胸口。
不知道有什么在哪里憋着,好痛,好痛,好痛。
“采衣……”他再叫一声。
我答不出话来,只觉得眼前开始模糊,我缓慢地摇摇头,总不知自己的目光要落在何处。
“采衣……跟我进殿,这里风大,小心着凉。”他说,再次伸手。
我来不及反应,只觉得怕。
当看到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他的目光一变,叫道:“小
我都不知什么意思。
身后一凉,抵上了什么,腰被卡住,上身却向外倾倒出去。
我脑中一昏,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
肩膀上却一暖,耳畔是君怀袖地声音:“采衣!”带着一点惊慌失措。
他也会惊慌失措?
我睁开眼睛看。
他正伸出手臂抱住我地肩头。
我的身后是白玉栏杆,栏杆外是万丈悬崖。如刀削一样陡峭地悬崖,白云缭绕,落下去的话,会怎样?
在这种心神恍惚的状态下,也许会再入轮回,又是一场浮生。
可是他……
我抬眼看他。
这样近的距离,几乎没有距离。
我的身子挨住悬崖,而他的身子挨住我的。
我甚至能感觉他身上难以形容的香气,仿佛是东海底埋藏千年的沉香木。
这味道带着一点熟悉,却更加叫我难受。
“采衣,你怎么样?”他问,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我也没有拒绝。
我抬眼看着他的脸,熟悉的脸。
我忽而怀疑……我的躯体是幻化成的,他的呢?
他是否也跟我一样。
现在的他跟我,是两个缩在陌生躯体之中的灵魂,彼此相对,宛如两个戴着面具的人。
这感觉何其怪异。
太不真实了。
我呆看他。
“我带你回大殿。”他说,手上用力,将我的身子扳过去。
我身不由己微微低头,脸颊擦过他的肩头。这白衣的触感,带着熟悉。
他的发丝擦过我的脸颊,嘴唇,脖子,也带着熟悉。
我怔住。
然后伸手,猛地推上他肩头,推开他。
“君怀袖……”我叫。
“怎么了?”他的神色宛如平常。
若非你是个很好的戏子,就是个很好的阴谋家,君怀袖。
“谁是帝君?”我问。
君怀袖不语。
“又是谁……下贱,无耻,死皮赖脸哭着喊着要帝君看她一眼?”我再问。
声音镇定而冷清。
我清楚的看到君怀袖,向来镇定沉稳如斯的君怀袖,他的手轻轻一握,用力太紧,骨节毕现。
你……原来还不是很懂得掩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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