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有千般不愿,我仍旧是离开了君怀袖。
相见一次不容易,让他屈尊降贵的来看我一次我该感恩戴德顺便抱住他脚不放的,按常理来说如此。更何况,明明心底想留下……,可是理智却在说赶紧离开,我不是尘世间的弱女子需要人的保护怜惜,我是凶猛又彪悍的小妖风采衣。
我怏怏地下了山。
临走之前四处打量,这仙苑无牌无匾,我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下山顺着大路走了一会,觉得好累,想驾云,却感觉会更累,幸亏走了不多远,就看到前方一个小破旗帜随风飘扬,上面写着个“茶”字。
很欣喜,这旗帜简直就是黑夜之中的明灯啊,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在桌子边上坐定,叫一声:“要一壶茶,另外点心有吗?”
店小二低头哈腰过来:“对不起这位姑娘,我们这儿只有茶。”
“切……”我觉得有点不满,可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喜欢卖什么就卖什么,我没办法,只好勉强说,“那一壶茶好了。”
店小二答应一声,去了。
茶水过来,我咕嘟咕嘟喝了两杯,才觉得肚子之中暖意融融散开来,心头有些安稳,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姑娘这是去哪里?”店小二问。凤遂,对了小二哥,这里去凤遂城是多远啊?”
“哦,那可真不近,从这里沿着大路向前,起码要三十几里呢。”
我听的眉眼抽搐。不过,不要紧。这难不倒我,等我恢复一下,很快腾云驾雾回去。
“姑娘你是单身一个人吗?”
“是啊,”我望了望周围,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分坐在这茶棚里,随便说,“怎么啦?”
“姑娘你一个人走路怪让人担心的。”
“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笑笑,转头看他一眼。
年轻人挠挠头:“虽然说咱们这里很是太平。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单身的漂亮姑娘,很少一个人出门的。”
慢慢地答应一声。心想你却不知,我自来都是一个人的。
慢悠悠地将茶喝光,我模模身上,找不到什么钱银。想了想,伸手将头顶地一枚钗子拔下来,说:“小二哥,这钗子顶茶钱怎么样?”
店小二双目呆滞看着:“客官,这钗子太贵重了啦,这点茶钱不算什么……”他想了想如算啦,就当是咱请姑娘喝的。”
他的脸微微地泛红,略微羞涩地看着我。
我心头一动,这倒是个不错的人。
低头,手中掂着那钗子。怔怔地看,这金钗是赵深宵送的,当然不是凡品,八股的金线缧丝,绞成一个凤头,凤嘴里还叼着一个偌大的珍珠锞子。浑圆饱满。散发着宁静的光,自凤嘴向下。是三股金光烁烁地流苏,纯金打造,流苏的底上依旧是坠了珍珠颗。
我当初喜欢她别致好看,又贵气又美,却也不是那么高调,于是出门地时候才选了她戴着,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待遇和下场。
物无两样人心别,原来就是这种意思。
我一笑,将钗子向着桌子上一扔:“这不算什么啦,珍珠都是假的,金子是银子镀的,再说……这东西对我也没什么意义,小二哥你不嫌弃,就收了吧。手机站
喝完了茶再上路,心头懒懒地,顺着路走了一段,停下来休息一会,顺便理清思路。
不过多时,听到身后有喧哗声音,我坐着不动,扭头去看。
一群人呼呼喝喝,从我身后的路那边跑了过来。
我不知这帮人是做什么的,看打扮,好似是士兵,想必是有公务在身,因此没怎么注意。却没想到他们急急忙忙地向着这边来,当前一个人一眼看到我,顿时惊叫:“啊……”
我皱了皱眉。那帮人跑到我跟前,先前那人展开手中一张纸卷,看了看,才双目放光,不由分说地低头跪倒下去,叫道:“属下等参见贵主。”
他一跪,身后十数个人也跟着跪倒地面。
难道是赵深宵派了人来找我?
我迟疑了一会,问:“是谁派你们来地?”
那人回答:“皇宫内颁出的御命,属下等在这皇城周围找了一天了。”
“已经有一天了?”我茫然,我真的不知,大概是因为被打昏的缘故吧。
但听他们这么说,找我的,好似是皇帝。
于是笑笑:“难为你们了,都起身吧。”
这帮人才站起来,我又说:“没什么大事,我不过是宫里闷,出来散散心的,你们竟然能找到我,也算不错。”
“属下们是在茶摊那边询问,看到了店小二拿着的珍珠钗子,才起了意地。”
“哦……”我皱了皱眉,“钗子是我给他的。”
“贵主的东西怎能流落乡民之手,贵主……”
“我说不要就不要了。”我瞪着他们看,“钗子呢?”
“这……”那人面有难色。
我气愤起来,正想发作,那人又说:“不过贵主放心,小的们虽然取了钗子,却补充了那人一些银两,更何况,听说那钗子是贵主的东西,那人也不敢收啊。我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怏怏地转头,说:“那算了。”
那钗子地下落我也不想再听了。
那人见我要走,急忙拦住我说:“贵主不须着急,等片刻有轿子来,贵主不必辛苦。”
我看他一眼,答应一声。
果然不过多时,前方传来马蹄声响,我坐在路边,扭头去看,光影里看不怎么清楚,只看到一袭青衣在湛蓝色的天际一动,骏马奔雷似的上前来。然后身边有人微微惊愕一声便又拜倒在地:“属下等参见洛王爷。”
我站起身来:“赵承泽?”
他在马上看着我,眸子定定地,眼角边上一线血红略带狰狞,若非青天白日,这场景堪称惊悚。
可是他不说话。
那些人就跪倒在他的脚边,他在马上,拉着马缰绳,却只狠狠似的瞪着我。
我忍不住笑,问:“你只管看着我做什么?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啊啊,王爷殿下。”
笑盈盈地看着他,心想这个人惯常会做莫名其妙的事,不过……这独自一人,也不带随从……有些反常。
他仍旧不发声。我心底越发觉得奇怪,不过他地性格是这样地,我也不理他,转过身想再等一会轿子来。腰间忽然多了一只手臂。
我受惊,低头去看。
却见那青衣罩黑纱的衣袖一摆,那手牢牢地揽住了我地腰。
我大叫一声:“啊!这……”
他的手臂用力向后一收。我垂死挣扎,双脚踢动了两下:“喂!”
旁边的士兵也叫:“王爷!”
我心头一动,知道是赵承泽搞鬼,忍不住也叫:“赵承泽,放我下去。”
他却仍旧一语不发,沉默似金,我感觉我整个人就好像凌空飞翔似的,被他捉住,在空中一荡,然后身子落在坚实地方,我惊魂未定地看,竟是在马背上。那手臂仍旧抱着我的腰牢牢地不放,耳边是他的声音:“驾!”
简简单单一个字,带着怒气,奇怪我竟然能听得出。
骏马听令绝尘向前,身后跪地的士兵们一个个爬起身来,追了两步,“王爷王爷”之呼唤不绝于耳,多么深情,可惜赵承泽置若罔闻地,只管打马上前,马跑的好快,吹得我鬓角的头发都向后飘扬而起,我还想反抗,可是刚张嘴,一股烈风吹入,简直要将我灌死,我挣扎了一会之后便很快妥协,因为我每动一下,身后的手臂便多紧一分,我毫不犹豫的相信如果我再挣扎下去,恐怕不多时我就会跟他合而为一,最大的可能是被赵承泽勒死。“有话好好说嘛我迫不得已委曲求全地说,扭着头避开风,半边脸擦在他胸口,奇怪的感觉。
心底却想,这蛮人,怎么竟这么奇怪别扭,我真受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