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泽猛地压下来。
噩梦,噩梦,绝对的噩梦!
我虽然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小妖,却也知道,人间的亲吻不是这样的。
就这么硬邦邦地落下来,压在我的脸上,撞得我的鼻子,额头,嘴巴,都生疼。
牙齿撞到了嘴唇,内外交迫之下,仿佛撞破了唇了。
他的身子也倒下来,压得我快要窒息了,看不出,他原本清瘦的模样,竟还挺沉的!
总而言之,
可恶,可恶!
这是亲吻,又不是打架!
你这样凶狠的撞下来是怎样啦!
我如果能发声,我就会破口大骂——
“混蛋赵承泽!”
咦……
震得我耳朵都嗡嗡的,这声音,真的是我发出的?
我呆了呆,倒在我身上的赵承泽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我还有点不敢置信,忽然之间,有个声音怯怯地说:“怎么办,怎么办……”
然后另一个声音说:“你完蛋了,你打了主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呜呜……”
“等主人醒了你就死定了。”
“救命啊,我不是故意的呀。”
呜呜大哭起来
我一惊,反应过来:这不是睚眦跟饕餮那两个难兄难弟吗?
这对话的意思难道说是…我伸手,试着推向赵承泽肩头,咦。他不反抗?我越发大胆,用力将他向着旁边一推,只听得噗通一声,赵承泽竟乖乖地被我推开了,整个人卧在床内。也不做声,闭着眼睛仿佛睡着。
我的眼前一片光明,骨碌着双眼看了看明亮地帐顶,又呼吸了两口,觉得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那哭声跟聒噪的声音还在耳畔。
“给我住口!”我大叫一声。
世界如此美妙,你们如此吵闹!最不能饶恕的是,打断了我的思考。
被我一声喝,那边果然安静下来。
周围一片寂静。我眨了眨眼,赵承泽还没有反扑过来,这说明他地确是……昏……睡了过去吧,我一骨碌翻身坐起来,转头去看。
就在床的旁边,并排地蹲着两个妖怪。
一个头顶长角,大大头大大嘴巴,样子胖胖,另一个仿佛小型豺狼,也长了角。不过双角几乎贴在背上,看来凶恶的样子,如今这两只都呆在那里,昂头看着我。
“谁是睚眦谁是饕餮?”我问。
翻身下床。
那两个向着我旁边挪动了一下。先前那个胖点的说:“我是……饕餮。”
那个角贴在背上的说:“我是睚眦啦。”我听这声音听出来了,弄昏了赵承泽的,是睚眦。
“你们……把他打昏了?”我半信半疑地问,这两个这么小只,怎么会有能耐打昏赵承泽?
“不是我干的。”饕餮呜噜着声音说。
“是我……”睚眦羞愧地低头。
“做得好。”我咧嘴夸奖,“不过你怎么弄昏他的,怎么打地?”我好奇的很。
两只愣住,过了一会。我看到仿佛有泪水从睚眦的眼睛里涌出来,他又开始呜呜的哭:“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只不过……不能看主人犯错。”
很好很好,就是不能看他犯错。这该死的。我想起来,于是回过身。伸出手,先在他腰间模,隔着衣料模到里面的肌肤,狠狠地用两指一拧。
然后才收手回来,好吧,这是一点利息,剩下的,等他醒来之后我再追讨。
睚眦跟饕餮看到我的小动作,都愣了,过了一会,睚眦停了哭,叫道:“你干吗伤害主人?”
我瞪大眼:“是他先伤害我地耶。”
饕餮说:“主人现在是神志不清,若他明白,才不会伤害你咧。”
“你又怎么知道?我觉得他是在装疯!”我下床,信心满满地说。
睚眦叫道:“你瞎说,主人才不会!”他大叫着。我好奇地回头看,却见这小兽眼睛红红瞪着我,发怒的样子,而那边,胖胖的饕餮也浑身慢慢泛红,也跟着说:“不许你这么说,主人若是清醒,才不会对你做这种事咧!”
“你们这么肯定?”我问。本来还想损赵承泽两句的,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形,好像不可以,这两只,我一说赵承泽点不是,就一副想要同我拼命地样子,可恶的家伙……就算昏倒了,我都不能拳打脚踢一顿,我已经料想,若我敢这样做,这两只肯定就会跟我拼命了。
而且,他们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妖,而是法力非凡的妖怪呢,一只就够我呛的,若是两只联手,老天啊,我肯定是被咬的死死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才不会那么笨咧。
我问出那一句之后,睚眦跟饕餮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真齐心。赵承泽你哪里找来这么两只忠心耿耿的大妖跟随着护着啊,羡慕。
我只好咳嗽一声,问:“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们……”现在相信你们,若是赵承泽醒了,我再跟他算账好了,哼哼,“可是,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忽然神智不清?”
“这个……”饕餮吞吞吐吐地说。
睚眦看他一眼:“要不要说啊?”
饕餮犹豫。这两个家伙,还在想要不要同我讲真话,当我不存在是怎么地?我见状,装作不耐烦地说:“你们如果不方便讲也罢了,你们两个好好地商量好了,就让洛王爷继续神智不清吧,我反正也只是随便来看看他,好了,现在我要走了。”
我迈步向着门口走,实际上这是欲擒故纵地计策,我心底乐悠悠地想,以这两只的智商,肯定会拦住我然后开始说实话吧。
果然。
我还没有走到门口,睚眦先跳起来:“等等,不要走!”他大叫一声。
我站住脚,悠悠然回头看他:“怎么了?我很忙的哦。”
睚眦说:“主人神志不清跟你有关系,你怎么可以一走了之!”
饕餮在一边,难得的没有出言反对。
我一听,这话怎么说?赵承泽发疯又不是我干的,我问:“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莫非你说是我害他的?”
“哼哼!”睚眦哼了两声,忽然说,“是,你过去害他,现在也害他,你还害了我们,你到底要害我们到什么时候,冤孽啊冤孽,主人地债,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
幸亏他是妖兽形状,不然我恐怕会以为是个山羊胡子地老学究一边摇头一边在说着这话。
不过这话越说越糊涂了,我不明白。
我想,此刻我看向妖兽们眼神一定很楞很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