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静静地,丫鬟仆人都被我赶到门外去了。
对面是柳无遮,非常惬意的在用茶,一边喝一边还赞叹什么:“这茶清香扑鼻,显然是初春的时候少女们采摘来的……带着淡淡少女体香的……真是很叫人陶醉啊啊啊柳无遮开始吊嗓子。
我忍受着他的声音折磨,听的呲牙咧嘴,难受无比,喝下去的茶水差点吐出来。外人不进门,单听声音还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呢,我实在忍不住便打断他:“我说……唉?柳状元柳状元您回身儿了,歇一歇。我说柳状元,您能不能消停点?”
柳无遮这才看我一眼,淡定十分地说:“在下是看贵主一直不出声,在下觉得这样的话,两个人都不说话情形那是十分尴尬,所以才……试图打破现在的状况,活跃活跃气氛,怎么,贵主可是有话想跟在下说,又不知道怎样说么?”
真是个聪明娃。
我心底赞叹,望着他,想了想终于硬着头皮说:“不是这样的,我不过一时想到了别的事情。其实呢,我叫你进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聊聊家常,随便的那种,你知道啦,天气如何,风土人情……没什么大事。”
“是吗?”柳无遮一笑,“活活,贵主所说的这天气如何跟风土人情也够特别的,居然还不许丫鬟们听着
我对上他别有深意的眼神,真想过去暴打这人一顿。
“好了,”我咳嗽一声。情知这人目光如炬,表面虽然风轻云淡不露声色,实际上可能早就成竹在胸,知道我想什么了,索性我也不跟他兜圈子。直说罢了,我开口:“其实,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事情,我看柳状元你气宇不凡,学富五车,所以想请教一点点小小地问题。”
果然他衣衫一抖,将茶杯放下,转头看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饶有兴趣问道:“不知贵主请教的是什么小小小的问题?在下一定全力以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且……”他看我一眼,重意味深长地说,“并且一定做到守口如瓶,保证不会对第三人提起。”
“哈哈哈,”我闻言大悦,忍不住笑起来。“你可真是聪明过人啊柳状元。”
“贵主叫我无遮就可。”他低眉顺耳地说。声音谦恭十分。
若非这人的样子长的跟天遮妖道地那元身一个模样,我可真想当场认他为知己。是个不错的有趣的人啊。
可惜……总觉得还有点怀疑。一路看中文
“那好吧,无遮。”我收敛了笑,无遮无遮。怪怪的感觉,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呢,有个朋友,身患重病,但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如果想要治愈了他,除非是去掉他身上很重要的一些东西……可是他自己却不愿意这样儿……但是他的朋友们。比如我,就觉得……应该是性命第一……但是又要尊重当事人的意愿,所以现在比较两难,你看这个情况是该怎么处理呢?”我紧紧地看着他,指望他能给我一些良好建议。
“这样啊,”柳无遮挑了挑眉。缓缓地开口问。“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居然值得让这位重病者如此珍惜,宁可死也不肯去掉?”
呀。果然不愧是有见识地人,居然一针见血就看到了重要的关键。
“这个,这个……总而言之是对他来说比较重要的啦,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我搪塞说。不能对他说实话啊,那未免有点惊世骇俗,并且,以柳无遮的聪明,不难想象到我向他打听的这人是何身份,——我在这凤遂也根本没多认识几个人啊。而若是轻易的向他泄露,恐怕对洛王爷会有不好的影响吧。
“啊……贵主,你这位朋友是男性吧?”柳无遮忽然问。
“是,又怎样?”我自想象里恢复过来。
“那……”柳无遮眨了眨眼,“如果是说要去掉那东西……会有碍于男子汉宝贵的尊严,换了在下,在下也不会同意的。他雄赳赳,气昂昂地毅然决然地说,一边说一边挺了挺胸,咳嗽一声。
我愣住:“什么有碍于……男性尊严?”我问,什么意思。
柳无遮器宇轩昂地说:“贵主这个还不明白啊……”忽然眼珠子打了个转儿,问,“莫非贵主跟东宫还没有成就好事?”
“成就……好事?”我眨眼。
“就是那个。”
“哪个?”
“贵主怎么如此迟钝?”
“喂!柳状元,我叫你来不是要你跟我打哑谜,更不是要你来批评我!有什么麻烦你直说出来好不好?!”我几乎要抓狂。
“圆房啦!”他淡淡地说。
“圆……?”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炸起来:“啥?”
“贵主听到了。”
“那不关你地事吧!”我恼羞成怒,原来这小子想的是那回事。忽然想到前些日子深宵对我的异常反应。我顿时窘迫莫名,掩饰般的大声说。感觉自己地脸在迅速的发热发红。
“是啊……虽然不关我的事,不过也因此导致贵主不明白在下话中的意思啊。”他摇头,一副遗憾莫名的样儿,眼睛却看着我,异常的发亮。
好奇怪的感觉,可我竟然没有在他身上察觉到敌意。
“你再给我兜圈子我就让三皇子咔嚓了你。”我忍无可忍,也没有办法,只好抛出杀手锏,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虽然不是真地想咔嚓了他,不过借机打他几十大板出出气都是好的,这我可做得出。
这个威胁显然十万分有效,柳无遮更是变化多端,立刻从猥琐状态恢复端庄面容说:“咳咳,贵主,其实在下的意思是,如果救命的条件是让男性当太监,自然是万万不可的了。”
“太监?”
我再度愣住:“又关太监什么事?”
“贵主不会是不知道太监是什么吧?”我这里还在脑中绕弯,他那边已经是如一副看见恐龙之类稀有动物的表情。
“你给我住嘴住嘴住嘴住嘴啦!!”我再也无法忍受,从椅子上跳起来,捏着拳头大吼一声。
脸上已经涨得快要喷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