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宫里除了皇上就是太子,谁能得到其中一位的宠爱,谁就能趾高气扬的活在后宫中,可雪滢偏偏不愿领太子的情。
雪滢躺在床上,刚才芸香说得话她不是不懂,可她根本不想呆在这东宫,更不稀罕什么宠爱。
她讨厌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属品,不管这个男人是谁,可以强占她的身体,但绝不能强迫她的思想和意志。
如果哪一天她能出宫,就算不能再和慕天在一起,她也想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不依附于任何男人。
在这个时空除了慕天,没有人能明白她。
在宇文龙的寝殿休养了一段日子,她的身体渐好。
这段日子宇文龙没再侵犯她,但每夜和他同床而眠,她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排斥。
在一起时雪滢不会和他说话,更不会对他笑,像个面无表情的木偶。
他说什么,她都只回答:“奴婢遵命。”
她用沉默的方式在和他对抗。
这天宇文龙在寝殿内用晚膳,雪滢站在一旁伺候,除了碗碟与筷子碰撞的声音,一切都是静静的。
宇文龙冷不丁的说道:“秦慕天胜了,孜然的大军已退兵,孜然的可汗派使者来北宇说要议和。”
雪滢的心不由一紧,想着爹和慕天总算安然无事,她置换碗碟的手微微一抖。
宇文龙见她还是不说话,盯着她笑道:“秦慕天的确是个难得的将才,等他回到燕京后本王要奏请父皇,在东宫设宴庆功。到时本王允许你们见上一面如何?”
“谢殿下好意,奴婢既已是殿下的人,过去的人和事奴婢都该忘掉才是。”
宇文龙微微一僵,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真是学乖了。
他本想故意激她,她学乖了,反倒觉得无趣,淡淡的道:“本王吃好了,要到宫中给母后请安,你自己吃吧。”
等秦慕天回到燕京后,到底是杀还是留,他在心里还是举棋不定。
原先他本打算让秦慕天去送死,只给了他一些没经过训练的囚犯去对付骁勇善战的孜然人,根本没想过他能打赢孜然的大军。
以秦慕天的军事才能若能为他所用,必会让北宇国实力大增。
可偏偏他感兴趣的女人心里只装着秦慕天,这是他不能容忍的,杀与不杀他还要好好考虑下。
雪滢独自在寝殿内,随便吃了几口菜,心里高兴极了,慕天要平安回来了,还会到这森严的东宫来。
她一定要在宇文龙设宴前想出能逃出这里的方法,到时就可以带着爹和慕天逃回中皖国。
是的,她不能再在这里坐以待毙,任由宇文龙羞辱。
宇文龙不在时,她不再消极的呆在寝殿内,而是约着芸香在东宫中四处逛逛,希望能找到逃出去的路径。
就算是现代的监狱,再戒备森严的地方也总有漏洞可钻。
几日下来,她大概弄清了东宫有几处宫门,通往哪里,出宫采购办事的宫人都是从西门出去,那里直接通往西边的市集。
而出宫的宫人只需有东宫管事发的腰牌,或宇文龙直接给的令牌。
这日芸香有事不能陪她,她一个人在宫内闲逛,遇到几个宫女太监,他们都知道她是谁,没人再敢轻视她,都还冲她陪个笑脸。
她往西门方向走着,尽找些偏僻人少的小路,看到底哪条路线是最隐蔽又不引人注意的。
无意绕过一座假山,只觉眼前一亮,成片的梅花盛放,大红的、粉色的、雪白的,令她眼花缭乱。
雪滢踮起脚去闻树枝上绽放的花朵,似有股淡淡的花香。
“你怎么会在这里,最近还好吗?”
雪滢忽闻人声,惊觉的睁大眼睛看过去,只见二皇子穿着墨绿的锦袍,披着白色滚毛的大氅,清俊挺拔的站在梅树中。
宇文风与宇文龙暴戾霸道的气质完全不同,总带着几分慵懒的书卷气。
可在雪滢眼里,他们不过是一个奸诈,一个狂暴,一个装作好人,一个简直是地狱里来的恶魔。
雪滢不想理他,径直的走出梅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