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你怎么了”念姨一阵惊慌。
自顾自的拔下冰冷的点滴头,汪如祤蹒跚的爬下床,穿上鞋子,往厕所走去。
念姨见她是去厕所,也没有阻挠,同为女人,她可以明白她的痛苦。
卫生间的镜子里,映出一个死不瞑目的灵魂。纷披的长发,哭红的双眼,遍体的伤痕。而她的心比她的身体,痛苦何止百倍。
她拧开水龙头。他需要一点温度,来温暖自己的身心,氤氲的水蒸气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镜子上也被蒙上了一层白霜。如果记忆可以抹杀,该多好。
趁着念姨不在汪如祤悄悄地来到露台,望着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突然产生一种陌生感,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命该如此吗?
人生有很多十字路口,逼着你做出选择。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在涉及到这种重大命题的时候,没有谁能那么洒月兑。她觉得自己患上了选择困难症。
生活真的如此悲哀,让人喘不过气吗?伏在栏杆上,望着底下为生计奔波的上班族,汪如祤打从心底羡慕,自己一直就像活在黑暗中,见不到光明的出口。
或许,另一个世界会比较精彩。死亡,可怕的字眼,它却又有一个美丽的名字解月兑。
“冷少,冷少,汪小姐不见了。”念姨找到在医院门外抽着烟的冷子锌,烟蒂已经掉落一地,呛得念姨一阵猛咳。
“什么,还不快找”医院全体员工出动,根据医院的摄像监控很快就知道了汪如祤的行踪。
发现汪如祤时,她一只脚已经迈出天梯,整个人犹如摇摇欲坠的鸟儿,稍有不慎,便会踏入地狱,成为人间的一个过客。
冷子锌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话一出口她就会像一只鸟儿消失,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她的笑已经种在了自己心上,挥之不去,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汪如祤,我命令你下来。”冷子锌手足无措地望着她,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像利剑一样直抵喉咙。
“命令,你凭什么命令我,是凭着那张所谓的卖身契吗?如果我从这跳下去了,那就只不过是一张废纸,毫无意义。”汪如祤绝望了,失去的是他的孩子,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还妄想要控制自己,自己并不是一台机器,这样的日子受够了。
“你别忘了,我替你还了你养父的五百万,所以你必须活下来直到还清你的债务。”冷子锌斩钉截铁的回道。
“钱钱钱,你们满脑子都是钱,钱再好能换的来孩子吗?钱再好能换的来生命吗?钱就是罪恶的根源,我不要钱,我只要我的孩子……”比划到最后汪如祤已经哽咽,眼泪控制不住的只往下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弥补自己对你的伤害,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我没有想让你还钱,我只是……只是想留住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当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
时候我会非常生气,有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你的笑我想珍惜,你的眼泪会令我心痛。今天早上看到你的时候,我知道我错了,真的,我很后悔。”
冷子锌简直语无伦次。似一个被梦彝住了的孩子,在呢喃着不切实际的梦话。这完全是念姨人所没有见过的冷子锌、羸弱无助的冷子锌。
或许无意识的呓语是心灵真实的写照,他的内心极度想挽留住轻声念头的汪如祤。
“那如果我偿还了欠你的五百万,你就放我走,从此各自行天涯。”汪如祤忽然想到了什么,凝视着冷子锌的眼睛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