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孟尧的视线从天娇身上转移至聂铭夜,心念他是圣域的高人,武功高强乃至惊人,又精通医术,说不准可以打通贺兰昕全身被堵塞的血脉,治好贺兰昕的病,现在贺兰昕不能再用武功就是贺兰孟尧的心头之痛,如果聂铭夜真的可以帮得了贺兰昕,就是他最大的恩人。
“贺兰堂主,贺兰昕的病越早治愈越好,事不宜迟。”天娇催促着。
贺兰孟尧余光扫视了天娇一眼,看得出她是真心爱贺兰昕之人啊,至此至今都未放弃,天下千金易得,能有一份不求回报的爱却是难得,贺兰孟尧点头回应:“那就多谢聂大侠与天娇姑娘了。”
聂铭夜与天娇随着贺兰孟尧进了正门,天娇无意间感觉到方才跟着贺兰孟尧身后的一个青年仆人视线一直死死盯着自己,打量了一番这个仆人,与他素不相识。天娇这时的心情也不容多想,只是惦记着待会儿如何见贺兰昕。
青年仆人个字矮小,看上去年纪不大,相貌普通,趁众人不注意,他溜开了。
此刻的贺兰昕正在书房中看书,只见小孟慌慌张张推门而进,贺兰昕淡然问了句:“何事如此匆忙?”随而继续看书。
“少爷……”小孟咽下了口水,说道,“少爷,天娇姑娘来了,现在正在大厅等侯。”
贺兰昕听见“天娇”的名字,脸色惊变,手上的书跌落到桌上,惊惑说道:“怎么可能,父亲不会让天娇走进秦英堂的正门的!”
小孟赶紧答道:“少爷,正是老爷领着天娇姑娘进了门,正在大厅等候少爷前去。”
贺兰昕虽然不相信这是事实,不过小孟不是一个会用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小孟冲一脸不可思议的贺兰昕点了点头,表示确实为事实。
“这丫头究竟用了什么魔力,竟然会这样再度出现在我面前!”贺兰昕欣喜地笑了,他总算知道在天娇的身上,一切皆有可能。
贺兰昕起身整理了衣裳,便匆匆随着小孟赶往大厅。
“小孟,现在我脑子还有点不清醒,我这究竟是做梦还是现实?”贺兰昕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踏出房门的时候不得不问了句。
“少爷,我听见这个消息也是非常诧异的,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不过去了就知道了。”小孟答道。
贺兰昕点了点头,她来得太突然,到现在思绪一片混乱,只是加快了脚步想早早见到她。
大厅中的天娇虽尽力表现出了镇定,却也是略显局促不安,他与她之间一直在错过,安慰自己道也许这次就会有个终结了,等他病好了,她也就可以无牵无挂离去了。
“老爷,少爷来了。”门外传来了小孟的声音。
天娇心一紧,瞧着门口,一位白衫锦衣男子缓缓步入偏厅。
是贺兰昕!依旧是显得俊柔亲和,他的视线直直对上了天娇的目光,天娇脑中瞬间闪现过一个画面,这个样子与她初次来秦英堂的时候一样。
贺兰昕的目光很温柔,随着贺兰孟尧唤了一声:“昕儿。”贺兰昕对天娇的视线忽而变得陌生了。
“昕弟你来了,呵呵,喜事从天而降啊,这位是圣域的聂铭夜聂大侠,专门为治你的病而来。”贺兰祝瑶指着聂铭夜冲贺兰昕微微一笑,显得友善。
“昕儿得多谢聂大侠啊!”贺兰孟尧感叹道。
贺兰昕顺着贺兰祝瑶所指,望了望聂铭夜,一个气魄岿然的男子,疑惑地冲他礼貌示好。
聂铭夜点头道:“贺兰公子不必谢我,要谢应谢天娇,她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所以我才会答应她的请求,来为你治病。”
贺兰昕虽然还不明白所以,不过已然知晓了大概,天娇请了这位圣域的聂铭夜来为自己疗伤。贺兰昕望着天娇清澈的眸子,不含半点杂念,跟当初一样明亮晶莹。一时间,对望,无语凝噎。
“贺兰昕,好久不见啊。作为朋友,举手之劳。”天娇挤出了一抹微笑。
“这次多谢天娇姑娘了,呵呵,你对昕弟的好我们记在心里,不久就是昕弟的大婚日,到时候一定请两位来参与。”贺兰祝瑶脸笑得更加艳了,“天娇也认识新娘的,就是沈将军的女儿沈涵,三大美人之一嘛。”
谁都听得出贺兰祝瑶这话是针对天娇而说的,她嘴上没表示什么,心里对天娇极度不满,贺兰昕如果治好了病,对她掌控秦英堂而言是有害无利的。最近贺兰祝瑶的夫婿沐剑宜被纳兰陵派往边疆视察情况,要过些日子来能回来,贺兰祝瑶心知纳兰陵是刻意在帮贺兰昕。而如今天娇请来聂铭夜支持贺兰昕,对她无疑是雪上加霜。贺兰昕,终究是她成为秦英堂主宰的最大障碍!
也正是贺兰祝瑶的隐忍,才没有使得贺兰孟尧对她有太大的戒心,他不可能将自己的心血将给女儿的,怕被野心勃勃的女婿夺走,因此贺兰昕是他唯一的期望。
贺兰昕已经习惯了姐姐的笑里藏刀,天娇不但要面临贺兰孟尧对她的敌意,更有姐姐、姐夫不会放过她。也许天娇还不知道自己的危机,她为了他不顾一切来到了秦英堂,他也一定要全力保护她近日的安全。
“聂大侠,昕弟的功力还有可能恢复么?”贺兰祝瑶开口问道。
“他只是因为上次与江赁枫一战而损了内力,几处内骨筋断,无力用剑,我以前遇到过类似的例子,只要接好断了的筋脉,就可以继续习武。”聂铭夜道。
“此言当真?”贺兰孟尧激动问道。
聂铭夜点头道:“尽力而为,已经有人治愈过了,应该没有问题。”
贺兰祝瑶即使面带微笑,却看不出欣喜之情,她顺眼瞪了瞪天娇,果真不是省油灯,看不出她还有点来头,连圣域的人都肯帮忙。
贺兰昕的心中波澜起伏着,感激、内疚夹杂着深切的爱意,可是他扭过头尽量不去看她,怕自己不够坚强。
“如果聂大侠能治好我的昕儿,秦英堂上上下下定不胜感激。”贺兰孟尧兴奋走到聂铭夜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聂铭夜摇了摇头:“我说过了,贺兰堂主不该谢我,我只是守信对天娇的一个承诺。”
“如果聂大侠能治好我的昕儿,秦英堂上上下下定不胜感激。”贺兰孟尧兴奋走到聂铭夜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聂铭夜摇了摇头:“我说过了,贺兰堂主不该谢我,我只是守信对天娇的一个承诺。”
“天娇……”贺兰孟尧视线转向她,迟迟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是低头道了句,“以前的事儿对不住了,以后你就是我秦英堂的朋友!”
不知贺兰孟尧这话是真是假,天娇浅笑:“贺兰堂主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天娇再次鼓起勇气望了望贺兰昕,他却避开了她的目光,有些寒心吧,他或许真的记不得她了,天娇不断鼓舞自己要坚强,这里的事儿很快就可以解月兑了。
“昕哥哥。”这时屋外走进一人,并不陌生,是美艳可人的沈涵,她移步走到贺兰昕面前,冲贺兰孟尧与贺兰祝瑶行了一礼,“贺兰叔叔,祝瑶姐姐。”
“涵儿来了,呵呵,正有件喜事要告诉你呢。”贺兰祝瑶迎了上去,牵起沈涵的手。
“什么?”沈涵的目光定格到天娇身上,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麻烦的女人会在秦英堂这么风光出现。
贺兰昕盯着沈涵,她来得也太是时候了,总觉得秦英堂有她沈家的内线一样,每次秦英堂有了状况,沈涵就会第一时间出现。
“天娇妹妹来了,她请来了聂大侠为昕弟治病,昕弟有机会康复了。”贺兰祝瑶说道,特意强调了天娇的名字。
“那真得谢过天娇姐姐对昕哥哥的眷顾了,涵儿在此拜谢。”沈涵向天娇行了一礼。
天娇不想与沈涵装亲近,明明都怨恨对方,何必如此,不情愿地冲她笑了笑,然后不予搭理。
“聂大侠何时能为昕儿治愈,又需要多长日子?”贺兰孟尧问道。
聂铭夜思索片刻而答:“就今天吧,我估计得十多天,还要看贺兰昕身子的恢复情况而定。”
小孟欣喜道:“天娇姑娘真是少爷的福星……”正欲再说,只觉得前面一束目光寒冷,来自沈涵,只得咽回喉咙上的话。
沈涵走到天娇身旁,瞪目问道:“不知天娇姐姐会在京城停留多久?”
“不会太久,只是看看一些老朋友。”天娇语气显得冰冷道。
沈涵应道:“天娇姐姐不妨多留两个月,我与昕哥哥的新婚之礼一定要天娇姐姐啊。”
沈涵像是巴不得让全天下的人知道她与贺兰昕的婚期将至,天娇咬紧了嘴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再多说一句也是心痛不已。
“恐怕不行了,待此事了结,我会带天娇去圣域。”聂铭夜为天娇解围说道。
她需要安慰的时候,自己却无能为力,贺兰昕握紧了拳头,迟迟不语,体会到了相见不如不见的滋味。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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