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碧华的到来可谓是万人瞩目,他虽已在香港奋斗多年,但是却一直对外公开声明自己是开原县的人,此次归来多半也已有落叶归根的意思。倘若说他是个平名百姓,自然是不会引起这么多人围观的,可他偏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局主席,个人资产逼近百亿的级富豪。而刚刚返回故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拟投资两个亿开办企业,这对于任何人来说无疑都是一件天大的喜讯。两个亿虽然不能让一个县城迅得到无以伦比的展,但将会起到一个良好的表率作用。它的影响力是难以估量的!这也是为何向子合会亲自赶到小小县城的原因之一。
欧阳碧华在内地虽然有几十家分公司,但大多在沿海一带,从东南部乘车赶到东北,几乎跨越国内南北线,路途遥远不说,也难以彰显出其特别的身份。经过身后智囊团的分析,最终一致得出乘坐私人飞机赶赴故乡的结论。欧阳碧华所乘坐的并非是直升机,而是豪华型私人飞机,事实上廖无双同样拥有,不过因为此时的内地机场稀少,稍微偏僻的地方难以降落,因此更多的时候只能选择乘坐直升机。
为了迎接欧阳碧华,杨军正可谓是花了大力气,亲自下令位于城关区的主干道全部封锁,腾出足够的空间和场地供飞机降落。而此时守候在街道两旁的除却一些小学生便是省委领导崔枯秋等人。以向子合与乔峰春两人的身份,去迎接一个商人那自然是不恰当的。即便是崔枯秋,也已经显得太过隆重了些。
商人往往将时间看得比生命都还重要,守时也是每个成功商人必备的因素之一,上午十一时的时候,随着一阵轰鸣声,欧阳碧华所乘坐的私人飞机准时出现在空。一时间场彩旗飘动,戴着红领巾的孩子们纷纷挥舞着手的小红旗,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口号。在陈清扬看来,这样的场面着实显得太过滑稽了一些。
欧阳碧华,身高一米七五,长相敦厚,有着农民的朴实和率真,却也不乏倔强和耿直。穿着并非是昂贵到吓人的顶级品牌,相反只是国内常见的报喜鸟等二线服饰。他的皮肤略显黝黑,留着平头,脸上的笑意实在和蔼之极,任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平凡人竟然会有上百亿的家产。
欧阳碧华的随从极多,保镖阵容也有十来号人,这些人虽然神情肃穆,但是并未有丝毫傲慢的气色,从这也不难看出欧阳碧华为人的内敛和低调。
欧阳碧华笑着向众人连连摆手,看着远处的人群,整整齐齐的楼房,踩着脚下的水泥路面,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那眼也已经泛起一丝丝晶莹的泪花。欧阳碧华身旁跟着一男一女,男的高大英俊,一米八的个头,穿着一身西装,气质很是潇洒。而身旁的女孩长相更是动人之极,瓜子脸儿,一双水灵的眸子,身材窈窕,穿着一双细长的高跟鞋,尤其是浑身上下所流露的贵族气息更是让人无可挑剔。女孩也随之哽咽起来,随手从1V挎包抽出一张湿巾递给了欧阳碧华,笑道:“爹地,这是何必呢,在香港的时候您总是惦记着家乡,这时候回来了怎么反而流泪呢!女儿很心疼的哦!”
欧阳碧华笑着点了点头,擦了一把泪水,激动地说道:“对,对,不哭不哭,今天高兴,不能哭!雨荷,你也别哭了,回头让人看笑话,以为我们是来奔丧的呢!”
雨荷嗯了一声,莞尔一笑,手腕紧紧拉住父亲的胳膊,一脸满是喜悦的色彩。离着老远,崔枯秋上前一步紧紧抓住欧阳碧华的手掌说道:“欧阳先生,我们家乡人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了您很久很久啦!我谨代表省政府,代表乔书记和向老像您表达诚挚的欢迎!”
“好!好!我也期盼啊,盼了十五年喽!故乡在政府的带领下建设得很好,当年我走的时候还是一片青砖绿瓦的模样,那时候谁家能盖一座平房足以让人歆羡好一阵子,真是没想到现在连我们县城也已经高楼耸立,一片繁华的景象。
崔枯秋附和着点了点头:“是呀,这几年我们省展得很快,经济呈直线上涨的趋势。当然这和你们这些社会名流商界巨贾的支持是分不开的嘛!”
“哪里,哪里!说到这儿我倒是惭愧之极,一别故乡十余载,从未有过像样的捐赠。这是我一点小小心意,个人出资两千万为我们故乡建几所希望小学,还望领导同志多多关照,将这笔钱落实呀!”
“我代表乡亲们谢谢欧阳先生的美意和馈赠。欧阳先生,我来给您介绍下,这几位都是省委的领导同志,这位是辽阳市的市长张嘉源,这位想必不用介绍了吧,您的父母官杨军正县长!正是有这些优秀的党员干部,这才使得您家乡有今日的繁华,您应该多和他们亲近亲近才是!”
欧阳碧华微笑着点头与众人一一握手,走到陈清扬与叶雨蝶跟前的时候,原本只是打算一走而过,却没想到雨蝶此时竟然情不自禁地悄然流泪,欧阳碧华心一动,原本想要直接问这女孩是谁,不过想到似乎有失礼节,便对着陈清扬微笑着问:“年轻人一表人才,气宇轩昂,你站得这么近,为何崔秘书长却没介绍你呢?这其似乎有些隐情吧?”
崔枯秋一愣,就要打个哈哈简单介绍下,却不想欧阳碧华大手一摆:“我想听他亲自说,可以吗?”
陈清扬微微点头,“欧阳先生,您好!我是省公安厅副厅长陈清扬!先前曾经在开原县公安局做过副局长!这位是在下的女朋友,叶雨蝶。”
自己日思夜想的父亲此时就直直地站在自己跟前,这怎能不让叶雨蝶心动不已。眼泪也在此时簌簌而落,那眼神包容了太多的期盼和渴望,她很想很想上前像是雨荷一般扑进父亲的怀,虽然那里已经不再挺拔伟岸,但是真的极端渴望!轻声的啜泣使得场的氛围陷入低谷,欧阳碧华终究是见过大风浪的人物,虽然满月复疑问却也未曾当场说出,只是拍了拍陈清扬的肩膀:“年轻人不错嘛,很有前途和潜力。如此年轻就当上副厅长,日后仕途不可限量呀!”
陈清扬呵呵浅笑:“都是领导高抬罢了!实际上并未有过人之处!”
欧阳碧华淡淡摇头:“我看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重庆特大绑架案,你就是现场的调度者吧?那一仗打得漂亮,打出了警察的气概,不错,不错!如果我还没记错的话,当时我在香港的时候,你曾经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这件事情,你可还记得吗?”
“记得,从未忘却!”
“很好,很好,我只想问你一点,丽娟她还好吗?”
看着眼前嘴唇颤抖不停,眼泪花闪现的欧阳碧华,陈清扬笑着回道:“说好也可称得上好,说坏也可说是非常之坏!”
“那是何解?”
欧阳碧华今日的表现虽然显得和蔼可亲,举手投足间有着大家风范,可实际上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脾气极臭,动不动就会火,做事极其强硬的铁汉!他今日之所以这副神情,关键还在于对故乡的尊重。一个人无论表面多么铁腕,内心总会有一个致命点。对于欧阳碧华而言,故乡就是自己始终难以割舍的所在。
欧阳碧华脸色顿时黯淡下来,显然对陈清扬的态度甚是不满,也难怪香港回归在即,此时多半都是内地巴结港商,欧阳碧华也确实没有看陈清扬脸色的必要。一个副厅长却很难入得他的法眼!
陈清扬却是不卑不亢的神情,一昂头,眯着眼回道:“一个女孩七岁的时候便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上的险恶与欺诈,很小很小的时候便没了童年,不得不在寄宿的人家学着做各种各样的农活,学着用心揣摩养父母的脸色,为自己营造一个狭窄而又昏暗的小窝。她在寻找光明,然而黑暗总是伴随左右!而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啊!那是怎么一个概念?你只知道自己在外面漂泊得不易,有可知天下有人为你而痴痴守候,而苦苦期盼?我说她好,是因为她现在苦尽甘来,生父回乡,父女即将相认;我说她不好,是因为她已经奔赴黄泉,化作一抔黄土。”
欧阳碧华,被陈清扬一阵说教搞得面红耳赤,不过最尤为让他惊愕的还在于最后所说的一句话,只见他浑身颤抖了好一阵,愕然问道:“你、你说什么?娟儿她,她死了?怎么会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