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子都是用马尾编织,极为坚韧,固定在树上,还用竹片设置了一个弹性机关,十分巧妙。
有的地方,还撒上几粒松子,有的地方则是冻着的青草青苔之类。
“打猎也是一门学问,没有枪炮的时候,老祖宗就用这些法子捕猎,照样活得有滋有味。枪这玩意杀伤力太大,谁都能拿来打猎,真担心几百年之后,野牲口都被打没喽啊。”
众人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用不了几百年,现在已经成濒临物种,受到法律保护。
“现在有些人不知道这个道理,大山和人一样,也需要睡觉休息。”付三叔感慨颇多。
小乔转着大大的眼珠:“三叔,你净说别人,自己怎么还捕猎?”
唐绅连忙瞪她一眼:“你三叔是取之有道,不是乱砍乱杀。”这小妮子还提的问题还挺尖锐,要是把付三叔惹毛了,拍拍pi股走人,这猎也就不用打了,白瞎了林子里那么多的美食。
付三叔倒是没有什么激烈反应,只是拍拍小乔的脑瓜,自嘲地笑了几声:“那你这个小馋猫就没得吃了。”小乔是所有人里脾气最开朗的,自然也和付三叔关系最为亲密。
当然,那是一种隔辈的亲,有些类似父亲与女儿的关系,而不是怪叔叔和小萝莉的怪圈。
小乔认真地想了想:“那还是打吧。”
众人狂晕。看来小妮子的觉悟还不够高,属于严人宽己的主。
回到木屋吃过晚饭,付三叔又站起来:“该去遛遛夹子了,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雷大官人早就等他话,连忙跟着一起去了,小乔也笑嘻嘻的跟了上去,这仨俨然成了一体的了。唐绅对于雷老虎的叛变行为彻底无语,那家伙也太好糊弄了吧,一顿美食就把他自个儿给卖了,扭过头看了眼依旧板着脸作酷哥的吕夏龙,暗暗点头:还是小吕子好啊。
他却不知道,吕夏龙的心早就跟着付三叔一块儿溜了,正琢磨着晚餐吃什么呢。
这一次,付三叔带上狗爬犁。雷大官人心中暗喜:看样子人家心里有谱。
果不其然,走出不远,就收获了两只雪兔,个头肥大,一个已经被夹子夹断气,另一个则在套子上挣扎。
还没等小乔同学扬善心,胖子就过去把雪兔捏住。
付三叔也比较满意:“兔皮这时候最好,兔肉也不错,回去我给你们薰一只。”
小乔眨巴几下大眼睛,然后点点头,没有指责胖子的野蛮行径。
又走了一段,期间收获了三五只雪兔,不过都是小家伙,雷老虎有些不满,他还惦记着傻狍子那样的大家伙呢。
忽地,雷大官人听到了一点动静,指着前面雪地嚷道:“套着一只大的,好像是狍子!”说完就飞跑上去,不料脚下踩到一个雪坑,噗通摔倒在地,跄了一脸雪。
“不是狍子,好像是鲮鲤,哈哈,看来运气不错。”付三叔大步流星跑过去,就连小乔也从胖子身边越过,踢起来的飞雪,扬到胖子身上。
雷老虎也顾不得这些:“鲮鲤?是不是就是穿山甲啊,我靠,美食啊,三叔,小心,别让它溜了——”
“跑不了!”付三叔手里出现一把锋利的短刀:“大山把你送来,我就送你回去。”一个箭步跃过去,将鲮鲤放倒,短刀向它的脖子抹去,一条血痕显现,鲮鲤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三叔,你的刀子还真快。”雷老虎终于跑过来了,脑门上还沾着雪沫子。
付三叔也不言语,默默地把刀子插到腿上,毡靴上直接带着一个刀鞘,俗称腿插子的那种。
胖子这才兴致勃勃地打量着眼前的鲮鲤,体形狭长,全身有鳞甲,四肢粗短,尾扁平而长,背面略隆起,亲眼看着比在电视里看到感觉大了很多,快赶上一头半成年的猪大了。
有了这头大家伙,付三叔也没有继续搜寻的意思,带着一胖一疯两个家伙回到木屋。
看到付三叔回来,一屋子的人都涌了上去,他们都想看看今晚的晚餐是什么,兔子倒也罢了,城里养殖的不少,不过那么肥的却比较稀罕,至于鲮鲤,那绝对是有钱也不一定能吃到的宝贝,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看来,今天空着肚子算是等着了。一瞬间,所有人的脑海闪过了同一个念头。
付三叔熟练的给雪兔扒皮,然后把毛茸茸的兔皮卷成一个小筒,拎着的兔肉进屋,架在了火上,然后才开始处理鲮鲤。
噼里啪啦,柴禾燃烧着,出阵阵脆响。
兔肉渐渐变成金黄色,上面炼出了一层晶莹透亮的兔油,兔油顺势滴落在火红的柴禾上面,“滋”的一声,香气四溢,勾起了所有人胃里的馋虫。
hu动两下鼻子,雷老虎忍不住说了一声好香:“三叔,这兔子肉能吃了吧。”
付三叔嘿嘿两声:“那你就吃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大餐还没有上呢。”说着,目光在鲮鲤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这下,雷老虎如果还不明白,干脆一头撞墙死了得。
付三叔说话的声音特轻,也就附近的唐绅几人听到了,剩下一群小伙却没有那么幸运,不过谁让他们总是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呢,难怪会不受付三叔待见了。
听了付三叔的话,小乔很直觉的吞下了口水,巴巴的看着别人美滋滋的啃着兔肉,小妮子的容量有限,为了鲮鲤,忍就一个字。
大乔和蔡大ei女也一样,要说女孩子,就是喜欢追求完美。
唐绅等人就显得潇洒很多,野兔子的肉他们也兴致勃勃的啃了几口,大老爷们的兼容性比较高,鲮鲤要吃,兔肉也不能放过,当然,三人都有意识的肚子预留了一些空间。
“酒呢!”付三叔理直气壮向蔡大ei女讨酒。
蔡大ei女连忙打开包,从木盒里面取出一瓶,到处一大碗。付三叔美美地喝了一口,然后抹了一下嘴巴子:“蔡老师,你到底带了几瓶啊。”
“只剩一瓶了,省着点喝。”
“喝就喝个痛快。”付三叔猛喝一大口,然后撕了一条兔肉,嚼得啧啧有声。
几只兔子很快就被一群人分了,付三叔这才开始动手摆弄鲮鲤。
先把鲮鲤熏烤至五分熟,然后,他在门口架起木头拌子,把鲮鲤吊在火上烤,时不时还往火堆里扔两块松树皮,显然,同样是烤,对待鲮鲤,付三叔要细致的多,不再是应付了事。
小乔蹲在一边,眼睛直直的看着鲮鲤,香气越来越浓,小妮子连连咽了几口口水。
付三叔一共撒了三次盐面以及三次唐绅叫不上名字的调料,然后乐呵呵地吆喝一声:“好了。”
小乔伸出小爪子,也顾不得烫手,先撕下一块肉,大嚼起来。
唐绅也把撕下一条肉,内里白女敕如雪,外面裹着一层金黄,放进嘴里,一股淡淡的烟火气中夹杂着松脂清香,果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忍不住挑起大指赞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