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竹林畔,一座青砖小院若隐若现,院子没有金砖铺地、白玉为墙,但每块方砖上,都刻着精致的浮雕,低调中奢华气派彰显无疑,有眼光的人一下便能看得出来。
足见这屋的主人不仅附庸风雅,而且出手不凡。
一个翠衫女孩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子里,身上清新的绿和四周的竹叶相映成趣,她伸手在颊上一扯,将人皮面具抄在掌中,面具下面是一张女敕到几近吹弹可破的精致小脸。
“嗯……啊……啊!”屋里和这环境极不和谐的靡靡之音夹杂着女人急切的渴望,让女孩不禁皱起眉头,大白天的就整这种事!
屋里正在**的男人顿了顿动作,用极富磁性的嗓音对身下的女人说道:“等我一下!”
“嗯?”女人还没回过神,男人已经起身披上衣服掠出了屋外,定格在绿衫女孩面前:“小鱼,你怎么来了?”
“公子好兴致,连天黑都等不急。第一时间更新”安小鱼勉强扯起嘴角打了个哈哈,“我只是想来问一下,夏染被贵妃娘娘捉进宫去,我是不是可以回允王府了。”
听出安小鱼话里的冷漠,墨风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似笑非笑地问:“生气了?”
安小鱼冷冷地说:“侧妃是大将军之女,容貌既美,身份又高,和公子在一起最般配不过,奴婢为何要生气!”
墨风莞尔,长臂一伸,将安小鱼圈进怀里,温柔地吻了吻她的耳朵:“明明就是生气了,你生起气来更漂亮。”
安小鱼脸上微红,伸手用力去推墨风,无奈后者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安小鱼挣扎半天动弹不得,心却慢慢软了,终于委屈地眨着眼,声音哽咽地问:“公子,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允王府……”
墨风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反问:“夏染怎么说?”
“夏染说让我回相府去等她,说她明日便会回来,可贵妃娘娘一定不会放过她,我担心她这次凶多吉少。第一时间更新”
墨风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你担心她?”
安小鱼赶紧摇摇头:“没有,没有!”
墨风这才微微一笑:“她让你回相府,你就回相府,那个女人没那么容易死!有件关于夏染的事情我必须要弄清楚,等我弄清楚了,你就回允王府。”
安小鱼一脸期待地抬起头:“当真?”
墨风亲呢地拧了拧她的鼻子:“自然是真的!”
安小鱼幸福地笑了,墨风每次都说最后一次,可是每次过后,都会有下一次,都是很重要的事……
但安小鱼还是愿意相信,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李福林来到监牢的时候,夏染窝在稻草上睡得正香,李福林用力踢了牢门一脚:“夏染,皇上传你!”
夏染揉揉惺忪的眨眼坐起身:“哦,来了!”
李福林很无语,这时候都能睡得着,他不得不佩服夏染的定力……
在夏染的印象里,皇宫应该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必须既气派又精致,若非如此,世人不会削尖了脑袋只为能挤进这个金牢笼,所以当她看到俗气得除了金砖之外没有任何档次可言的大殿之时,很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第一时间更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若不是正厅里坐的那个黄袍加身的男人,和他旁边那个美貌绝伦身着妃服的女子,夏染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哪个土豪富商的别菀!
“大胆,见了皇上还不下跪!”李福林怒斥夏染,夏染撇撇嘴,好女不吃眼前亏,就当跪死人了。
墨清扬不足半百,却已略显老态龙钟之意,一头乌发白了一半,眼神也有些涣散。见到夏染,他横眉一竖,收起倦怠,将布偶丢到夏染面前,皱着眉头说:“你可知罪!”
夏染淡定自若地抿了抿唇,抬起头与墨清扬对视片刻,不卑不亢地说:“皇上恕罪,臣女实不知犯了何罪!这只布偶,不是臣女做的,臣女根本不会针线活儿,缝不出如此缜密的针脚。”
佟佳凤眼微眯,冷清地瞄了夏染一下,转向墨清扬,装模作样地说:“皇上,想来真的不是夏染,夏染和臣妾无冤无仇,就算失踪三年惹出些流言蜚语与皇后姐姐有些过节,也不至于迁怒到臣妾头上……”
她不替夏染说话还好,此话一出,墨清扬的脸色更阴郁了两分。
夏染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清新笑容,对墨清扬说:“皇上,诅咒贵妃之人确实不是小女,这布偶针脚细密,选料精良,必定出自名家之手,夏染一没有这等技术,二没有这样的材料。如果小女的眼光没有太走样,这应该是上好的贡缎,就算是相府,也没有这样的好缎,想来是进贡给宫里娘娘们使用的,入宫之物皆有记录,皇上可以让内务府查探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到这布偶的主人了。”
佟佳脸色微变,她怎么忘了这一茬,居然让人拿宫里的贡缎去做布偶!
墨清扬立刻让人把布偶拿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如夏染所言,这布偶的料子,还真是贡缎……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夏染一眼,安慰地拍拍佟佳的手背说道:“看来我们把此事想简单了,你放心,如果此物真出自宫中,朕一定替你做主!”
“多谢皇上垂爱!”佟佳赶紧挤出感激的笑,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让墨清扬看出破绽,夏染只是认出了贡缎,并没有证据证明是她,那贡缎可不止给了她一个人!
“皇上英明!”夏染麻溜地朝墨清扬甩出一顶高帽子,墨清扬受用地让李福林去内务府调宫里贡缎的出入记录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李福林满头大汗地回来,一脸惶恐地看着墨清扬,结结巴巴地说:“皇……皇……皇上,上月湘府总督送进宫的那35匹贡缎记录,不……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墨清扬立刻拿过记录本,目光落在中间那页被人扯掉的撕痕处,怀疑地看了李福林一眼,“这是被人撕掉的!”
李福林吓得浑身冷汗,他刚才就看出簿子被人撕掉了一页,可那簿子一直都是他收着,倘若被人动手脚,绝对就是他的过错!
“小顺子!你去把内务府的太监都叫过来,朕要亲自过问!”墨清扬冷冷地说,“朕就不相信没有人记得那些贡缎的去向!有人记得,朕重重有赏!”
小顺子眼睛一亮:“皇上,奴才记得!那35匹贡缎,太后那里送了15匹,皇后那里送了10匹,贵妃和温美人那里各送了5匹!”
饶是佟佳再淡定,此刻也有些挂不住了,簿子若没被人撕去,她倒也不怕,但簿子偏偏被人撕走,墨清扬很清楚李福林一惯是向着她的,追查下去,李福林讨不到好,她也可能要被墨清扬怀疑……
虽然她没撕簿子,但嫁祸夏染之事,还能瞒多久?
趁墨清扬跟其他太监确认小顺子的说辞时,夏染不动声色地将袖子里那张被龙景天撕下来的纸,字朝外揉成团,准确无误地打进佟佳怀里。第一时间更新
佟佳一瞥见上面的字迹,脸色瞬间就绿了,夏染是被从疫区直接带进大牢的,说这东西是夏染扯了去,谁会信?
夏染轻启朱唇,深吸一口气对墨清扬说:“皇上,其实贵妃娘娘根本就没有中巫蛊之术,而是……”
“夏染,你不要挑拨离间!”佟佳忍不住跳起来。
“爱妃你让她说下去!”墨清扬伸手制止住佟佳,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把自己耍了。
佟佳咬紧嘴唇,活像吞下一只苍蝇。
夏染笑眯眯地说:“其实贵妃娘娘是中了毒!有人想借巫蛊邪术掩饰下毒之罪,臣女只是个替罪羊罢了。像臣女这样失踪三年,名誉扫地,却被谕为祥瑞之人,最适合当刀子使,就算皇上一怒之下杀错了人,也不会有人肯来为臣女讨公道……”
夏染顿了顿声说:“太后娘娘一人之下,绝不屑做这等小人之举。皇后娘娘和大祭司过从甚密,如果想下手,贵妃娘娘恐怕早就没命了。贵妃娘娘自己不会害自己,若不是温美人所为,那便是她被人利用了,臣女不敢乱说,请皇上明察!”
佟佳不可思议地看着夏染,夏染肯定知道今日之事是自己一手策划,而且也让墨清扬起疑了,为何忽然收手?
墨清扬也是狐疑地看着夏染,过了片刻才说道:“你说贵妃是中了毒?你可有办法解?”
夏染腼腆地笑笑:“臣女知道一个土方儿,如果皇上信得过臣女,臣女可以试试。”
“你试吧!但药必须经太医看过没有问题才能给娘娘喝!”墨清扬向佟佳看了一眼,“朕晚点再来陪你。”
佟佳知道墨清扬是要去找温美人问话,不敢阻拦,赶紧起身恭送,直到将墨清扬送走,她才转向夏染,定定看着她。
夏染笑眯眯地倒了一碗白水,很萌人地送到佟佳面前:“娘娘,请喝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