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霄,我好多了,你白天晚上的陪着我,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了,今晚找个旅店好好休息一晚吧。”
“不,燕儿,我要陪你到出院。”
“杨霄,我真的好多了,晚上不用守着我,有事我会请邻床的大嫂帮忙的。”
“是啊,小伙子,你还是听小陈的吧,看你几天都没睡了,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啊。”
“谢谢大嫂,有我在,递个水,叫个医生、护士什么的方便些。”
陈燕这场突如其来的病,可是把杨霄吓得不轻,他宁可自己辛苦点,也不愿因自己的大意,在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事情发生。
“杨霄,你还是去休息吧,不要我的病还没好,又把你累病了。”
“燕儿,我身体好着呢,十天半月不睡都没问题。”
“呵!呵!你就吹吧。”
陈燕和邻床的大嫂都笑了起来。
“杨霄,我饿了。”
第二天清晨,连续几天都没胃口吃饭的陈燕,感觉自己有点饿了。
“哦,燕儿,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想吃面条。”
“好,你等着。”
杨霄又惊又喜,他知道,陈燕想吃东西,证明病情已经好转了。
“杨霄,我觉得已经好了,明天申请出院吧。”陈燕一面吃着面条一面说。
“不行,在火车上就是我没有坚持下车去医院,才让你病成这样,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在犯第二次。”
杨霄眼睛又红了,一想起这事,心里就不断的责怪自己。
“杨霄,不能怪你,那是我不让下车的,好了!就依你,在住两天院吧。”
见杨霄伤心,陈燕也不在坚持出院。
又过了三天,医生给陈燕作了检查后终于宣布。
“你今天可以出院了,去办出院手续吧。”
“燕儿,你终于好了。”
听到医生让办出院手续,知道陈燕确实好了之后,杨霄雀跃不已。
“杨霄,这些你瘦了。”
“燕儿,没事,我身体结实着呢。你认识我后,什么时候见我请过病假。走,我们去见你爷爷。”
办好出院手续后,两人快步离开了医院。
“燕儿,还记得你们家住什么地方吗?”
“当然记得,我们家住的地方离黄浦江不远,虽然房子不大,环境却很不错,你不是喜欢煅炼身体吗,我爷爷也喜欢,以后每天可以到江边和我爷爷一起煅炼”
“燕儿,带我去你家,你爷爷会不会骂你啊。”
“不会的,我爷爷脾气可好了,从小没骂过我。”
一提到爷爷,陈燕眉飞色舞,话也多了起来。
“燕儿,爷爷有七十了吧。”
“你还真会猜,我爷爷后天就是70岁的寿辰,杨霄,我们去买点礼物吧,给爷爷一个惊喜。”
“好,只是不知爷爷的爱好?燕儿!买什么好呢?”
“爷爷没什么爱好,高兴时会喝点酒。我们到商店中转转,看看出能不能买到酒。”
“好的,上海这么大,慢慢找,应该买得到。”
“请问有酒吗?”
“没有”
“请问有酒吗?”
“没有”
陈燕是本地人,会说本地话,交流已经不是问题。
“燕儿,这里有酒。”
两人找了几条街,才在一个不大的商店里发现了两瓶样品酒。
“这酒卖吗?”
“不卖,这是样品酒。”
“阿姨,卖给我们吧,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后天是我爷爷七十岁的寿辰,我们想买点礼物送爷爷,找了两个小时,才看到你们这里有两瓶酒,多付点钱也行,卖给我们吧。”
陈燕眼巴巴的望着站在前面的中年妇女。
“小姑娘,你的说话声音有点变,离开上海很多年了吧。”
“嗯,阿姨,我在很远的地方读书和上山下乡,六年多了。”
“是一家人去的吗,你爷爷怎么还留在这里。”
“阿姨!我是一个人去的。”
“你爸妈还真舍得,让你一人去外地读书。”
“不是的,阿姨,我从小就没见过爸爸妈妈,是爷爷把我带长大的。”
“你爷爷为什么把你送到外地去读书呢,在上海读不是更好吗。”
中年妇女怎么也想不通。
陈燕低下了头。“阿姨,我爷爷成份不好,怕影响我读书。”
“哦!”中年妇女明白了。
“哎,小姑娘,你等等,我去找经理帮你说说。”
让二人留下后,中年妇女转身向店后走去。
“燕儿,你说他们经理会同意吗?”
“不知道,等阿姨出来就知道了。”
“小姑娘,我帮你们说了不少的好话,经理同意卖给你们了,这酒二元一角一瓶,两瓶共四元二角。”
中年妇女从店后走了出来。
“谢谢阿姨,不用找零了。”
杨霄拿出五元人民币交给中年妇女。
“不行,小伙子,我们这里是国营商店,不会乱收钱的。退你八角。”
杨霄只得接过中年妇女递来的钱,再次谢了中年妇女后,同陈燕离开了商店。
“杨霄,我们去坐公交车,跟好我啊,上海这么大,跟丢了我可不会去找你。”
心情大好的陈燕,难得的开起了杨霄的玩笑。
“燕儿,我这一生跟定你了,你想丢都丢不掉。”
“讨厌,谁要你跟一生了。”
“就跟!就跟!”
两人一边走一边嬉笑和打闹,多日以来心中集聚的阴霾渐渐消散而去。
“杨霄,看到前面那座六层的砖房了吗,我家住在二楼一单元。”
经过几次换乘公交车,两人来到了江边不远处一条不算太宽的街道上。
“杨霄,走快点,今天你怎么搞的,还没有我走得快。”
“杨霄,你猜爷爷现在会在做什么呢?”
“杨霄,爷爷见到我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一脸的兴奋陈燕,嘴中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爷爷,开门,我是燕儿,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陈燕一边高喊一边咚咚咚的敲着门,喊了好几声,房内却没有任何反应。
“杨霄,可能爷爷出去了,我们自己进去吧。”
陈燕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一股霉味混合着灰尘味扑面而来,看来这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
“爷爷呢,杨霄,爷爷好像没有住这里了。”
看着满屋的灰尘,陈燕有些茫然。
“燕儿,我们先把屋子打扫打扫,明天在向邻居打听爷爷去哪儿了,杨霄心里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觉。”
“不!我们先问爷爷到底去哪去了。”
“你们是…”
对面门开了,一名七十多岁的老人走到了陈燕家的门前。
“刘爷爷,是我啊,我是燕儿,我回来了。”
“杨霄,这是我家对门的刘爷爷,从小对我可好了,和爷爷也是好朋友。”
“嗯!刘爷爷好。”
“燕儿,你回来了,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难怪刘爷爷都不认识了,这年青人是谁啊?”
“刘爷爷,他是我的同学,叫杨霄。”
“刘爷爷,我爷爷去哪了,您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孩子,你别急,我马上就告诉你,不过听了要挺住啊。”
“刘爷爷,你快说,我爷爷他去哪了。”
“孩子,你爷爷他半年前就已经去逝了。”
“什么,爷爷他。”
“咣!”
陈燕提在手中的两瓶酒掉到了地上,其中一瓶碎了,酒淌了出来,满屋子都是浓郁的酒香。
“不会的,爷爷他不会的。”
陈燕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脸上更加苍白。
“孩子,你听我说,半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