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自女娲宫进香之后,性情便开始变得暴躁无常,处理朝政全凭心情。老臣商荣苦苦劝谏,无奈帝辛置之不理,反而对商荣日渐疏远!
与之相反的则是费仲尤浑二人,由于二人善于溜须拍马,揣摩圣意,一时间竟是官运亨通,连升数级,二人但有所求,帝辛无有不从。
忽一日,帝辛私下召费仲进宫,惆怅道:“朕自女娲宫偶见女娲美貌,日夜思之,奈何三宫佳丽,却无一人有女娲绝色!卿有何策,以慰朕怀?”
费仲闻言深施一礼道:“正所谓主忧臣辱,陛下心烦,微臣自当为陛下分忧!陛下明日可传令四镇诸侯,令其每一镇选美女百名,以充王庭。想来其中,必有绝色!”
帝辛闻言大悦:“爱卿所言正和朕意。”
次日早朝,帝辛急忙颁布王命,令四大诸侯各献一百名美女,以充**。谁料老臣商荣再次出班反对,一番言辞,说得帝辛哑口无言。
王座上,看着固执的商荣,帝辛的心中杀意纵横,神识内,最后一丝清明眼看便要被黑气浸染。
弥勒道人见状不禁微微一笑,只待帝辛的元神完全被煞气侵染便可回西方教复命!熟料一道紫光闪过,黑气被逼退数寸,帝辛暂时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
“卿言甚善!”帝辛正待对众人吐露实情,却见弥勒双手合十,说了一声“无量天尊”,接着便见身后的布袋打开,滚滚煞气席卷而来,帝辛知道自己马上便要再次失控,只得一脚踹倒了龙书案,拂袖而去!
满朝文武见状无不面面相觑,暗自为商荣担心不已。自此后,帝辛更加疏于政务,却是将每日一早朝,改为十日一朝。
……
帝辛八年,夏四月,正是八百诸侯朝商之日,其中有一人乃是冀州侯苏护,此人生性最是刚烈,只因未曾送礼给费仲、尤浑,却是遭了二人记恨。
这一日,尤浑私下朝见帝辛,大礼参拜道:“启奏陛下,前番陛下欲令四镇诸侯进献美女,无奈被商容谏止,此乃陛**恤百姓疾苦,实乃美德也。但陛下乃万乘之尊,岂可无绝色相伴。”
“臣近日得知冀州侯苏护有一女,名曰妲己,国色天姿,幽闲贞静,若能随侍陛下左右,想来也是一番美谈。况选一人之女入宫,又不惊扰百姓,想来众臣也不会相阻。”
帝辛听后大悦,立即宣苏护上殿,说道:“朕闻卿有一女,德性幽闲,举止中度,朕欲选侍後宫,从此卿为国戚,永镇冀州,坐享安康,如何?”
苏护一路走来,便不断听闻帝辛如何宠信奸佞,荒yin无度,不复往日贤明,心中原本不信,此刻见尤浑正站在一旁,耳中又听到帝辛此番言语,哪里还能忍耐得住,一时气愤,不禁正色道:“妲己蒲柳弱质,素不谙礼度,哪堪随侍陛下左右,定是这尤浑搬弄是非,还请陛下斩此进谗小人。”说完,一脸愤怒地看着尤浑。
帝辛神识已被迷惑多时,此刻心恋美色,岂容苏护拒绝,闻言不禁说道:“爱卿此言差矣,朕愿纳妲己为妃,贵敌天下,爱卿何故拒绝?”
见帝辛下定决心要纳妲己入宫,苏护心中更怒,一时对殷商失望不已,不觉厉声道:“陛下忘了昔日夏桀乎?人君爱色,必颠覆社稷;卿大夫爱色,必绝灭宗庙;士庶人爱色,必戕贼其身,臣恐商家六百余年基业,必自陛下紊乱之矣!”
“大胆,岂敢说此大逆之言!”旁边尤浑闻言不禁大声喝道。
帝辛闻言亦是勃然大怒,立刻吩咐随侍官拿出午门,斩首示众。
苏护见此,丝毫不惧,大骂帝辛无道昏君,将帝辛气的火冒三丈。
尤浑却不知是何居心,竟然出言劝道:“苏护忤旨,本该问斩,但若因选侍其女,以致得罪,天下闻之,恐不利陛下名声,不若赦之归国,彼感陛下不杀之恩,自然将此女进贡宫帏,以侍皇上。”
帝辛闻言微微点头,却是同意了尤浑之言,随即逼苏护出城,早早送上美人,不容耽搁。
苏护辞朝,大骂一声无道昏君,见到众家将后便将朝堂发生之事说了出来。
众家将听后纷纷大怒,其中一人出言道:“帝辛昏庸无道,君侯不若反出朝歌,自守一国。”
苏护此时心中正怒,一听此言,却是正中下怀,口中正色道:“大丈夫不可做不明之事!”遂提笔,在墙上写下一诗:“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写罢带领众家将绝尘而去。
苏护提反诗之事没多久就传到了帝辛耳中,帝辛得知后大怒,气急之下竟扬言要御驾亲征,踏平冀州。众臣赶忙相劝,这才作罢。最后商议,由北伯侯崇侯虎和西伯侯姬昌共同讨伐。
苏护回到冀州城,立马全城戒备,派长子苏全忠接手城门防御,同时贴出告示,述纣王十大罪行,并召集所有将领商议反商之事。
苏护勤政爱民,素有贤名,不论冀州百姓还是操戈将领,俱是对其信服,如今知其在朝堂受辱,个个义愤填膺,又见他张贴告示,有自立之意,冀州军民不做二想,尽皆拥戴,可谓是上下齐心,共守国门。
深夜,苏护独自坐于书房之中,却是愁眉不展,帝辛虽然日渐荒唐,但手下一干大将皆是能征惯战之辈,远不是自己一个小小冀州能够抗衡的,自己因女儿而造反,未免太过草率。
这时,书房之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全身铠甲的青年迈步进来,却正是苏护之子苏全忠。这苏全忠虽未修仙访道,但却练得一身好武艺,目前已是化劲巅峰,在人族中也算了得。
“父亲可是在为冀州担心?”苏全忠见父亲愁眉不展,不禁开口问道。
苏护转过头来,想着帝辛往日的贤明,不禁开口道:“是啊,为父这次或许真的错了。”
苏全忠眉头一皱,不悦道:“难道父亲就忍心将妹妹送给那个荒yin无道的昏君做妃子吗?”
苏护闻言不禁叹息道:“为了一个女儿,却令冀州无数百姓蒙难,为父于心何忍。”
苏全忠闻言不禁坚定道:“父亲放心,孩儿自负有些武力,殷商若敢派兵来讨伐,孩儿必叫他有来无回,现在的帝辛可不复马踏九夷时的威武。”
看到长子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苏护心底不禁一声长叹,“帝辛在军中的威望岂是短短时日便可抹杀的。”口中却是安慰道:“去看看你妹妹吧,她知道冀州干戈因她而起,想来心中不会好受。”
“孩儿这就去。”苏全忠说完便踏出了书房,向妹妹的住处走去,远远便见妹妹房中尚有灯光,想来在为冀州的事情自责吧!
想到此处,苏全忠不禁摇了摇头,心下叹息道:“妹妹还是太善良了。”
……
却说北伯候崇侯虎,在接到讨伐苏护的命令后,立即便率五万人马连夜向冀州出发,不数日便已是到了冀州城下。
只见崇侯虎身穿黄金甲,头戴飞凤盔,手上一把斩将大刀,拨马来到大军最前,对着冀州城大喝道:“逆贼苏护,还不快快出城受降!”
片刻后,冀州城城门大开,城中冲出一部兵马,领军之人却正是冀州侯苏护,只见苏护拨马来到阵前,缓缓道:“北伯候,末将有礼了!”
崇侯虎闻言冷哼一声道:“苏护,为了一个女儿反出朝歌,置万千黎民于不顾,你当真是个好父亲啊!”
苏护闻言亦是冷哼一声道:“若是别镇诸侯如此说话,苏护还要考虑一二,但你崇侯虎素行不道,境内百姓流离失所,你有何面目说我不顾万千黎民。”
“好胆!”崇侯虎闻言大怒,喝道:“谁与我擒下此贼?”言罢,便见军中一将骑马而出,手提大斧向苏护杀去,却正是崇侯虎座下大将梅武。
见梅武出阵,苏全忠却是打马来到阵中,手提画戟大喝道:“我来会你!”。
见苏全忠拍马而来,梅武也不说话,手中大斧一抡,向着对手当头砍下。苏全忠见状不慌不忙,手中画戟一架,将大斧拦住,接着画戟一转,戟尖向梅武劈胸刺去,竟是直接将梅武前胸刺穿。
梅武只来的及惨叫一声,便栽落马下,气绝身亡。苏护趁此,赶忙擂鼓进攻,顿时喊杀之声冲天。
崇侯虎这边死了一将,士气大跌,又加上连日来行军劳累,瞬间溃败开来。崇侯虎情知不妙,赶忙下令撤退,这才逃得性命,回了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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