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想要什么?”他在给她最后提要求的机会。
韩一芊连忙摇摇头,她不会再要他赐予的任何东西,她想要的只有自由和自尊!
习惯性的去抽屉拿避孕药,突然又想起今天根本没做,便暗自嘲笑自己脑子进水,遂将那以后都用不到的东西放回抽屉。
牧锦年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幽潭般的深眸翻过一丝波澜,脸色却冷峻依旧,等她开口。
“真的,我什么都不要,我会搬出去,还有,我一直想说,谢谢你的照顾!真的,很感谢!”
“不用搬出去,房子在你名下。”说完,转身推门。
韩一芊忽然有些伤感,那抹背影怕是今生再也看不到了。
女人真是一种很可笑的动物,总是会对依附过的事物有莫名其妙的眷恋。
踏出房门的一刹那,牧锦年突然停住,手覆在门把上,她无法看见他背对着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沉稳有磁性。
“生日快乐!”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韩一芊僵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那句‘生日快乐’的时候,她湿了眼眶。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朽,珍惜过,瞬间即永恒。
人生总是这样,得失无常,再美好的东西,也无法拥有太久。再痛苦的东西也会离你远去。所有的经历,都是一种修炼。缘合则聚,缘灭则散,不执于苦,不执于乐,不悲过去,不贪未来,怀平和之心,恬淡的活在当下。
韩一芊深知这个道理,当无数挚爱从她身旁逝去,她已经被痛苦强行拉扯着长大,然而尽管如此,心情还是受了点影响,有些郁郁寡欢。
牧锦年走后的第二天G市最有名的天鸿律师事务所打来电话,说是在网上看到她的简历后很满意,他们事务所就是需要她这样的优秀的自考毕业生,如果她没什么意见的话,随时可以去上班。
这完全出乎韩一芊的意料,甚至她都有种受*若惊的感觉,因为她做梦都没想到天鸿事务所会主动给她打电话。
因为拿到自考学历之后,她踌躇满志的从报纸招聘专栏给好多有需求的律师事务所打过电话,但是对方在听到她是自考学历时,直接拒之门外,连面试的机会都不肯给。几次碰壁,残酷的现实严重打击了她的自信心,心底愤愤然,什么自考学历跟统招学历的待遇一样,甚至比统招学历含金量还高,都是特么骗人的,关键时刻还是看‘出身’。
天鸿的垂青,无意是一剂强心剂,让她兴奋异常,感叹老天终于开眼。
工作有了着落,韩一芊又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找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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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这会就电闪雷鸣,乌云密布,仿佛正在眷恋某些逝去的哀伤。
城郊的古塔凄然屹立,成片的墓碑坐落在山腰上,仔细听,那些不知名的寂静又像是某种喧闹的阴魂。
闷雷在云层翻滚,细密的雨幕下,有把黑伞撑在碑林中,伞下是一枚淡色的薄唇,以及弧度好看的下颌。
男人身着正装,黑色西服掩藏不住白衬衫下纹理清晰线条完美的肌肉,骨节发白的大手彰显出他握伞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