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要筹办音乐会,自然是忙碌的,特别是白星宗的音乐会,几乎是说完没几天就要开始,大家都觉得太过仓促。然而谁又能说他没有号召力,白星宗在费尔顿学院的传奇故事已经让无数音乐爱好者好奇,之后拍卖会上更是以惊艳的表现夺人眼球,现在更是要与古琴界偶像派夏铮同台竞技,足以让人翘首以盼。
夏铮更加发奋练习,将必须的应酬之外的时间都投入到刻苦的练习中,他发现新买下的琴实在太妙,只要用这张琴,琴音自然而然上升一重境界,于弹琴者来说是天然的利器。对于白星宗的诸多怀疑,都在此琴优异的表现下边的无足轻重,作为一个音乐人,夏铮明白知道什么样的乐器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所以第一次听到九霄环佩的铮铮琴音,他就不自觉被吸引了。如今练琴都用九霄,反倒很少去碰自己带来的琴。
令夏铮着急上火的是,临近白星宗的音乐会,他的水军变得不济事了。白星宗本就比他技高一筹,加上巧妙的宣传,几乎没有花任何成本就博得媒体的关注名声大噪。故意挑在他之前举办音乐会,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冒险,对白星宗来说就是机遇,每一家媒体都在期待两个人隔空碰撞出的火花,看他们谁能在演艺上更胜一筹。
如果是越时,他有无数种办法令他在众人面前消失,然后安然无恙。但是现在他的身份是白星宗,背靠着白家的大树,大本营远在太阳系的夏铮根本不敢随意挑衅,更不敢将碍眼的人处理掉。白星宗有本事,更有钱有势,真让人头疼。想到他手里还有可疑的乐谱资料,夏铮吃饭都没胃口,琢磨着怎么让自己与白星宗分庭抗礼。白星宗是优秀,他也不觉得自己是吃素的,没有半点斤两。
明面上的暗杀和行刺根本就是落人口舌,夏铮可没那么蠢,如何暗中使绊子让白星宗上不了台,那才是他感兴趣的。到时候邀请了各大名流政客、甚至还有最高音乐指挥官的白星宗音乐会,将会变成一场无疾而终的笑话。
夏铮把自己家族里的人叫出来,好生安排了一番,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紧张感。
白星宗忙,但没有忙到赫连泉那种地步,毕竟各种安排都是赫连泉在督促监察,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弹琴和教学上。离音乐会开始只有5天,他的紧张感倒是愈发减少,更加从容自信。这天他还有课,他也没有推掉,依旧来上课,只是上课途中感觉尿急,于是上了一趟厕所,就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大的骚乱。
有人用远程狙击枪袭击白星宗所在的教室,子弹穿过了浅蓝色玻璃,打中一名学生的肩膀,学生们机警地拉上了窗帘,随后对方迅速离开,到警察来时,人已经不见踪影。
此时白星宗在厕所里,丝毫不知外面的事情。他面临另外一件事,他被一个学生绑架了。准确的说是一个比他还紧张害怕的学生,正拿着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的双手也被手铐扣在身后,没办法随意反抗。刚刚那,就在他洗手的时候,这男孩不知从哪个地方窜出来,手臂从身后绕到他脖子下方,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并且命令他将手背过来。
“不……不许乱动,”男孩脸上有些决绝,更有些绝望般的破釜沉舟,“不然我就杀了你!”
看着脸色苍白手还在抖的男孩,白星宗真想吐一口唾沫,这都是什么事,绑架的人模样比被绑架的还要委屈。
tmd这辈子第三次因为刀出事了,见到这冷兵器就心烦。
“现在放弃,我不会追究你的过错。”白星宗温和地说到,试图用柔和的语气安抚男孩,以期想办法月兑身。不过就算现在他有点倒霉,很快他的保安们也会发现他出事的,这男孩单枪匹马来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我不能放了你,反正我也没活路了,你必须跟我走!”男孩忽然变得凶恶起来,同时紧张地看着周围,生怕被什么人撞见。
白星宗耳朵很灵敏,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喧哗声,想必有学生接近厕所了,不过,他觉得这男孩已经神志不清,如果贸然求救很快会让对方鱼死网破,因此还是决定伺机而动,尽量劝男孩放弃绑架。短短的时间,他还思考了自己是否得罪过这个人,然后发现他与男孩素不相识,对他有威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夏铮。
男孩自然也听到了脚步声,他已经想好对策,贴着白星宗的耳朵威胁到:“装作平时的样子出去,如果让人看出来我们的情况,我就直接把刀□□你的脖子。刀上模了剧毒,不想死就给我走!”
“那我们走吧。”白星宗说的好像要去郊游一样。
男孩故意穿了袖子宽大的衣服,衣摆垂下来恰恰遮住背后的手铐,两个人一同走出去,就像是男孩胆小所以畏畏缩缩躲在师长身后,没有人怀疑。
“白老师,你没事就好了,刚刚有枪击案,太可怕了。”有学生喘着气说到,他是跑过来通知白星宗这件事,顺便查看白星宗的安全状况的。
白星宗被人押着,表现相当淡定,对学生们说到:“一切有警察来调查,你们该上课的上课吧。温方,既然发生这种事,你告诉同学们今天放假,我要去教务处问问情况。”学生不疑有他,转身散去。
两人来到隐蔽的树林里,男孩不再往前走了。
白星宗早已看到自己的人,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其实若是想要救下他,对于这些身经百战的雇佣兵不是难事,不过白星宗有自己的考量,他需要引出幕后的人,给对方一个教训,同时他看这学生的样子,倒是有些可怜,年纪轻轻就打算铤而走险,生活中必定有极大的困难。
男孩经验不足,以为白星宗只是个老师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就将他放开扔在地上。
“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绑架我吧?”白星宗温声细语地问到。
“白先生,先前我不知道你是那样的人,得罪了你。只是我是家里独子,好不容易考上费尔顿,上次我受人蒙骗向你丢花盆,结果被抓住,之后就时时有人针对我,这就算了;还有人想把我从学校赶出去。我,我生来热爱音乐,为此与家里人闹翻,众叛亲离,能够进入费尔顿已经千辛万苦,却因为得罪你要被退学,实在不能接受。那人威胁我说不能再打扰你的生活,我,我只是想求条生路。”男孩凄凄惨惨地哭诉到。
白星宗简直哭笑不得,真不知谁才是那个受害者。
他如今看人不同以往,是善是恶自有一番考量,这学生只是误入歧途,也没有真正伤到他还算情有可原。于是他对那孩子说:“我不会赶你出学校,只是以后安心学习音乐,不要再做这违法的事情了。你得告诉我,谁在背后指使你?”
那男孩迟疑了下,说:“是夏铮。他先时援助了我,还帮助我考上了费尔顿,前些日子他来到这里,说见到一位故人,当年跟他有仇。我想着要帮他报复一下当年的负心人,就自作主张摔了花盆,哪成想……”哪成想白星宗是不可撼动的贵公子,随便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人,他的一举一动早被人追查到,还有什么能逃过白星宗的眼睛呢?
“你先走吧。”白星宗长叹一声,目光却坚定锐利,不可言说的坚毅。
白星宗身为白家人,受到袭击的事情受到各方高度重视,白家家主也派出了一批人探望自己的外孙,而媒体们更加热衷探索其中的隐秘。
随后有人爆出,除了枪击以外,白星宗藏在家里的古琴也差点遭人偷窃,窃贼很倒霉地被抓住了。虽然窃贼说自己只是见白家有钱所以来偷,可是对于他直奔位置隐秘的琴室这一行为,大家还是议论纷纷,同时把目光指向了夏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