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君走到厕所清理了血迹，往额头拍了几下凉水，塞了块纸团，仰起头几分钟。鼻血很快就止住了，洗了把脸，这才出来。
来到餐桌，朱雀已经在开吃了——动作优雅、斯文，看来没少吃西餐。顾子君坐下，笑道：“挺熟练的嘛。”朱雀慢斯条理地咽下一小块牛排，擦了擦嘴，平静道：“这是训练项目之一。”“连这都要学？”顾子君惊讶——什么时候连军人都要学习西餐礼仪了？“要，刺探情报的时候用得上，西餐礼仪、舞蹈、品酒、珠宝鉴赏等等都要，什么都要懂一些，才能和目标搭上话。”朱雀优雅地喝了一口红酒——红酒是顾子君从超市买来的大众货，新居入伙，怎么也得喝上两杯。
“你们就这样收集情报？”顾子君更加惊讶了。
“难道你不是？”朱雀一脸鄙夷，你不主动套话，难道还等目标人物把情报送上门？
“我还真不是，我一般都是人家自己送上门的。”顾子君一脸实诚。‘噗’朱雀一口红酒喷出来。
“——”顾子君抽了张纸巾抹干了脸上的红酒。一脸的黑线——至于怎么激动么？
“你是怎么做到的？”朱雀不解——难道国外的人都是傻X？
“很简单，以情报换情报。举个例子，假如你现在是一个黑社会的大姐头，你想知道你的帮派有没有其他帮派安插的内鬼，于是你来找我。”
“这种事情你都知道？”朱雀打断他的话。
“当然，不然怎么叫情报之王？举个例子而已，别太认真。不要打岔，继续。你来找我，我开出的价码是——你在别家帮派安插的人的名单！再加一百万。“
“全部？”朱雀皱眉。
“全部！”顾子君点头肯定。
“我不答应。”
“随你的便，但你要知道，你手下的内鬼名单只有我这里才有哦，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朱雀放下酒杯，认真地想了想。钱并不是问题。但告诉了他，我安插的人就成了废子，不告诉他，内奸就捉不到。
“成交！”朱雀点头——大不了不再联系那些人，再重新安排些人进去。
“你看，这不就成了么？”顾子君笑道。朱雀没出声，还在想——好像哪里不对劲？
“在这个事例里，你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你帮派的内鬼我是怎么知道的？”顾子君摇晃着酒杯，清秀的脸庞上勾起一丝邪魅的微笑。
朱雀双眼睁大，嘴巴变成一个可爱的‘O’型。
“好吧，朱雀同学，我再来给你上一课。首先，我用某些渠道得到了一份名单，名单上是你的对手帮派里面的内奸——不用管是怎么得到的，利诱也好威胁也好，随你怎么想，反正是举例。于是，你的对手老大坐不住了，来找我。我给他开出价码，和你刚才的一样。他也和你一样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于是乎，我又得到了你的帮派里面的内奸名单。然后，你又来找我了，我开价，到最后你也答应了。但在事例里，唯一的收益者只有我，你的对手安插的人在他告诉我那一刻就废了，因为他不敢保证我不会把这份情报卖出去。我想你刚才也是这样的想法吧？你们用一百万买来的名单上面都是弃子！”顾子君大笑道。“还有一个重要的地方——那就是即使你们知道那些人是弃子，你们任然会来找我！”
朱雀默然，的确，即使你知道这些人是弃子，依然会放不下心。就像一口气咽不下去一样，你会苦恼，会怀疑——这些人真的没用了么？不管他真的可以么？——到最后，你还是得老老实实地付出一百万和自己的名单——这就是情报的诱惑力！
“事例还没完。”顾子君抿了一口红酒。“我拿这你们两家的名单，又可以去找第三方帮派——你们安插的内奸的其他帮会，然后我又可以跟他做生意了，这时我又可以提出任何条件了，我可以向他提出索要各种各样的情报，随我喜欢。做成这一单，我又可以去下一家继续做，条件任我提。久而久之，我脑里的情报量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还全都是独家情报。这时候各位老大就会求着我和他交换情报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朱雀没出声，这个人——他的手段实在太恐怖了！
“当然，说起来比做起来容易，你要真想操作是很难的。首先你就得有不怕任何人报复的实力，还有很多其他重要因素。同学，尚未及格啊~”
“——”朱雀想把杯中的酒都泼过去——这小子太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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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未知的地下室里。
枪、刀、炮，一眼望去，各式各样的武器整齐地排列在枪上，这俨然是一个精良的军火库！
独眼光头带着众人来到这里，这里是他最后的身家，也是他报仇的资本！
光头走到一堵墙边，取下几只枪，指着露出来的墙面，说道：“砸。”后面马上出来几个人，从背包里拿出军用锤，对着墙面就开砸。不一会，墙体就露出一个打动，光头挥手示意停下，走到洞口，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旅行包，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百元美钞，用保鲜膜包裹着。光头点点头，吩咐道：“一共十个，全拿出来，其他人去挑选武器，带上足够的弹药，什么都尽量多带一些，野牛、老鹰，你们两个去装炸药，出去后把这里炸了！”
“是！”众人答应一声，都开始有条不紊地工作起来。光头则走到一个角落里，蹲在墙角抽烟。
“毒蛇，你到底要干什么？”一个中年人蹲到他旁边，也点上了一根烟。
“——”毒蛇沉默，在‘诸神黄昏’里，每个人都有代号，他的代号就是‘毒蛇’，而中年人的代号则是‘墓碑’——‘诸神黄昏’二把手就头号智囊！
“那你总该告诉我，我们要去哪里吧？”墓碑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
“华夏，京城。”毒蛇低沉回应。
“——”墓碑差点没被他的话给吓死，带上半个军火库去一个大国的首都？去作死啊？
看了看毒蛇的样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不会听劝。没好气地问：“去哪做什么？”
“杀人。”
“杀谁？”
“但丁。”
“——”墓碑现在想取下一边的加特林然后把几百发子弹都打进毒蛇的嘴里。
“你疯了！我们的仇人是美杜莎！”墓碑低吼道。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她在哪，只好去杀但丁了。”
“毒蛇，你冷静一下，这事但丁实在是关系不大……”
“不！关系很大！就是但丁帮了那个臭婊-子，不然你以为他们能把我们一网打尽！”毒蛇突然抬起头大声吼道。脸上的表情阴毒，刀疤和空洞的眼眶更加恐怖。
“怎么……怎么会？难道他不怕得罪奥古斯都大人？”墓碑一脸的愕然。
“奥古斯都……他早就放弃我们了。”
墓碑沉默，虽然很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他还是不想承认——如果没有奥古斯都的默认，‘血色’怎么会有怎么大的胆量公然开战。老巢被端掉后，他们也试图联系上奥古斯都寻求帮助，但都没有成功。奥古斯都是真的放弃我们了——墓碑悲哀地想。
“所以，我们只有自己报仇了，但丁现在在华夏，而且身边没什么守卫，是我们的好机会！”毒蛇狞笑道。
“这些都是那份文件告诉你的？”墓碑问道。毒蛇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人可能想借刀杀人……”墓碑劝道。
“我不管这个人和但丁有没有仇！反正他现在在帮我！只要我杀了但丁，那个缩头缩脑的美杜莎一定会出现，到那时，她也离死期不远了！”毒蛇狂妄大笑，唯一完好的右眼射出狠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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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这章有点复杂，多看两篇就懂了。
PS3：文笔有限，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