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我除了先照著小兔子這個提議來做的話,別無其他更好的辦法,至少眼前女帝蘇青艷氣焰正盛,我們肯定沒有什麼好辦法撬開他的嘴!
一個弄不好,惹的這廝豁出去了,真要是拼個雞飛蛋打,他的賤|命,又如何能和我的小包子相比?懶
于是,我很干脆利落的手起掌落,把他劈暈在掌下。
看著他的身體軟軟的倒到了地上後,魏闕這這家伙,才皺著眉頭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
站到我身邊,「看來還有點難弄,這個家伙,這麼多年不見,也變得狡猾了很多!輕易不上當了!」
我也眉頭緊蹙,表情都快要哭出來了!
「那怎麼辦?我們這樣演雙簧,他都不入套,我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小包子陷入絕境中,一個小兔子已經這樣了,再讓小包子有個好歹,我——」
白羽握緊我的手,「雪兒,你別急,一定會有辦法的,起碼我們從他嘴中還知道孩子還活著的消息,這就是最大的一個好消息!」
「你想啊,之前我們以為小包子沒了,心里都很難過和絕望,現在知道小包子還好好的活著,只是早產,不是該高興的時候嗎?」
我點頭,眼淚含在眼眶里,「是,白羽你說的對,我只是——」蟲
「雪兒,別哭!堅強點,沒事的,小包子一定會吉人天相的!之前蘇青艷雖然沒透露小包子現在的下落,不過他一個女帝,又如此剛愎,想來能信任的人也不會太多!」
「這麼算來的話,小包子多半還是被藏在宮中的某處,只要我們認真的尋找,應該能很快找到的,你別急著沮喪!」
「白羽說的是,柳靚雪你要堅強點,雅然還要靠你呢,他這個當父親的已經這樣了,你這個當母親的要是再不清醒頭腦,亂了陣腳的話,孩子還能指望誰?」
魏闕此時也趕緊勸慰了我一句。
這些我通通都知道,只是平日里是事不干己,如今是關己就亂!
一想到小包子還活著,正在某處挨餓受凍,我就心疼的恨不得立即找到他。
不知道他長得像我多一點,還是像小兔子多一點。
都說兒子從娘,可生小包子的人是小兔子,在直接的‘母親’上,其實應該算是小兔子。
因此,小包子有可能是像極了小兔子的。
光想到可愛遭人疼的小包子從生下來就沒爹沒娘,也不知道有沒有吃飽過,我的心就跟被無數針扎一樣的痛。
「魏闕,你對這宮里熟悉,你趕緊去配藥,煎藥,熬藥,我真的想要小兔子能趕緊醒過來,哪怕跟我說上一句話也好!」
「另外,這宮里你熟悉,你跟我說說,能藏人又比較隱蔽的地方都有哪些,我不能坐以待斃的什麼都不做!」
「趁著蘇青艷如今落在我們手上,外面的人投鼠忌器,一時還不敢沖進來暴|動之類的,你給我列舉幾個地方,我要先去一一找一找,說不定我的小包子就在其中的某一處等著我去營救呢!」
「白羽,你的手不方便,但是你的武功我絕對的放心,你留在這里看好這個蘇青艷,在我沒回來之前,別把他弄醒了!」
「至于他身上的穴|道,是我的玉女修羅心法的獨門手法,憑他的本事是沖不開的,你不用擔心!」
「傲天,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這皇宮里還有一道屬于我的微弱的氣息,你說有沒有可能那道氣息的擁有者就是我的小包子?」
我一連串的交代後,就把殷切的目光投向了鬼子歸傲天。
他想了想後,有些不確定地搖頭,「這個我不能肯定!」
「原則上我是感應不到你們的孩子的氣息的,畢竟我感應目標的氣息,只是根據你留在他們身上的氣息來確定方位的。」
「也就是說,你起碼要和目標深度接觸過,或者再不濟也要很親密,在一起過一段時間,才會容易在別人的身上沾染上你的生氣!」
「但是那個孩子——」
鬼子的話已經不用繼續說下去了,我就明白了。
小包子是被雅然懷在肚子里的,即便我接觸過雅然,和雅然非常親密,但是這種親密也無法隔著肚皮同樣在小包子的身體上留下屬于我的氣息。
再就是小包子的在雅然失蹤被擄回凰女國的那段日子里,催生早產出來的。
從出生後沒多久有可能就被人抱走了,雅然留在他身上的氣息,尚且都很少,就更恍若是我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要鬼子依據我的氣息去尋找我們的孩子,的確是太為難他了。
這一條我一直很仰仗的方法的斷絕後,我的失望可想而知。
「沒事,我一定會找到他的,一定會的!」
我握緊拳頭,宛如宣誓一般地大聲地說著。
緩緩地走到床邊,很想踫踫我的小兔子,卻顧及到自己的手上全是干涸的敵人的血跡,我伸到了半空中的手,又縮了回來。
這動作看得白羽和鬼子都有些心酸。
「雪兒,沒事的,你親親他吧,和他說說話,要是雅然知道是你的話,絕對只會歡喜,不會覺得嫌棄和難過的。」
我搖了搖頭,「不了,還記得那時候我們還在清遠城的時候嗎?馮大拿他們家大丫二丫的血,當作料賣的事情,被小兔子知道了後,接連多少天都聞不得半點葷腥,人也瘦了好多!」
「現在我的手上又沾染了這麼多條人命的血,肯定難聞的很,他又素來愛潔,我就這樣看看就好!」
魏闕听了這話也有些心酸的感覺了,別過頭就往外走,邊走邊道,「柳靚雪,你對皇宮不熟,我去找那幾個能藏人的地方就行,至于煎藥,我先去弄要用到的藥,你親自在這里煎吧!煎好了趁熱,一口口哺他喝下就行!」
「但是具體多久會醒過來,你還要多等待觀察一下,他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對了,千萬不可把你們的內力輸到他體內去了,現在他干涸枯癟的筋脈可容納不住你們的內力,反而會造成他最後的生機耗損的!」
我仔細的記住他關照的任何一條,在他都將要徹底離開寢殿的門口時,我才真誠地說了一句,「謝謝!」
他的腳步頓了頓,丟下一句,「不用,他也是我外甥!」
然後,瀟灑大方的走了出去。
◆◇◆◇◆◇◆◇◆◇◆◇◆◇◇◆流白靚雪◆◇◆◇◆◇◆◇◆◇◆◆◇◆◇◆◇◆
等待的時候,是有些度秒如年的。
那碗我和白羽通力合作,又是我洗干淨了手和臉,親自一口口艱難的哺進了小兔子口中的藥,已經喂進去大半個時辰了。
但是床上靜靜躺著有如水晶般的脆弱單薄的人兒,還是沒什麼起色。
哪怕連眼睫毛都沒有顫動一根。
讓我的心不由失望中更加的備受煎熬。
「雪兒,你先一邊休息一下吃點東西,我來看著雅然,只要他有動靜,我立即喚你!你已經超過24個時辰沒吃過一點東西了!這樣可不行!」
「白羽,你說小兔子還能醒嗎?」
「能的,他怎麼可能會不醒?他的生機都淡薄到這樣的地步了,卻還堅韌的活著,為的是什麼啊?還不是心中有一股信念,知道你一定會來帶他回家的嗎?」
「現在你來了,他一定能感覺到的!所以他怎麼可能會不醒?又怎麼會舍得繼續睡下去?」
「說真的,你對他這樣,看得我真的心里都忍不住嫉妒,恨不得躺在這里的人是我,能被你這樣的看著,這樣的牽掛著,哪怕最終的結果是我死掉,我想我也會死的很高興的!」
白羽的話有些悵然地剛落,我就忍不住又是愧疚又是輕責地回頭看他,「白羽,風風雨雨走過來這麼多路了,現在還說這樣的話,你真是——」
「小兔子是吃了不少苦,受了太多的罪,我才格外的心里難受,這和愛的深淺薄厚沒有關系,今天若不是他,換了其他你們中的任何人躺在這里,我同樣都會非常難受的,你明白的是不是?」
白羽微微點頭,「是啊,心里清楚的很,就還是忍不住嘴巴要說幾句吃醋的話!很幼稚呢!」
「傻瓜!」
伸出手,攤開掌心,看著他把他的手放進我的掌心里,我拉了拉他,讓他和我一起蹲在了床邊,靜靜地看著床上的小兔子的每個細微的表情。
而鬼子歸傲天,則還是坐在床內側的小兔子的身邊,也那麼安靜地看著守著,似乎和之前的一晚上都沒有任何的區別。
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就是覺得鬼子的小臉,比之昨天之前氣色要難看了許多。
之前雖然不紅潤,卻好歹玉白瑩潤,泛著柔和的肌膚的光芒。
可現在我這偶然的一個抬頭,看過去,卻發現他的臉色有著一股淡淡的干澀和枯黃的感覺。
頓時猛地一個傾身,隔著蘇雅然的身體,我就握住了鬼子歸傲天單薄的一邊小肩膀,嚴肅地問道,「傲天,你做了什麼?」
他沉靜地完全沒被我的動作驚到一樣,小臉上甚至還露出恰到好處的詢問,「啊?雪兒你怎麼了,我什麼都沒做啊!」
「傲天,你在撒謊!這里沒有鏡子,所以你不知道你現在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吧!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
「傲天,我可警告你,不許做危害到你自己身體的事情,你和我們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我知道你非常的想要幫我解決困難,但是你要知道,若是我救回了一個小兔子,卻又失去你的話,我情願你什麼都不做,你懂嗎?」
他還是安靜的點頭,一臉無辜,「我知道,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你放心,我好的很,就是沒怎麼睡覺,所以有點累而已!」
「真的?」
我深表懷疑,再怎麼是小孩子的模樣,也好歹是鬼子之身重塑的,我這個俗人都沒有覺得因為睡眠少,而感覺累,他卻先因此感覺累了?
「真的!」
他刀鋒般的眸子里,很是認真,似乎竭力在讓我相信他真的沒做什麼。
而此時,白羽卻猛然驚喜地喊道,「雪兒,快看,雅然的手指動了!」
「啊?在哪?」
我連忙驚喜的就看向小兔子的手指,不再盯著關于鬼子歸傲天的臉色問題深究下去。
因此並沒有看到鬼子因此而終于松了一口氣的一閃而過的表情。
「小兔子?小兔子——你醒了嗎?是我啊,我是柳兒啊!我來了,我來接你回家了,小兔子你听到了嗎?快睜開眼楮看看我!」
我忙不迭地開始了輕柔的呼喚。
目光更是一瞬不動地盯著蘇雅然的臉上的每個細微的表情。
生怕錯過了他任何一個輕微地顫動信號。
果然,白羽之前看到的手指的顫動不是幻覺,兩分鐘後,小兔子的眼睫毛真的開始了輕柔的翕動。
那真的蘇醒前的征兆了。
我激動地連連握緊白羽的手指,握得白羽的臉都疼白了,卻還不在自知,只是高興地一個勁地輕聲重復︰
「快看!是小兔子的睫毛,在動了,在動了!是真的要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流白靚雪◆◇◆◇◆◇◆◇◆◇◆◆◇◆◇◆◇◆
蘇雅然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一樣。
夢里包裹著他的全是一團團的黑暗和陰冷,絕望和孤單。
最可怕的還不是這些,最可怕的是,在那無盡的黑暗里,還有很多長著尖角的惡魔不停地在他耳邊重復,說他的柳兒變心了,不要他了!
說他的柳兒情願去救別人也不會來救最需要救的他!
還說他的柳兒,根本就已經和白羽等其他的男人在另外的世外桃源重新建了一個新的溫暖的家了,他們過得很開心,已經沒有人記起他,更加沒有人需要他了。
更有無數的惡鬼,每天不停地咂巴著學粼粼的大嘴,手中握著一截截小嬰兒白女敕的手臂和小腿, 吧 吧的在啃著吃著。
還對他說這是他的孩子!
蘇雅然快瘋了!
他一個勁地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噩夢,都是假的,都是自己嚇自己的。
他要對柳兒有信心,一定要!
可隨著黑暗包圍的太久,他也漸漸地越來越感覺冷了。
他不停地在問為什麼這麼久了,柳兒還不來救他,還不來找他們的孩子,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柳兒真的不
要他了嗎?
真的不顧他們的孩子了嗎?
是啊,是啊!
惡魔們異口同聲地回答著,不停地在他耳邊譏誚和鼓噪,同時呼喚他放棄吧,跟他們走吧,只要跟他們走了,現在所有的一切孤單和絕望都能解月兌了。
他的命運再也不用受別人的左右,他從此可以自由自在的行走在任何的空間。
蘇雅然承認他真的太累了,已經不能也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可正在他要放棄堅持,隨波逐流的當口,那些黑暗竟然漸漸地消褪了,那些長著尖角的惡魔,更是一個個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地從他身邊,煙消雲散了。
然後一股溫和的,溫潤的,暖洋洋的雪白的光芒,就籠罩到了他的頭頂上。
滲透進他的身體里,融合到了他的靈魂深處一般。
蘇雅然頓時覺得心中的恐懼和陰冷,正一點點的被光明和溫暖所驅散,他覺得渾身好放松。
甚至一度懷疑他是不是死了,要被接引到西方母神的世界去了。
不然的話,為什麼會有這麼舒暢的感覺?
宛如徹底的解月兌了人世間的種種痛苦一樣!
他開始沉迷于這樣的美好溫暖中,希望一直待在這里才好!
…………
若不是一個有著刀鋒般血紅雙眸的孩子猛地出現,聲色俱厲地呵斥了他一頓的話。
他可能還沉靜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逃避著他不想去認知的自身的處境。
…………
當他終于決定不再逃避的時候,重新堅韌堅強起來的時候,耳旁就已經听到了他夢寐都想听到的人——柳兒的聲音。
她在對著一個叫傲天的人訓話!
說不要他為了自己而傷害他自身的身體。
不得不說,一恢復意識就听到這樣的話,蘇雅然的心里,是有些疙瘩和失望的。
可隨後听到白羽的驚呼,和柳兒的興奮和呼喚後,心里的失望還是被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的心情所沖散了。
◆◇◆◇◆◇◆◇◆◇◆◇◆◇◇◆流白靚雪◆◇◆◇◆◇◆◇◆◇◆◆◇◆◇◆◇◆
終于睜開了眼楮。
光線有點刺眼,讓他的眼楮忍不住劇痛了起來,淚腺頓時被刺激的淚水就冒了出來。
「哎呀!小兔子,等等,別急著睜開眼楮,慢慢來,慢慢來,光線太強了,沒事的,沒事的,我在,柳兒在你身邊!」
「睜不開也沒事,閉上眼楮稍稍眨動睫毛讓我知道你真的醒了就行!」
蘇雅然的睫毛頓時就輕輕地顫動了起來。
換來了我又一次的驚喜雀躍,「太好了,真的醒了!能說話嗎?不急,慢慢來,小兔子,好寶貝,試試張張嘴,看看能不能說話?」
蘇雅然其實心里也很急,比任何人都急著想要和我說話,想要和我傾訴!
所以即便因為昏迷,身體機能幾乎處于完全的休眠狀態,一下子要恢復很有點遲鈍和困難,但是他還是努力的‘啊啊餓餓’的發了好一會兒暗啞的沒什麼意思的音節。
終于努力了好一會兒,才鈍鈍地勉強發出了兩個字的音節,「柳——兒——」
我歡喜的眼淚頓時就滾落了出來,連忙高聲地應著,生怕他沒听見。
同時雙手伸過去就趕緊握住他的手,「哎,我在,我在,柳兒在小兔子身邊呢!柳兒來了,來接小兔子回家了!」
他的眼角也立即濕潤了一片。
這一次的淚水不是被光線刺激了眼楮才流出的淚水。
「柳,柳兒!」
「我在,我在,對不起,都怪我讓你受苦了!全都是我的錯!」
他輕微地搖頭,表情急切間卻又透著對我的寬容和理解,我知道他想說他不怪我,我的小兔子一貫對我就是這樣的縱容和寬恕的,我都知道!
可他越是這樣,我越覺得自己的不是個東西。
而他,卻似乎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本來就顯得有些急切的面容,更是充滿了焦急的味道。
手指也在我的雙掌中,努力地想要抓住什麼,口中更是含糊不清地急喊,「柳,柳兒,孩子,孩子——」
一听到‘孩子’這個詞,我的神經也頓時敏感了。
連忙急問,「別急,小兔子,你慢慢說,我听著呢,你說孩子,孩子怎麼了?」
「我們的……兒,兒子!」
真的是個兒子!
我心中又是喜又是憂急匆匆!
小兔子也可能是太急于孩子的事情,竟然不顧光線的刺目,在下一刻,硬是睜開了眼楮。
顯示目光還有些刺痛灼熱的不清,但是很快,他的瞳眸就終于真正對上了我的眼。
我有些擔心地看著他的反應,心里實在有些無法估料看到我這張截然與柳靚雪不同的面容後,他會有什麼反應。
會不會和女圭女圭臉一樣,根本無法接受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事實?
然而,小兔子似乎根本沒有發覺我和從前的不同一樣,看著我就急切地說,「兒子,在,女帝,手里!他,威,威脅我!」
「女帝他,是,是個男人!當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