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兒出去找大夫,小桃則留下盯著衛旭磊,雖然現在這個男子的臉色不好,可依舊能看出眉目俊朗、菱角分明,久久看著他的小桃心思開始活絡起來,她自小便被賣入花船,長大後順理成章的做起了這門生意,每日描眉花目、迎來送往,因為是花船,價格照那些有名氣的青樓便宜很多,迎的更多的是沒有多少身家的男子,她做夢都想上岸,今個兒知道陪的是賀江府有名望的衛家公子,當即阿諛奉承媽媽討得機會,豈知這衛公子心高氣傲的不曾多看她一眼,她正想這次無望了,卻是峰回路轉的來了機會,只要她賴上這小公子,她不信憑自己的姿色爭不上一個妾。肋
想到這她起身先將房門從里面撂下門栓,轉頭又瞄了瞄,端起桌上的半杯暖茶回到床邊,先用帕子沾濕擦去衛旭磊嘴角的血漬,隨即將剩下的茶給衛旭磊灌了下去,那茶喝了一半順著嘴角溢出一半,小桃想起有一次梅姐姐救了一個落第的書生,那書生就如同他一樣,氣結所至傷感傷心,一口氣上不來吐的血,只要安心調養並無大礙,如此她膽子更大了,駕輕就熟的解開床上男子的衣裳,又褪掉自己的,撂下床幔便鑽了進去。
末兒急匆匆的領著老郎中回來,叫門里面卻沒人應,嚇得她冷汗蹭蹭的冒,顧不上郎中異樣的眼光,跑到窗口拍打,「小桃,開門……求你開門,郎中來了,公子耽擱不得啊……!」鑊
小桃在里門軟軟的哼了一聲,似嬌媚無力的低低道︰「公子已無大礙,請郎中回吧!」
末兒傻了,愣愣的半天緩不過來,忽然就見屋子里的燈火滅了,她心里咯 一聲,她雖年紀小卻不是什麼都不懂,當下臉通紅,只覺得衛公子將小桃領來的時候有些古怪,這會兒才明白,她是侍候公子的人。
可剛剛公子嘴角的血漬又是怎麼回事?末兒琢磨不透,又怕耽誤事,一旁的老郎中畢竟是人老成精,什麼事沒見過,壓低嗓子慢吞吞道︰「既如此,看來公子並無大礙,老夫告辭了。」
老郎中走了沒兩步,因為事先收了末兒的出診費,想了想頓下步子道︰「若真如姑娘形容的,公子這病可拖不得……。」
老郎中的話仿佛晴天霹靂,末兒轉身就往霍夫人的房間跑去,大半夜的將霍夫人擾醒,免不了的是挨了一頓罵,隨即听末兒將始末說明白,霍夫人揚手給了一巴掌,然後才沉著臉帶著末兒過去。
霍夫人是大家閨秀,是明媒正娶的正妻,自己後院那些狐媚子的手段她見的多了,若不是自己孩兒夭折了她也不會因為一直沒有所出而同意夫君納妾,現在後院亂得烏煙瘴氣,她不急著回去,在外和婆家耗上了,靠的就是自家兄弟都還長臉,且如今還有個兒子,不怕夫君不親自來接她,現在她唯一渴盼的便是自己這個還有資格祭祖的弟弟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之前她排斥翡小翠的原因也在于此,她不能沒了弟弟,沒了娘家。
來到末兒的房門前,末兒上前叩門,喊了兩聲里面全沒動靜應。
霍夫人一擺手,對著里面凌厲的道︰「你若是個識相的現在就出來,別惹的這層臉皮沒了才後悔,本夫人不同意的事情旭磊是絕不會忤逆的,我給你一炷香時間,如若是個不懂事的,休怪本夫人手段狠辣。」
屋里的小桃身子一抖,心道這衛家二公子父母皆不在了,听聞他沒娶親,沒妾室,只有一位兄長和姐姐做主,看末兒如此畏懼這位霍夫人,想必是有些手段的,當下也慌了,哆哆嗦嗦的穿上衣裳,急忙的下床去開門,她可不想死在,大戶人家弄死她這樣一個賣笑女子太容易了。
門開了,霍夫人瞅都沒瞅她一眼,直接奔到床邊,但見自家弟弟蓋著被子,臉色清白,她趴到胸口細听,心跳還有,呼吸也還均勻,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回頭道︰「請那郎中進來!」
老郎中沒走,見了正經主子才給衛旭磊號脈,之後在一邊開方子,霍夫人走過去詳問,那老郎中道︰「多因郁怒憂思、勞欲體虛,致胃熱壅盛,肝郁化火,或心脾氣虛,血失統御而成。亦有因外感引動者……。」
老郎中說了一堆,最後霍夫人只得擺擺手道︰「可有大礙?」
「仔細調理,心緒開放,所謂藥石不醫心結,還應看公子自己。」說完開了方子,末兒轉身打算跟著狼中去抓藥,霍夫人若有所思的站在那,忽然叫住了末兒,「快去快回。」
末兒忙應了一聲跟著郎中去了,屋子里一下子靜了下來,小桃恐慌的挨著一邊站著,偷偷的拿余光掃著這位霍夫人,心里想的是反正什麼也沒發生,只要待會兒好好求饒便是。
霍夫人緩緩坐下,這才細細的打量了小桃,眼神在小桃身上飄忽不定,良久才道︰「你有法子讓他踫你嗎?」
「什麼?」小桃一愣,這位夫人說什麼?
霍夫人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有都是這種法子,我許你好處,你只管使出來。」
「夫人的意思是讓奴家與公子……」小桃從開始的發懵漸漸的悟出點門道,這位夫人是想讓她和衛公子成就好事。
「你……不行,我只讓你使法子……」霍夫人眼波一轉,盯著門外小跑回來的末兒,沉沉道︰「末兒才是最合適的……。」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她這個做姐姐的就替弟弟做個了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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