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忽然傳來了冷意,睜開眼眸,酸澀感瞬間襲了上來,胃部倏的抽搐,揉揉眼楮,隔了一會兒,等視線清晰,殷曉佳才慢慢從床上下來,撫著不舒服的胃,緩緩走向桌邊…
她似乎已經有兩天沒好好吃過東西了,多多少少還是得吃一些吧,不然這樣下去,一定會生病不可的。
桌上有先前婢女送來的飯菜,早就已經涼了,雖然冷掉了飯菜味道會差一些,不過,勉強還是可以吃的。
拿起筷子,她瞪著那微微發黑的菜色,竟是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不擅長做熱的食物可也不至于每一道菜都弄成這樣黑漆漆的,像糊了似的吧。
居皺皺眉,拿不定主意到底吃不吃,倏的,肚子又是叫了起來,胃部洶涌泛濫的酸澀叫她一陣難受,不得已夾了點類似青菜的東西放入口中…
「唔…」更用力的皺眉,嘴巴里面感覺很怪,又咸又酸,菜也完全炒的失去了水分,干巴巴的,總之味道一點都不好。
把口中的菜吐了出來,又倒了茶水漱口,嘴巴里怪怪的味道這才好了不少。
咬著唇,心里忽然覺得十分委屈,小巧的鼻子也擰了起來,「怎麼連吃的東西都要和我做對…?!」
本來空空的胃,又吃了味道很差的食物,頓時就更加難受起來。
抿抿唇,雖然極不想動,但饑餓的感覺已是令殷曉佳有些無法忍受,想了想,還是慢吞吞的走出了屋子。
赭走往膳房的方向,殷曉佳心里卻是十分忐忑…回想自己昨晚所遇到的,會不會今晚他又在那里為了暢喜兒忙里忙外呢?晃晃腦袋,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否則胸口霎那就會生出仿佛撕裂般的痛來…
前面不遠,隱隱約約已是能看到自膳房散發出來的光亮,那麼燈火通明,殷曉佳腳步一頓,繼而苦笑了出來,看樣子應該就如自己所猜的,御皇冶的確一如昨晚一樣在膳房里忙碌著…為了暢喜兒……
腳下突然像生了根一般,沉沉讓她難以移動分毫…
低下頭,怔怔看著地面…
她…不要騙自己了,雖然她只和宋晨勛一個人交往過,但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情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御皇冶…呵,倏的,殷曉佳咧開唇角,那飛揚的弧度卻是異常的苦澀,現在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情又如何呢?
對于愛情,她會爭取,但不會搶奪。
她能有十足的勇氣向宋晨勛表白,但是卻沒有膽量把他從蘇靜手上搶回來…再說,御皇冶愛的是暢喜兒,她就更不會再奢求什麼…
……其實,她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從來都是…
思緒,陡然恍惚了起來,耳畔卻是听到淡漠的低喚,「姑娘,姑娘。」
驟然回神,只見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臉上正覆著淡淡的不耐,一雙眼眸流露著鄙夷漠然瞅她,「姑娘,奴婢是六殿下宮里的人,奴婢有點事情想麻煩姑娘您。」
六殿下,殷曉佳怔了怔,才反應過來是御皇淨。他找自己做什麼?而且,又是這種黑燈瞎火的時候,能有什麼事?「六殿下找我有什麼事?」直覺的,她認為是御皇淨要找她。
婢女頗是嫌惡又很不情願的把頭低了下去,「六殿下近來身子一直不好,沒什麼胃口,今天總算好些了,但還是沒什麼食欲,說唯一想吃的東西就是姑娘您做的泡芙,本來,六殿下不打算請您親自下廚,可膳房送過去的泡芙六殿下總覺得味道不對,幾乎也沒怎麼吃,所以奴婢斗膽過來想請姑娘您…」
點點頭,殷曉佳已經明白她的意思,「六殿下生病了嗎?什麼時候的事?」記得那次見面,在花園里,御皇淨就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想不到他是病了啊。
「有些時候了。」一股擔憂浮上婢女的臉頰,「一直不見好轉,小瘦子出宮尋藥,到現在都沒回來,只有靠御醫開的方子暫時頂著,還好這幾天情況稍稍有了些起色。」
點點頭,看來御皇淨這回病的不輕,好吧,病人最大,再加上她自己也好想吃甜的,她就去做些泡芙出來吧。
殷曉佳沖婢女笑笑,輕輕的道,「走吧,我去給六殿下做一些。」見她幾乎沒有考慮便答應了下來,婢女臉上的不屑神情這才微微有了好轉,嘴甜的道,「奴婢謝過姑娘。」
「對了。」忽然想到一件事,「你的手會發熱麼?做泡芙是必須要加熱的。」
「姑娘放心,奴婢會的。」
門口,忽然傳來了響動聲,額頭覆著薄汗的御皇冶一扭頭,便看到一臉淡然的殷曉佳站在門口,霎時,那雙漆黑的眸子就閃爍起了光彩,而不是再如之前透著死水一樣的沉寂。
「你怎麼來了?」唇畔的笑無法抑制的蔓延開來。
「九殿下。」壓制著胸口驟然傳來的沉悶與痛楚,殷曉佳的語氣有著顯而易見的疏離,「這里不是只有您一個人可以來吧?」
很輕的話語,卻不難听出她話中不經意的敵意。
微微一怔,御皇冶輕輕搖頭,眼里眸光閃動,卻帶著點淡淡的喜悅。
他的安安,這個小傻瓜…盡管到現在什麼都沒說,但從她的表現足以讓他了然一切,傻丫頭,把心里的話講出來就有這麼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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