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還是決定將錯就錯的繼續裝成三叔混在隊伍里,然後暗地找悶油瓶單獨對話,問問他娘的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不回去而跟我二叔在一起。再找時間跟二叔攤牌,在二叔面前裝三叔,這不是開玩笑嗎。還是盡早坦白比較好,要不等被拆穿了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又仔細想了一遍覺得沒有急事,就靠在一旁的牆上閉目養神,思量著一會的事宜。二叔、陳皮阿四、黑眼鏡跑到另一邊伙計的地方交代事情。
就在我即將要睡著的時候,就听見有人的腳步聲正在靠近並且拿手拍了拍我的左肩膀,我抬起頭一看,竟然是悶油瓶。
我從沒想過他會主動找到我,按理來說他失憶了應該不認識三叔才對。就看他坐到我正前方,把防風礦燈拿到一邊,無視掉我的一句︰「你干什麼?」就直直的看著我,眼楮里一片淡然讀不出任何的情緒。我再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僵,在一旁的二叔他們看了我們一眼又轉了回去。我心里暗罵也不知道怎麼辦,就撐著一臉的老江湖等著他開金口。
「地圖。」依舊淡淡的說。
「嗯?」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張家樓地圖」他又說了一遍,這次我反應過來了,就去翻背包里的地圖,之前小花已經叫伙計復印了好幾份,我把我的那份拿給悶油瓶,他也沒說設麼,就低著頭看地圖。一張張看下去眉頭就微微的皺起,好像發現了什麼,我也不敢去打擾他,就等著他看完。看到最後又恢復了一張撲克臉,對我說,地圖不對。
我皺眉表示不明白,本來想听他說明,結果他直接把地圖遞給我,意思是自己看。我心說我來這還沒有走幾步呢就掉下來了哪能分清楚地圖有什麼不對。下一秒我就感到口袋一動,悶油瓶在給我地圖的時候好像把什麼東西放到我的口袋里了。
我心里一驚但是臉上也沒有太多表情,低下頭假裝看地圖,確認在其他人眼里口袋位置被悶油瓶擋住以後,就偷偷地掏出口袋里的東西,才發現那是一張紙條。
我打開來看,才發現上面是筆寫的非常潦草的一句話︰「吳邪,小心陳皮阿四。」
我腦子頓時一炸,我擦!他認出我了?我大驚,剛抬頭要去問話就被他的眼神給壓了下來,才想起來旁邊還有其他人,強壓著心里的激動和臉上的不可思議。看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兩個,就用口型問道︰「怎麼看出來的?」我也騙過那麼多老狐狸了,可是怎麼一到悶油瓶這就不管用了?難到有什麼地方做的太差被看出來了?現在回想起來之前那幾天對我心理的訓練真的很重要,以至于我當時沒有太吃驚悶油瓶怎麼識破我的,而是鎮定下來在想哪里沒有做好。悶油瓶並沒有回答,而是說「看地圖。」
悶油瓶的態度似乎毋庸置疑,我壓住心里的疑問靜下心,將信將疑的翻看著地圖。其實這樣式雷我已經看過幾遍,大致也都記下來了。翻來翻去也不知道悶油瓶到底讓我看哪里。「第四層」悶油瓶看我不明白就提醒道。我順著翻過去,找到畫著第四層的那張地圖,認真的看。企圖發現一些什麼。圖近似長方形,畫的還比較詳細,圓柱主梁以及幾個房間都標明了長度。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古怪。我覺得沒什麼問題,正要去問就發現了事情的關鍵。
我又拿地圖看了一遍,甚至把其他層的圖也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以後,倒吸了一口冷氣。明白了悶油瓶為什麼會說地圖不對了。在樣式雷的地圖上,根本沒有一到甬道接連著兩個墓室的結構。樣式雷第四層中間畫著一個大廳,靠四周的位置有四立柱,東西向又是一間套房。哪里有什麼甬道的影子。再看其他的圖也是,我們走過的甬道少說也近百米了,圖上就算是有走廊也不過十幾米,兩邊還有房間相連。很顯然,地圖畫的不是這里。
那樣式雷畫的是什麼?幾十年前的那批蘇聯專家到底在哪調查的?
我抬頭看悶油瓶。他閉上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睜開眼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又馬上恢復了原狀。看看我也沒有說話,就又起身走回一邊去睡覺了。我頓時氣結,心想他娘的你告訴我有問題但是不說為什麼這算是個什麼事呀。不過轉過來想,讓悶油瓶在這里給我解釋好像也不太可能。就默默地把紙條塞到手套里,靠在牆上假寐。
二叔的隊伍只休息了三個小時就在此出發,得知了悶油瓶是我這一邊的,明顯感覺沒那麼緊張了。跟著他們整理一下裝備,就向另一邊的甬道走去。
帶頭的是二叔,緊接著是悶油瓶和我,黑眼鏡和陳皮阿四殿後。甬道並不高,四周都是用普通的青石磚,連個壁畫雕刻都沒有,每隔幾米牆壁上有一個人頭鳥狀的青銅長明燈,早已經滅了。後面有幾個伙計跟黑眼鏡說話,氣氛倒是挺好。有悶油瓶在身邊我就是覺得很安心,本來有些緊張的心也就放下來,跟著二叔繼續往前走。
過了也就幾分鐘,就看見甬道一個拐彎。在拐角處,竟然站著一個黑漆漆的影子。
看到這個後面的立馬就不說話了,我們減慢速度模上去,二叔拿手電一照就發現其實是一個鐵俑,斜倒在牆上,已經發黑了。身體微微向前彎,雙手托舉過頭,表情嚴肅逼真,手擺成的形狀不是和很自然,應該原本還抬著什麼東西,這種鐵俑應該不止一個,這個怎麼會在這兒。再看也沒有其他東西我們準備繼續向前走,就在這時,有個伙計好像發現了什麼就說「這個人怎麼長了個狗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