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尤母提到「孫子」倆字,凡蕾震了一下,隨即干笑著轉移了話題︰「媽,我很瘦嗎?」她一直沒覺得自己瘦,還算是有點肉肉的吧。
「當然了,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啊,長得比你圓潤多了。」尤母一講起過去的事情,嘴巴就開始滔滔不絕了。
凡蕾微笑著倚在櫥櫃邊,听著尤母的事跡。這樣的感覺,其實也很好的……
飯桌上。
「老太太,太太,我還是回那邊吃飯吧。」林媽依然不敢逾越。
「林媽,你再這樣,我生氣了啊。」尤母不禁鼓起腮幫子,一副你不坐下她就生氣的模樣。
「林媽,你就別推辭了,快坐下,大家一起吃才熱鬧呢。」凡蕾也在一旁幫腔。確實,這一大桌子的菜,她和尤母倆個人,再怎麼能吃,也不可能吃完的。
「老太太……」林媽拗不過,只好乖乖的坐在位置上,拘謹的拿起碗筷。
尤母和凡蕾強烈要求林媽一起在餐桌上吃飯。平時林媽都要跟佣人們一起吃飯的,因為她覺得主僕就該有主僕的樣子,決不能因為主人對自己稍微好點,自己就沒了分寸,而且決不能給別的佣人做不好的榜樣。
「來,快吃吧!菜涼了就不好吃了呢!」尤母招呼著林媽跟凡蕾。夾著一塊糖醋排骨放進凡蕾的碗中︰「蕾蕾,嘗嘗媽做的味道你喜不喜歡?」心里有些期待。
微笑著,凡蕾夾起排骨咬了一口,酥脆香甜,入口帶著淡淡的酸味。一塊排骨,兩口就吃完了,意猶未盡的舌忝了舌忝嘴唇︰「媽,您做的太好吃了!我就做不出來這味道呢。」凡蕾一點也不夸張,尤母的排骨真的做得非常好。
看著凡蕾自己又夾起一塊排骨放進嘴里啃著,尤母露出滿意的笑容。她原來還擔心凡蕾是敷衍她的呢,沒想到自己做的味道,她真的喜歡。
凡蕾邊吃邊問︰「媽,您能不能教我做菜呢?我想學呢。」特別是這個糖醋排骨,她覺得吃了很開胃。
「你想學嗎?」尤母很訝異,要知道,現在的女孩子都不會做菜,而且秉持著遠離廚房的思想,跟她們那會兒不一樣了。沒想到自己兒子眼光不錯,娶回來的媳婦竟然這麼勤快。
這個兒媳婦,她真是越看越滿意。知書達理、溫柔善良,一點都沒有時下女孩子的刁蠻任性和懶惰成性。兒媳婦提出要跟她學做菜,那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了,她一定會傾囊相授的!
「那明天開始我教你吧!」尤母很高興的安排著。
「媽,明天我想去上課了,下午回來跟您學吧。」凡蕾忽然覺得不能這麼一直在家里呆著。課還是要上的,否則等到尤晟睿不要她的那一天,她回到社會上,沒有一技之長或者文憑的話,該怎麼生活?還有,孩子呢?跟著她吃苦嗎?
不,她不能讓孩子跟著自己吃苦。或者,她可以選擇不要這個孩子……凡蕾陷入了沉思中。
「孩子……孩子……」尤母看到凡蕾又發起愣來,忙用手招了招她的神。
「啊?媽,對不起,我又想別的事情去了。您說了什麼?」凡蕾尷尬的笑了笑。
「呵呵,你這孩子,就是喜歡發呆。我說,你打算明天就去上課了?不多休息幾天嗎?」尤母是不放心凡蕾的身體和精神狀況。
「嗯,沒事的,我覺得好多了。」凡蕾知道尤母在擔心什麼。她的身體,她自己是最清楚的了,上課,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有問題的是,她回去後該怎麼面對同學異樣的目光,還有思穎……想起思穎眼中的怒意,凡蕾一陣心顫。
她唯一的朋友啊……
「蕾蕾,來,喝碗雞湯,這可是我炖了一個下午的呢。晟睿這孩子,說是有應酬不在家里吃飯,他要是看到這鍋雞湯,肯定就舍不得出去了。」尤母盛了一碗雞湯遞給凡蕾。
「太太……」林媽在旁邊驚慌的看到凡蕾伸出左手去接——
不出意料的——
啷——一碗雞湯打倒在餐桌上。滾燙的雞湯順著餐桌流到凡蕾的大腿上。
凡蕾驚跳起來……
大腿上**辣的,顧不上疼痛,凡蕾歉意的看著尤母︰「媽,對不起,我……」
尤母繞過桌子,走到凡蕾的身邊︰「是不是燙到了?怎麼這麼不小心?」手指捏起她粘在大腿上的褲子,希望借此可以散發點熱氣出來。自己的手指依然能感受到褲子的燙熱,剛才這雞湯一定是燙壞蕾蕾的皮膚了……
「媽,沒事……」大腿上一**的**襲來,令凡蕾不自覺的屏住呼吸。眼眶里漫起一層層的霧氣……為了不讓尤母擔心,她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淚意。
「怎麼會沒事?!這碗雞湯有多熱,我知道的。林媽,快找點燙傷的藥膏來。」尤母依然捏著凡蕾的褲子,吩咐站在一旁慌亂打轉的林媽。
「好。」林媽匆匆的奔向客廳,拿出藥品盒,在里面搜尋著燙傷膏的蹤跡。
尤母扶著凡蕾坐到沙發上,把家里的佣人都叫了出去。拿出一把剪刀,把凡蕾的褲管給剪了。
白皙細女敕的大腿上,被雞湯燙成一片紅腫……
尤母心疼的眼眶泛紅。
「蕾蕾,你的左手怎麼了?」尤母清楚的看到剛才凡蕾是左手是使不上勁才會打翻了一碗雞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