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涼風順著偌大的落地窗吹進了客廳。
凡蕾坐在沙發上,後背被風吹著,冷颼颼的。大腿上**一片,卻抵不過身後的冷風,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蕾蕾,你的左手怎麼了?」尤母清楚的看到剛才凡蕾是左手是使不上勁才會打翻了一碗雞湯的……
「啊?媽,我今天在衛生間不小心滑倒了,左手擦傷了。」凡蕾小心翼翼的回答著,深怕自己某一個字句露出馬腳。她,絕對不能破壞了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
「哦,原來是這樣。你這孩子,忘記了,是吧?」尤母有些哭笑不得。這孩子怎麼這麼迷糊。
凡蕾傻笑著點頭。心里想著︰還好,媽沒有再追問她。否則,以她從未說過謊的記錄,怎麼也編不出瞞騙尤母的話來。
林媽拿著藥膏遞給尤母。尤母擠出一點,就要往凡蕾的大腿上抹,凡蕾忙伸出手要接過尤母手上的藥膏,阻止道︰「媽,我自己來吧。您還是去吃飯吧。」要婆婆來伺候自己,她真覺得是罪大惡極的事。
撇開凡蕾的手,尤母將藥膏輕輕的抹上凡蕾的大腿。沒抬頭也知道凡蕾疼得不行,她能听到她悄悄抽氣的聲音︰「蕾蕾,疼就喊出來,別憋著。燙傷不抹藥不行的,以後會留下疤痕的。」這麼細女敕的皮膚,留下一塊疤痕就太可惜了……
「嗯……媽……我沒事。謝謝您。」凡蕾咬著牙,強撐著咧開嘴角微笑。不時的因為疼痛而皺皺眉頭。
……
「好了,今晚不能洗澡了。你這孩子,總是讓我擔心。」尤母憐愛的模模凡蕾的發絲。
「媽,謝謝您。」再次的道謝。咬咬下唇,凡蕾覺得很愧疚。但是同時的,她很感激尤母,這麼關心她、體貼她。幾乎沒有享受到母愛的她,在尤母的身上,首次嘗試到母愛的滋味。
「蕾蕾,媽說了,媽會像疼晟睿一般疼你的,所以,別再那麼客氣,懂了嗎?」尤母很不喜歡凡蕾總是客氣的對她說謝謝,或者歉意的說對不起。這樣總顯得不親近。
凡蕾眨了眨眼楮,重重的點頭,哽咽的道︰「我知道了,媽媽。」如果,有一天尤晟睿真的不要她了,尤母,還會這麼對她嗎?會不會再把對她的疼愛轉移到尤晟睿的下一個妻子身上呢?凡蕾這麼想著,心里激起一番悲戚。
她覺得好矛盾。一方面,她希望尤母對自己不要那麼好,這樣等她離開的時候,自己不會那麼傷心。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自私的希望得到尤母慈祥的母愛。她發現,自己已經戀上了這溫馨的家庭。
整理好燙傷的大腿,凡蕾要求再回到餐桌上吃完晚餐。尤母和林媽剛才根本就沒有吃下什麼東西,都只顧著給她夾菜。她可不忍心兩個老人餓著肚子。
一頓晚餐,三個人撇開剛才的小插曲,還算開心的吃完了。
**********
回到樓上的房間,在衛生間里,凡蕾單手擰干了泡在熱水里的毛巾,輕輕的擦拭著身子,愛干淨的她,一天不洗澡就不舒服。今天暫時不能踫水,就只好用毛巾擦一下。整理完,才躺到床上,睜著眼楮看著天花板。
明天,明天她就回學校了。
回想這一個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繼父去世,然後到畫畫失蹤了,現在都還沒有消息。今天,又得知了懷孕的消息。
她蹙起秀眉,好煩惱呀。忽然——
她將頭埋在了枕頭里,摒著呼吸……直到忍無可忍,才將臉翻轉過來,大口的喘著氣……這,是不是本能的求生意志?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雨點打在窗戶上,滴滴答答的聲音。
又下雨了……他,又在哪兒?
**********
「小睿睿,已經十一點半了呢,你打算要在我這兒過夜嗎?」宇文青凌尖著聲音,搶過尤晟睿手里的酒杯,給他換成了一杯濃茶。
紅著臉頰,雙眼渙散的尤晟睿大著舌頭嬉笑道︰「你……不就是想要我留在你家嗎?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抓著手中的杯子,就往嘴里灌——
噗——什麼東西?這麼苦澀的!「宇文青凌,你這是什麼酒?味道……味道這麼的怪?!好……呃……好難喝啊……」
這家伙,明顯喝醉了。宇文青凌搖搖頭。這樣的他,他還不放心他自己開車回去呢。
「這是我新釀制的,你竟然一口就噴完了,好心疼呀!」
「什……什麼?新釀制的?那……那你別想賣出去了,一點……一點都不好喝,呃……頭好暈啊……」尤晟睿酒醉的腦子,竟然還能幫宇文青凌想著生意。
宇文青凌哭笑不得的听著他的大舌音。扶著他一邊的手臂,半扛著他躺到客房的床上。
「蕾蕾……對不起……」床上的男人囈語著,輕聲的跟某個人道歉。
「什麼?」宇文青凌沒听清楚他說了什麼。
「蕾蕾……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傷害你……」雖然大著舌頭,宇文青凌還是听清楚尤晟睿說了什麼。
蕾蕾?不就是這小子的第三任老婆凡蕾?有意思,看來這小子真的陷進去了……
勾著笑容,宇文青凌右手撫上自己的下巴,心里打著主意……